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警察。”阮初夏立即亮證件證明身份，她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幾人手上的袋子，那正是視頻中李雯她們在菜市場購物時提著的塑料袋。

幾人不禁麵麵相覷，立即將垃圾的來源交代的明明白白。

原來他們是受到一位房東的雇傭，來幫他打掃房間的家政。

據房主說，那房子已經好幾年沒人住了，但最近他們有了出租的想法，過來看後卻發現屋裏全都是蟲子的糞便，還有人居住的痕跡，髒的不堪入目，因此房東才會找來家政打掃衛生。

毛亞楠蹙眉問道：“你們有看到誰在裏麵住嗎？”

“當然沒有，我們去的時候隻看到髒兮兮的房屋，如果裏麵有人，那肯定被房東趕走了。”家政憤憤不平的說著，此刻心裏估計在盤算怎麽多收房東一些工錢吧！畢竟那裏麵實在是太髒了。

阮初夏二人當即對視一眼，忙問道：“你們已經將房屋打掃完了嗎？”

“沒有，這才剛開始，還有好多沒清理的。”

頓時，二人露出喜悅的神情，“好，麻煩你們帶我們去。”

幾位家政人員卻是不解的麵麵相覷，這還有上趕著去看髒房子的啊！

等他們一行人來到那房子後，二人發現這地方距離第一次李雯她們想要租住的房子不遠，透過窗戶還能看到那房子的客廳，那裏發生了什麽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們不知道這是故意還是巧合，一進門就聞到濃鬱的酸臭，是那種屎尿與食物腐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即便是全屋的窗戶全部打開，依舊沒能驅散這股刺鼻。

“怎麽這種味道？”

“房子多年沒住人，沒水沒電，之前的人吃喝拉撒都在裏麵，不臭才怪。”

說完，家政人員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兩張證件交給她們，“警官，這是我們在屋子裏找到的，應該是之前的人留下的。”

毛亞楠接過來一看，頓時一懵，沒想到這竟然是兩張遺體捐贈卡，頭像正是李雯、王豔二人。

而上麵還標記著辦理時間，就在一個月前。

阮初夏立即對他們正色道：“你們不用繼續打掃了，另外請將房東的聯係方式交給我。”

幾人連忙將電話號碼告知，心有餘悸的離開此地，而她們則聯係大隊，現在需要封鎖現場，尋找死者留下的其他有效信息。

當包愛國帶著一隊人馬趕來時，蔡倫和王靖宇也在其中，她們好奇的詢問，“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怎麽樣？有什麽線索？”

蔡倫和王靖宇明顯的臉色發紅，包愛國瞥了他們一眼涼涼的說道：“他們連那家美容院的大門都沒進去，人家不接待男賓。”

“……”合著他們之前嘰裏咕嚕說了那麽多，屁用沒有。

毛亞楠輕咳了兩聲，將唇邊的嘲笑壓了下去，“看來還是要我們出馬才行。”

包愛國的白眼飛了過來，“用不著，我已經派了兩名女警去美容院調查了。”

毛亞楠：“……”

是她們哪裏做的不好嗎？為什麽兩個現成的臥底不用，要舍近求遠呢？

“說說裏麵是怎麽回事？”包愛國無視她倆嘎吱嘎吱的磨牙聲，麵無表情的環視房內問道：“這裏被清掃過？”

“對，之前有家政保潔在這打掃，我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沒想到就這麽巧找到了死者生前居住過的地方。”毛亞楠將獲得的兩張遺體捐贈卡遞給包愛國道：“包隊，在房間裏發現這個，另外還有這些。”

她將一袋子黑色顆粒放在他們麵前，鼓鼓囊囊的一袋。

蔡倫接過來一看，頓時靠了一聲，“這不是蟲子嗎？”

“準確的說，這是屋內收拾出來的蟲子屍體。”

王靖宇看著這袋東西陷入沉思，“這些蟲子有些像凶案現場的蟲子。”

證物袋被蔡倫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點頭認同道：“看著挺像，不過蟲子不都長的大差不差，反正我是看不出來差異。”

“將這些蟲子分成兩份，一份給許老分辨種類，另一份交給化驗部上看有什麽線索。”包愛國交代下去後就戴上鞋套和手套走了進去，其他的警隊已經開始各個房間搜證，還有幾名同事在幫幾位家政人員采集指紋、腳印和DNA，用於後期嫌疑人篩查。

首先他去的就是廚房和衛生間，因為這兩個地方是最容易保留下死者信息的，也幸虧屋內髒的出奇，家政人員隻打掃到客廳，還沒有往其他地方推進。

廚房內擺放著幾個一次性碗筷，碗裏的剩飯已經長毛了，碗槽中還放了幾隻陶瓷碗，不過也是沒有洗刷的。在角落還堆放著豆子、米粒等糧食，袋子裏的菜葉也全部腐爛，從袋中流出臭烘烘的**。

包愛國蹲下身打開裝著豆子的塑料袋，幾隻飛蛾撲騰著翅膀飛了出來。

“包隊，衛生間的牆上有血跡反應。”

“嗯？過去看看。”

來到衛生間就看到有人將**噴在牆上，有血液的地方就會顯現出來，現在牆噴了大半，幾道血跡赫然展現在眾人麵前。

血跡呈點狀，不是噴濺上去的，反而像是不小心蹭到牆上的。

其中一道血跡被拉的很長，那上麵還有著淡淡的指紋，就在門口不遠處，隨行警員已經在拍照和搜證了。

“衛生間的血？”蔡倫第一個念頭就是女人的親戚，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不過被兩位女士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不服氣的拉著一旁的王靖宇詢問，“兩個女人的衛生間，怎麽就不可能是大姨媽呢？”

王靖宇看向他淡淡的問道：“你摳鼻子會將鼻屎擦牆上嗎？”

“會啊！”蔡倫理所當然的回答。

王靖宇：“……”

默默地退出三步，遠離病原體刻不容緩。

包愛國打斷他們的話，“臥室看了嗎？”

毛亞楠幾人一言難盡的眨了眨眼，“包隊，你還是自己看吧！”

包愛國狐疑的打開臥室門，“嘩啦啦”的塑料袋等垃圾朝著他劈頭蓋臉的砸來。

瞬間一個三連跳，包愛國詫異的看著埋過他腳腕的垃圾，腦門的青筋一抽一抽的，用盡全身力量抑製著。

“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麽不跟我說？”

“包隊，這都是證據，我們覺得應該讓你看到它的原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