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
麵對瑪門的調侃,多瑪無動於衷。他徑直走過來,黑色的袍子長長的直拖腳步,發出簇簇的響聲。手臂長而堅實,伸手過來的動作敏捷。
不過他的舉動卻被瑪門的手臂擋住。瑪門說:“有人托我看住他,老爸又說要注意七君主。所以你不能帶他走。”瑪門纖細的身體如今好像一座小山一樣執著的擋在我麵前。看不出來他在關鍵時刻還挺可靠。隻是這個可靠是麵對多瑪的時候,他們倆簡直就是天生的敵人。
多瑪說:“瑪門殿下隻是七十二魔神之一,不可能阻止我。現在要是想阻止我,除非陛下來。”
瑪門說:“你知道我那老爸對他很好就想偷偷帶他出去,除掉他是嗎?老爸寵你,不代表你是我媽!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多瑪不再說話,伸手從長袍下取出寒光閃爍的劍鋒。劍柄上是黑色的碎布包裹,絲毫不見任何華麗。但是刀刃卻成血紅色。隨時都要滴下血液的樣子。
瑪門說:“哦?要用武力了嗎?雖然我敵不過你,但是不戰而逃不是我的性格。”說著就拿出金色蓮花樣子的耳環,化作上次就曾經見過的長型棍子和蓮花瓣一樣的利刃。金色的蓮花在棍子上方怒放旋轉,帶出細小的旋風。若是靠近,就會被撕成粉碎。
多瑪的速度不是很快,卻很利落,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而瑪門卻隻是以快取勝。從上次瑪門和梅裏美的打鬥來看,如果連梅裏美多麽懼怕多瑪三分,那麽,瑪門根本沒有勝算。瑪門的性子倒是倔強,明知道不行還要去試試。我略微為他擔心起來。
不過路西法所說的,讓我小心七君主,難道就是多瑪?塞利爾不必說,需要真正被提防的確實不多。如果不是路西法的警告,或許我已經被多瑪帶走了。在我眼中,他就是路西法的代言人,絕對不會反對路西法的命令。但確實有這個可能。畢竟連路西法都不願直接透露他的名字。
形式對瑪門越來越不利,盡管看起來是瑪門在進攻,卻顯得力不從心。他的額發都顯然被刀鋒割掉了一些,飄落在地上閃爍濃濃的紫色光芒。瑪門似乎打算拚一下,於是解放了全部花瓣變做四方的陣型飛向多瑪。多瑪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去。多瑪身體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強壯,雖然割壞了袍子的刀刃鋒利無比,卻絲毫沒有阻止他的腳步。他的劍直直的刺向瑪門,瑪門向後退去。我看著瑪門的右側胸口刺進紅色的劍鋒,流出的血液被寒光猛地吸了進去。整個劍身更加赤紅,似乎有了更大的魔力。
瑪門用金色的棍子支住身子,勉強遏止了自己的跌倒。不過身子卻搖搖晃晃的連站都不穩。多瑪收回自己的劍,放回袍子下麵隱了起來。
瑪門用手掌按住自己的傷口。血直到這時才真正流下來,殷紅了他白皙的皮膚。瑪門的犬齒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說:“怎麽不繼續刺進來了?你的劍可以吸血,隻要再一會,我就死了。”
多瑪說:“我隻是要帶他走。不想傷害您。請見諒。”
瑪門說:“我的武力和魔法都不如你,但是我還是要跟著他。你帶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多瑪點了點頭,走到瑪門身邊。他第一次摘下手套,露出好像隻剩骨頭一樣的手指,一個一個猙獰嶙峋。他的手掌聚集黑色的光芒,黑暗的力量幾乎是被源源不絕的聚集起來,懸浮在瑪門的傷口上方。可是瑪門卻始終不放開自己的手掌,盡管臉色都已經極盡慘白。
瑪門明白他的意思:“不用你幫忙。這點血我還死不了。”
多瑪卻沒有聽他的話,直接抓開瑪門捂住傷口的手,將黑色的光球放在上麵。傷口被巨大的壓力壓製的無法出血。墮天使的愈合能力不如血族,不過像多瑪這樣凝聚了與傷口不成正比的懸殊力量,自然會很快痊愈。不過一會,瑪門的傷口就開始閉合。瑪門的痛苦表情也漸漸消失,平靜下來。多瑪似乎有點累,收了光芒就坐在沙發上,被收好的手套也重新帶了起來。
瑪門低頭看著自己被刺壞的衣衫,說:“我不會謝你的。”
多瑪說:“弄傷您是我的責任。還請您原諒。”
瑪門說:“你為什麽非要帶走他?老爸是不同意的。”
多瑪沉默了一會,說:“我明白。”
瑪門挑起眉毛,坐在沙發上翹著腳說:“你真知道?老爸說他絕對不會透露賽瑞卡身體的秘密,你卻自己跑來要帶他去。老爸知道了,你就完了。”
多瑪還是堅持:“我明白。”
瑪門說:“嘖嘖……真是沒救了。算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血族族長沒理由怪我了。”
多瑪走過來,抱起我就向外走去。瑪門還沒有反應過來,看他離開馬上追了上來:“喂!你這家夥!聽我說啊!”長長的靴子走路咯嗒咯嗒發出清脆的聲響。
有多瑪在的地方,瑪門比誰都羅嗦。喋喋不休的嘮叨著多瑪的“罪行”。多瑪很沉默,腳步一點都沒有放緩。隻是剛走出路西法的宮殿就在門口碰到了吉貝爾。
吉貝爾說:“多瑪殿下要帶我的殘去哪裏?”他身穿淡紫色長袍,銀白色的頭發閃閃發亮。
多瑪說:“你不是要找賽瑞卡的身體?”
吉貝爾說:“若水已經給了我提示。”
多瑪說:“可是你不可能知道確切的地址。”
吉貝爾說:“難道多瑪殿下要違背路西法陛下的意願?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雖然他說是笑話,目光卻帶著銳氣,似乎隨時都打算將我搶回。
多瑪說:“信不信隨你。就算那位占卜師知道地方,也不可能知道進入的方法。”
吉貝爾忽然笑了,他冰藍色的眼眸看向我:“殘,你要賭一賭嗎?”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瑪門的武器已經收了起來,掛在耳垂上璀璨奪目。額發被削掉一點,但是仍是可以被嚼在嘴裏的長度。他說:“快去吧。真是羅嗦死了!”他似乎忘了剛才這路上不知道是誰一直在羅嗦。
吉貝爾說:“那我也跟著去見識一下,地獄的秘密吧。”
多瑪不置可否,就繞過吉貝爾繼續向遺忘河走去。
河邊遠遠看去有準備好的船隻,黑色的船身,沒有多餘的裝飾。與別人的奢華相比,多瑪一直是低調的。我心裏忐忑不安。總是隱隱覺得會有事發生一樣,越靠近那叢如火如荼的曼珠沙華就越是茫然。
於是在遊船近在眼前的時候,這種心情被證實了。
左右擺動的船艙中走出了絕美的男人,依然垂直的黑色長發和燦若啟明星的眼眸,環繞在額前的紫色寶石也比他的眼眸低了兩分亮度,失了光彩。身旁的花朵不如他的嘴唇萬分之一豔麗。和我想的一樣,這位陛下站在曼珠沙華中,隻能說是無人能比的風華絕代。
路西法的手指藏在手套下麵,連嘴唇都沒怎麽打開就發出了優美的聲音,音調好像彈奏的豎琴一般飄搖:“多瑪,你要帶我的寶貝去哪裏那?”他修長的身體被黑色的披風包裹,依然是隱含著的紫色繡花,朵朵都是曼珠沙華。
多瑪見到路西法終於是驚了,微微後退。不過又馬上站下,片言不發。他的手指似乎都在顫抖卻強行用毅力控製了自己。
路西法看了看吉貝爾和瑪門說:“你們誰來解釋一下?”
瑪門嗬嗬的笑說:“老爸。他要帶夜殘去找賽瑞卡的身體。”幸災樂禍的語氣。這時候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吧,瑪門走到路西法身邊等著看這場戲。
吉貝爾沒說話。大概在盤算著如何帶著我擺脫困境。若是沒有多瑪,可能事情會更加困難。
路西法說:“很好。多瑪,你就是這樣背叛我對你的好意嗎?”
雖然聲音依然如歌聲一樣溫柔,語氣化為利劍刺入身體。就連我僵硬的身體都被戳的體無完膚。
多瑪說:“請陛下原諒。”他知道錯,知道自己的背叛卻一句都不辯解,隻是等待路西法的責罰。
路西法說:“那我是不是可以處罰你?”
多瑪說:“無怨言。”
路西法說:“很好。”他走過來,從多瑪的手中接下我遞給吉貝爾。我的眼睛一直沒有辦法離開多瑪,等待著他的命運,如山崩一樣瞬間押了過來。
路西法的左手握成拳頭,在中空的拳心出現焰火般的劍。從劍鋒到手柄都是火焰一眼。路西法拿著它卻沒有任何熾熱的感覺。路西法舉起神劍,不由分說的刺入多瑪的身體。
多瑪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卻依然站穩。
路西法拔出劍身,帶出濃重的猩紅色血液,簡直粘稠的如黑色一樣。在我還在看血液的時候,路西法的第二劍再次丟了下來,劍柄已經靠近了身體,整個劍身上的火焰都被血液熄滅,滴滴答答的落在花朵上。
作者有話要說:我更出來了……鬱悶啊鬱悶!下周四門考試……我的天啊~~~
本來打算聖誕節去外地的……
哎。哎。哎。
人算不如天算。隻能希望大家都能出去玩了。
繼續申請吧,想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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