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飽含深情的呼喊聲在實驗室回**,遲遲得不到回應的高雄小心翼翼的抬頭望過來,看阮初夏的眸子似要滴出水來。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蔡倫身上,頓時水裏卷起了巨浪,無不透著凶狠,是一種警告,似乎在提醒蔡倫這是老子的女人,你別多想。
此時蔡倫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年紀小,但膽子是真大,而且眼神也不怎麽好,明明之前阮初夏也見過的啊!
阮初夏忍無可忍的怒吼一聲:“你給我閉嘴!我是負責吳明母親遇害的警官,請你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見阮初夏憤怒的回應,高雄仿佛也從戀愛腦中一下子回過神來,錯愕片刻又振振有詞的指責道:“你是刑偵隊的警察?那你怎麽還跟我網戀,要不是我成年了,你這就是**未成年人。”
阮初夏實在沒忍住,已經朝他一步邁了過去,下一秒就被蔡倫攔下,不住的安撫道:“初夏,冷靜!冷靜啊!讓我來,我來說。”
她送上一記狠利的目光,心中腹誹他早幹什麽去了?非要等我忍不住了才站出來。
蔡倫飛快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咳咳,同學你出來一下,我出門有些事情要問你。”
高雄警惕的盯著他,“什麽事?”
跟著二人走到安全通道,蔡倫這才繼續問道:“段立坤同學在前幾天是不是胳膊受傷?”
“對,是我們一起打球不小心劃的,怎麽了?”
“是你給他止血的?”
“嗯。”
“染有他血跡的衣服呢?”
“我扔了。”
蔡倫眉頭一皺,“扔了?”
“那衣服上全是血,我看著怪瘮人的,扔了買件新的就是,怎麽了?”高雄奇怪的看了他兩眼,並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麽問題。
“你扔到哪了?”
“當然是垃圾箱了,不然還能在哪。”高雄麵露狐疑,“是不是立坤出了什麽事?聽同學說,他是被你們警方帶走的。”
蔡倫自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問道:“吳明母親遇害的那天下午五點到第二天淩晨三點,你在什麽地方?在幹什麽?”
“我在……”高雄猶豫片刻才說道:“我在池塘那邊。”
“那天我們到你宿舍問話,你為什麽不說?”
高雄抿嘴,“你們又沒問,我不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蔡倫吃人的目光就要將他射穿,咬牙切齒的問:“你在那做什麽?”
“沒,沒做什麽,就是恰巧路過。”高雄的眼珠子來回飄動,四周轉了個遍,就是不看他們,一看就是有問題。
“老實交代,你為什麽在那?是不是在殺人?”
高雄瞪眼,“警官,你可不要亂說,我怎麽就殺人了?”
“有人看到你曾經出現在凶案現場附近,時間、地點與凶案發生時吻合,你有什麽解釋嗎?”
“她親眼看到我殺人了?路過也犯法嗎?”
“你與吳明的母親有過爭執,你又在案發時出現在現場,如果你不配合我們說明事情,我們隻能先帶你回警局進行下一步調查。”阮初夏冷漠的走到他麵前,隻要他敢拒絕,她絕對一招之內將人拿下。
高雄一言難盡的瞥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道:“那天我是去見網友的。”
啊?
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個。
“什麽網友?”
“就是網上的女朋友。”說完他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阮初夏一眼,“就是天使吻過我的臉。”
阮初夏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厲聲警告道:“別東看西看的,好好說話。”
據高雄說,這位“天使吻過我的臉”是一名女大學生的網名,兩人在一個月前打遊戲認識,然後慢慢處成了男女朋友,案發那天這位女網友想要奔現,約定的地點就恰巧在池塘那邊。
“既然你是見網友的,那你聯係一下她,我們要跟她核實一下情況。”
高雄遲遲沒有動作,“我聯係不上她了。”
蔡倫第一反應就是憐憫,很好!又是一個見光死的,果然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啊!
他心中吐槽的話就不小心喃喃出來,在阮初夏惡狠狠的注視下,他反應遲鈍的有了與案子有關的第二反應,隨即一本正經的追問:“那你把她聯係方式給我們,由我們來聯係。”
“我沒有。”高雄感受到兩人身上傳來的低氣壓,立即解釋:“我真不是不想給你們,而是我那天被她放鴿子了,我在池塘附近等了一個多小時,根本沒人來。等我再用手機聯係她的時候,她已經將我拉黑了,不信你們看。”
他急切的將手機交給二人,上麵的確是他和一個女人頭像的賬號聯係,對方確定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蔡倫心中再次為他送上十二分的同情,人家是見光死,他這還沒見光就死了,難怪會一見麵就將阮初夏當成那位女網友呢!
執念太深,善哉善哉。
“你是幾點回宿舍的?”
“十點多吧!我出去喝酒了,具體時間記不住。”
“你走的是寢室正門?”
“當然,不然走哪裏?”
如果是正門,宿管阿姨和門口的監控都應該拍到,他沒必要說謊。
阮初夏沉默片刻,“你跟誰喝的酒?在哪裏喝的?有誰能給你證明嗎?”
高雄忽然卡殼,“我隨便在小超市買的,一個人喝的,誰能給我證明?”
他因為這件事太丟臉,之前還跟不少朋友說過他找了個貼心漂亮的女朋友,結果……還不夠丟人的呢!怎麽可能去找朋友喝酒,要問起來了他都不知道怎麽解釋。
“你去過實驗室的冷凍室嗎?”
“去過啊!你這問題很奇怪啊!我們醫學院的學生哪個沒有去過?”
“你最後一次去是什麽時候?”
“應該是上個月吧!”高雄想了一會,但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有坑,“我聽說立坤在冷凍室出的事,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
不等他們說話,他已經喋喋不休的說:“你們如果說用過冷凍室的人都有嫌疑,那吳明也有啊!他還是在立坤前麵用的冷凍室呢!”
蔡倫皺眉看向阮初夏,對方對他點點頭,她看過那份名單,時間能對的上。
最終,因為高雄找不到證據和證人,他們隻能讓同事先將他帶回警局再說。
蔡倫望著某個戀戀不舍的純情少男的背影,調侃的問道:“你有什麽頭緒嗎?”
阮初夏抓狂回應,“你別用這種聲音說話,我現在沒有頭緒,隻有頭屑,你要不要?”
“……”
果然,逼瘋“柔弱”少女隻需要一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