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愛國和李家勇說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從審訊室中出來,阮初夏一直守在門口,看到後立即迎上去喊人,“包隊!”

包愛國對她搖了搖頭,轉身對後麵的李家勇說:“既然是上麵的命令,那我會另外申請加入逮捕計劃。”

“當然可以,隻要上麵批準,我們逮捕起來可就省事多了,畢竟還是你們了解夜行者啊!”

“行,就這樣吧!人我帶走了。”

李家勇不忘提醒,“這件事要保密啊!”

包愛國點頭示意,帶著阮初夏離開三隊。

剛走出來,阮初夏已經迫不及待的詢問:“包隊,你們……”

包愛國立即伸手打斷她,“回去再說。”

兩人駕駛著車輛快速離開, 等回到警局,辦公室早已空無一人。

包愛國直接將她帶到辦公室,喝了杯熱水暖了暖身子這才開口問道:“說吧!怎麽回事?”

阮初夏將她一天的行程告知,從去看守所調查周立書自殺的事情到散步去了法醫部,看到可疑男子出現並逐步跟蹤,從那房間裏發現另外一名可疑男子,疑似夜行者本人,之後就是她被李隊帶回警局。

“你確定那個人是夜行者?”

阮初夏微愣,懊惱的拍了下腦袋,“我是聽那個小王一直在說夜行者,就下意識的認為那個人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那你覺得是嗎?”

阮初夏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搖頭,“我確定不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行吧!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夜行者,我們等他們的調查結果吧!”

阮初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包愛國看後惆悵道:“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吧!”

阮初夏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包隊,我感覺李隊他們的不像是在逮捕夜行者,而像是……抓住他。”

包愛國有些疑惑地問:“逮捕和抓住他不是一個意思嗎?”

“不,不,感覺不一樣,雖然我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不同,但總之感覺很奇怪。”

“怎麽說?”

阮初夏思索片刻,然後說:“就是我沒看到夜行者反抗,一開始就是那警察在主動攻擊對方,而且在認定我是他同夥之後,他對我下手的手段非常狠戾,就像要將我滅口一般,下了死手。”

在逮捕夜行者的過程中使用了過度的武力,而且對於夜行者的身份認定似乎過於草率。這些跡象讓她相信,三隊可能有其他的目的,而夜行者隻是他們的借口。

包愛國聽後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阮初夏的直覺很準確,而且她對於細節的觀察也非常敏銳,她的感覺再真實不過。

長久以來,夜行者都是一個神秘的人物,他經常在夜晚出現在城市的角落,有時還會給他們傳遞凶手的最新信息,幫助他們案件調查,為正義而戰。他的出現給了人們希望,也讓那些罪惡的人感到恐懼。

然而,最近夜行者的行動變得越來越頻繁,不僅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還引起了背後那些人的關注,先前的刺殺就是警示,他們是在警告他就此收手,否則不幸會接踵而至,他不是每次都能幸運的死裏逃生。

“行了,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會處理的。”包愛國疲憊的靠在椅子上,臉上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阮初夏擔憂的看著他,“包隊,您沒事吧?”

他擺手,“沒事,趕火車回來,有些累了。”

“那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包愛國拒絕,“沒事,我還有點資料要看,你先回去吧!”

阮初夏再三確認他不用自己陪,這才獨自離開。

辦公室內很快又變成漆黑一片,包愛國重重的咳嗽兩聲,一口溫熱吐了出來,血的顏色染紅他的雙眸,嘴中的鐵鏽味提醒他身體的異狀。

但他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後將嘴角的血液擦淨,若無其事的打開電腦看起文件。

隻是這次,他的手始終扶在胃部,不曾鬆開。

另一邊,離開警局的阮初夏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呆呆的站在警局門口許久。

遠遠的車輛鳴笛才將她驚醒,她快步走到法醫部,抬頭仰望亮燈的房屋,撥通了手中的電話。

“喂,你好!”熟悉而又清冷的聲音傳來。

阮初夏深吸一口氣,忐忑不安道:“冷法醫,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谘詢一下。”

“現在嗎?我不方便。”窗邊隱約看到走來一個人影,她下意識的朝一邊的牆後躲去,“那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這件事挺急的。”

冷冰沉默,“明天吧!明天上午九點之前我有空。”

“好,我明天來找你。”

掛了電話,窗邊的人影很快又消失了,阮初夏深深的看了兩眼後轉身離開。

等第二日她剛走進辦公室,立即迎來所有人的注目禮。

蔡倫一臉八卦的湊上前問道:“初夏,聽說你昨天被三隊的給抓了?”

阮初夏如實回答:“嗯,帶回去問話了。”

“什麽事?”他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求知欲滿滿。

她仰頭燦爛一笑,“秘密!”

“……”蔡倫不甘心的用上激將法,“切,初夏你什麽時候還玩這一套啊!我去問問大鵬,啥事都知道了。”

“哦!那你去吧!”阮初夏無所謂的聳聳肩,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收拾起來。

“你還真是……嘴硬。”

“包隊呢?”

毛亞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包隊不是在外地學習嗎?”

阮初夏一愣,包隊明明昨天就回來了,還承諾會處理發現夜行者這件事情,怎麽現在又沒人了?

看另外三人的表情,他們的確沒見過包隊,也說明包隊沒將自己回來的事情告知他人。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包隊隱瞞的目的可能沒有表麵的簡單。

“靖宇哥,能幫我調一下近五年來市裏的案件嗎?”

“什麽案子?”

“所有案件。”

王靖宇抬頭與她四目相對,冷靜的問道:“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交通案件嗎?”

阮初夏這才明白他會錯意了,忙不迭的解釋:“就刑事案件。”

王靖宇點頭,什麽也沒問的篩選案卷,一會功夫資料就全部打包傳到她的電腦中。

“這麽多!?”

“你以為呢?”王靖宇推了推眼睛問道:“你找這些案宗幹什麽?需要幫忙嗎?”

阮初夏訕訕笑道:“不,不用了,我就是看看前輩是怎麽偵查的,學習一下辦案技巧。”

“不就是偷師嘛!還以為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阮初夏聽得嘴角狠狠抽搐著,倫哥還是一樣狗嘴中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