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拽丫頭進錯房
那一天,天朗氣清。
炎熱的夏季,有這種舒適的天氣著實難得。
言兮早早的起了床,嬌小的身子走向落地窗,一把拉開窗簾。
陽光沒有那般的強烈,仰起頭享受著陽光的沐浴,舒適的溫和讓她的小臉上露出這幾日來難得的笑意。
隨意的將一頭長發挽起,換下身上的絲質睡裙,取而代之的是簡單的T恤裙。
站立在陽台上,晨風有些清涼,然而在這樣的天氣中,拂在臉上的時候明顯的舒適很多。
莫嬸沏來了一壺花茶,透明的玻璃壺中,花瓣輕飄的上下起伏,一股淡淡的幽香沁鼻而來。
這本應是一個愜意的清晨,然而,如何和諧的畫麵卻因為言兮對麵的那個女人而變得不那麽美好。
“別哭哭啼啼的了,麻雀,你到底怎麽了嘛?”言兮坐在藤椅上,一臉擔憂的問著對麵的蘇燕。
她還起床沒多久,麻雀就來敲她的門,並且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
那場麵,著實將言兮給嚇了一跳!
記憶中那個一向爽朗快樂的蘇燕,何時有過這幅模樣。
“言兮,我跟你說……”蘇燕一邊說著,一邊又抽了張紙巾,用力的抹了一把淚,再狠狠地擠掉鼻涕,在言兮的目瞪口呆中抬起頭來。
“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呸!
憤怒的將手中的紙巾團當做某個“壞東西”,狠狠地丟進垃圾桶中。
嘎?
言兮被她這無厘頭的話弄的一愣愣的,伸手又給她倒了杯茶,怔怔的問道:“咳,你沒事吧?”
原諒她的思想邪惡吧,她怎麽有種麻雀失戀了的強烈感覺呢?
伸手接過玻璃小茶杯,麻雀豪邁的一飲而盡:“我能有什麽事!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有什麽了不起!”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難不成還沒有嗎?
憑她無敵小麻雀,男人一抓一大把。
“言兮,我跟你說哦。別相信那什麽一見鍾情了,什麽都是假的!”雖是這麽說著,卻忍不住嚎啕大呼起來:“臭男人!他竟敢拋棄我……啊嗚嗚……”
終於,蘇燕抵不住傷心,趴在茶桌上哭了起來。
言兮怔然著,看來,她真的很不厚道的猜中了。
“麻雀,別哭了。”言兮伸手推推蘇燕,輕聲安慰著:“你倆怎麽了?”照理說,她和她家凱凱一直都是相親相愛的。
就算兩人偶爾拌個嘴,還不是喝個奶茶的功夫又如膠似漆的了。
哪像現在,好像情況真的不大好的樣子。
“他走了,他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埋在雙臂間,蘇燕嗚咽著出聲:“嗚嗚……”
“走?去哪兒了?”言兮追問著。
“我不知道……”
“那、那他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麽?”
“有。”蘇燕坐起身,將臉上的淚水胡亂的抹去:“他說讓我相信他,說他愛我,還說讓我等他回來。”
一說到著,蘇燕忍不住爆粗口:“狗屁!”
相信,愛,等他……
這些話,似曾相識。
在她的腦海中,即可的浮現出來。
拓也這麽說過,而她,相信。
“那你要相信他,他一定會回來的。”言兮這麽安慰著,同時,也似乎在安慰自己。
拓要走了,很快,很快……
“相信什麽呀!”蘇燕再次擤了下鼻涕:“鬼才知道他去哪兒了!屁話都不留一句!”
“你們都愛了這麽多年了,你對他怎麽這麽沒信心。”言兮咕噥著。
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不就是“信任”兩字在支撐著嗎?
沒有了信任,那幹脆不要。
“哼!”蘇燕不苟同的反駁著:“我信任他有什麽用,萬一等個三年五載的再回來,身邊再多個老婆孩子怎麽辦?到時我連哭的地方都沒!”
是這樣嗎?
言兮低眸,深深地沉思著。
要真是多個老婆孩子,確實連哭的地方都沒。
“當初我要知道他會離開我,我才不會跟他在一起呢。”一邊擦淚擤鼻涕,蘇燕一邊叨嘮著:“言兮,我看你和那個挪威人還是分了吧。”
突然間,蘇燕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
“什麽?”言兮詫異的抬頭,睜大眼求證著。
沒有看到言兮眼中的驚詫,蘇燕自顧自的說道:“言兮,我不是波冷水哦。你想想,萬一他對你吃幹抹淨後就一聲不吭的回挪威了,你到哪兒找人去?”
本地的都留不住,何況還是進口來的。
吃幹抹淨……
回挪威……
仿佛被說中了什麽一般,粉紅的小臉倏地白皙起來,腦中更是一片茫然。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別亂說。”話落,她伸手舉起小杯子喝水,似在掩飾些什麽。
看出了言兮的不尋常,蘇燕閃動著淚眸,輕輕地問道:“你有分寸的,對吧?”言兮一向循規蹈矩,她不認為這次會出什麽問題。
然而,言兮那白皙的臉龐卻依然慘白。
甚至,那雙纖細的手中,空蕩的玻璃杯被緊緊地拽住,手指都開始泛白。
言兮的異常,讓速蘇燕不由得擔憂起來。
忘記了自己的憂傷,她站起身坐到言兮身旁的藤椅上:“言兮,你老實告訴我,你們現在到了什麽地步了?”
什麽地步?
言兮慌了,怔愣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蘇燕的話一句句的繞在她的心頭,尤其是那一句——萬一他對你吃幹抹淨後就不聲不吭走了,你到哪兒找人去?
是,他走了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找。
不!
不需要她去找!
他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呃,言兮,你們……全壘打了?”喔!天!
言兮轉過頭,疑惑的望著蘇燕。
全壘打……
呃,貌似現在她還不大清楚到底是什麽。
“全壘打就是上床啦!”蘇燕受不了的大喊:“你們上床了對不對?”
慘白的小臉有了反應,倏地紅透。
她就不能含蓄點說,非要說的這麽露骨嗎?
不過,她該為自己終於知道什麽叫“全壘打”而高興嗎?
“不是吧!”吼,認識才多久啊,動作還真是夠神速啊!
言兮沉默以對,不然,她哪能說什麽?
“那、那他有沒有說什麽?”蘇燕好奇的瞪大眼,一口追問到底。
此刻,她已經忘記自己到這邊來的目的了。
她不要緊啦,反正她凱凱要是敢不回來,她就掀了他家屋頂!
現在最重要的是——言兮。
咬著唇瓣,言兮依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說了,說了讓她等,說了不能帶她走。
然而此刻,在經過麻雀的一番無心之說後,卻莫名的心慌起來。
“言兮?”她的沉默不語,讓蘇燕明顯的擔憂著。
伸手推推陷入沉思中的言兮,蘇燕輕問:“你別告訴我他什麽都沒說,那你們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麽?”好吧,雖然時代在進步,也變得開放很多。
但是,在她們的思想裏還保有著傳統禮教的束縛。
何況,在言兮這樣的書香門第,從小被她那個教授媽媽用禮教來熏陶,怎麽能希求一個負責到底呢?
“靠,你為什麽不說話?當你好欺負是吧,我找他去。”
丫的,臭男人!
敢不負責試試!
“哎哎哎!”言兮適合的拉住已經站起身的蘇燕,抿了抿唇,淡淡的開口:“你別亂猜了啦。”
“那你說,你們現在要怎麽辦?”蘇燕佇在原地,低眸問著原位上的言兮:“喏,你可千萬別得看住他,可別被他給逃了。”不然到時去哪裏找個人負責?
“好了,我知道了。”了解蘇燕的擔憂,言兮安慰著拉她坐下:“他說帶我去見他媽媽。”
低垂的睫毛撲扇著,她這麽告訴蘇燕,同時也安慰自己。
帶她去見家長了,還怕他逃了嗎?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