18章
菊垂著頭,已經看不到漂亮的臉孔了。七卻嗬嗬的笑說:“雖然模樣慘了一點,可是絲毫都不寂寞。這麽多人來看你那。菊還是這麽受歡迎。”
菊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根本沒有反應。
七說:“已經不行了嗎?”他走上前去,輕輕抓起菊的臉頰。淡粉色的嘴唇印上幹燥的另一片豔粉,看起來不帶任何□□意味的親吻,慢慢將一片五彩的光芒渡了過去。菊的意識還是沒有恢複,手臂上的傷口卻帶著光芒。潰爛的地方慢慢脫落,連鋒刃都幾乎無法掛住,略微掉了出來。菊的眉頭皺了皺,緩慢的睜開了天藍色的眼睛。
七移開自己的頭,別著臉看菊,手指一直沒有離開已經落上灰塵的臉。狡猾的笑容忽明忽暗的閃爍,半邊眼鏡也透露著商人一般的口是心非。
菊說:“你救我就不怕族長找你……麻煩?”
七說:“不怕。你可是因為我弄成這個樣子的,我怎麽能不理你?我的寶貝弟弟。”說著又親了上去,都不知道是弟弟還是情人的親昵。菊沒反應,就當是友情好了,他自己安慰自己,總比愛苻裏那個女妖怪好的多。七的舌頭帶著茶香伸進來,絲絲挑逗菊已經快遺忘的神經。
七說:“雖然他下手恨,可是不至於讓你死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菊吐了一口,說:“這我本來就不擔心。離父親的下場還早著那。不過你是不是該擔心一下,會不會下一個被綁在這裏的就是你那?”
七掏出一方白色蠶絲繡著吸血蘭的手帕,伸到菊的前麵,邊笑邊擦他的臉頰。
菊說:“算了,你這家夥到死都不會有緊迫感。”
七仔仔細細的擦著,直到菊的臉孔又露出了原本的幹淨,七順手扔掉了已經髒了的手帕。拍了拍手後,七走到牆角坐下。他說:“路易迪爾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麽樣了那?一個夏天了,估計他已經把你當成這輩子都放不下的人了吧。”
菊笑得好像要哭一樣:“他媽媽倒是把我當成放不下的人了。”
七燦爛的笑容幾乎要放射出光芒,時間精靈的血液也奔騰如湧。菊垂下眼睛不去看他。七說:“光顧著發展你的情人數目。不過也好,和他家人混熟了,自然容易做事。”
菊說:“和你的約定可不可以不算?”
七這才收了嘲弄的嘴臉:“不是要毀約吧。這可不像伊爾西德家做的事情。”
菊說:“那小鬼煩的很。”
七說:“他的力量你當然明白,難得一見的寶貝。”
菊說:“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想再看到他。純淨的力量和我有什麽關係?就算我可以給族長製造麻煩,也不足以抵抗他給我製造的麻煩。”
七說:“若我說,或許他會死去那?”
菊這次才略微抬起了頭。七拋出的話題確實足夠吸引人。若是殤會死去,那就是為父親獻上的最好祭品。這真是可以讓血族的自己都熱血沸騰的主意。隻是,這可能嗎?誰都知道德庫拉家族的傳統。現在看來,夜殘是絕對不可能殺死殤的。對於其他人來說,想要殺死族長根本是癡心妄想,連門路都摸不到。想到這裏,菊決定再次審視看起來胸有成竹的七。他到底在謀劃著什麽。菊說:“你在開玩笑。”
七說:“我像嗎?都這麽嚴肅了。”
菊說:“要真是嚴肅,就不會在德庫拉家的地下室討論這件事。”
七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菊說:“你有多大的把握那?”
七說:“一半一半。”
菊搖了搖頭,說:“太少。如果你有八成把握……我還可以考慮。”誰會拿整個家族做賭注去拚一個不過隻有一半幾率的賭博?何況七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認真的。
七說:“可變的因素太多,我能控製到一半已經很難了。”
菊考慮一下說:“最後的凶手是誰?”
七笑著不語。
菊說:“不可能。他絕對不會殺了族長的。”
七說:“你怎知他不會?如果給他足夠的能力和理由……”推了推眼鏡,似乎是個輕而易舉的事情。菊心裏揣測幾百個可能,卻始終找不到夜殘會殺死他父親的理由。夜殘不是殤。他沒有當時殤的魄力和冷血,甚至當殤殺死夜殘人類的父親時,他都沒有責怪過殤一句。利德都感慨過,那雙看似溫柔的眼睛怎麽會有這麽淡漠的心?被控製囚禁了這麽久,□□的出現在人前,也沒有使他對殤有絲毫怨恨,若是菊早就瘋了。那還會有什麽理由讓他都無法忍耐。菊想不透,而七卻不願意說。
菊說:“你起碼要做出點成就,才能冠冕堂皇的和我說你的構想。”
七說:“你覺得現在的長老中,有多少還是忠於他的?”
菊想了想說:“除了我和你似乎都還在他的控製之下。”
七微微擺頭,說:“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越是看不到的敵人才越可怕。人的心總是充滿著黑暗的,何況是血族。”
菊說:“你說話總是隔著座山。”
七說:“在東方呆的麻木了。轉彎抹角的說話比較有情趣。”
菊說:“敬謝不敏。你還是直接說吧。聽你這麽說話我就累。”
七笑了笑說:“我現在確定會幫助我的已經有兩個。”
菊說:“誰?”
七說:“噓……在這裏說出他們的名字可是大罪過哦。”
若是菊能動彈,或者哪怕是拴住他的鎖鏈再長一點,他都會直接衝過來打中七奸笑的臉。你自己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現在才說不能說?話都是從你那張嘴裏冒出來的。
七說:“你考慮一下吧。我也該走了。”
說完起身和來時一樣飄飄忽忽的走了出去。留下的隻有掉落在地上的白色手帕。
菊想知道他說得兩個人到底是誰。西斐爾曼和自己的聯姻很可能被七利用了,隻是他們已經不是長老。蘭、漫、利德、愛苻裏、嬡姒,還有很久不會出現的占卜者若水,這些人中會有叛徒嗎?簡直無法相信。
大概兩周以後,殤才再次出現在菊麵前。雖然七給了菊一些力量,足以克製聖劍的威力,卻不足以支撐兩周。而且消耗卻得不到血液,讓菊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殤撿起地麵的手帕,淡淡的笑了笑又丟在地上。
利德跟在殤的後麵忐忑不安。直到殤說:“放了他。”利德才整個鬆懈下來。
利德匆忙拔出仍然在損害著菊手臂的聖劍,扔在地上。又摘下已經被鐵鏈磨出痕跡的手腕。扶著他離開地下室。臨走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殤的表情。殤默默的看著他們,一句話都沒說。大概是不想說了。
愛苻裏在門口等待他們走出去後,走到殤跟前說:“殿下,您就這麽放過他嗎?他和七的話……”
殤舉起手指按在愛苻裏的嘴唇上,說:“這件事,你不用管了。隻要繼續告訴我他們的行蹤就好了。明白嗎?”
愛苻裏馬上說:“是。”
殤低頭親吻愛苻裏的臉頰,雖然隻是冷淡的表示禮貌,愛苻裏仍然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殤走了出去。愛苻裏跟上他的腳步:“那麽殿下,是不是可以舉行例行會議了?”
殤說:“明天吧。”
回答大廳的時候,夜殘正從樓上走下來。動作有點遲鈍的樣子,殤看著他就發笑。
夜殘說:“你想說活該嗎?”
殤走過去扶住他的腰肢,用和對愛苻裏完全不同的態度吻上剛剛還摟在懷裏的人。夜殘沒有反抗的任由他抱著。腰部的疼痛似乎還要一會才能消減,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好。
殤說:“怎麽不多睡一會了?半個月來,辛苦你了。”
夜殘的表情好像僵住了一樣,隻能垂下眼睛不知道說什麽。你就不能不說這麽讓人無語的話嗎?
愛苻裏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大廳去通知召開會議的事情。
殤說:“你以前不是體力很好的嗎?這次才半個月而已。”
夜殘說:“以前你比較忙。”
殤說:“那有什麽關係?”
夜殘撩了撩頭發,說:“忙就不會每天隻纏著我,你要知道從早做到晚體力會透支。”
殤說:“也沒那麽誇張。我以為是我比較累。”
夜殘說:“可是我比較疼。你當練習武術嗎?我又不是沒骨頭?”
殤好像認真考慮什麽的樣子說:“嗯,我隻是想,多做幾次,換幾個姿勢出現奇跡那?”
夜殘說:“奇跡?”
殤說:“比如,會不會有個孩子之類的……”
夜殘的嘴剛想說話就聽到這句,下巴都險些合不上。夜殘說:“你做夢那?”
殤說:“沒有。”
夜殘說:“德庫拉血統可以讓男人生孩子?”
殤說:“不能。”
夜殘說:“你嚇唬我玩?我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殤說:“嗯。或許該去查查曆史文檔。”邊說著起身像書房走去。夜殘的目光都沒敢離開他的跟了上去,生怕他真能找到什麽記錄著生孩子的方法的書。
神啊,無論你是不是保佑血族的,讓他不要得逞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是瘋了……為了相應各位觀眾的要求,我真是打算在雙節期間寫個生子的番外……
嗯……我考慮下。這章當作鋪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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