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隨即微笑著解釋道：“我去停屍間隻是因為無聊，隨便逛逛。”
“你去停屍間逛？”
“怎麽，有誰規定不能去嗎？”石磊嗤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你們不會把這個當成我殺人的證據吧？蔡警官，什麽時候你們警察辦案都這麽草率了？”
“你好，很好。”聽到他這麽說，蔡倫被他的話氣的火冒三丈，不禁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毛亞楠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注意分寸，別被石磊帶走了節奏。
石磊不屑一顧的瞥了二人一眼，敲著桌子道：“說我殺人，那就拿出確鑿的證據。”
這次換成毛亞楠問話，她將石磊與張旭打鬥時造成的傷痕照片一一擺在他麵前。
“石磊，這些你熟悉吧？”
“這是我自衛的證據。”
毛亞楠好笑的點頭道：“的確如此，不過經過我們的檢測部門分析，你這些傷痕可都是自己造成的，並不是張旭打的你。”
石磊的目光飄忽不定，“是嗎？我記不清了，可能是當時糾纏時不小心造成的吧！”
“嗯，就算你說的對，你能告訴我這根鞭子是誰扔到樓下的嗎？”
石磊看了一眼那鞭子搖頭道：“我不知道。”
“那你說說為什麽鞭子上隻有張旭一個人的指紋，還是他死後的指紋？”
“你們怎麽知道那是死後的指紋？”石磊愕然抬眸，不懂指紋還分死前死後嗎？
“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
“那你修改張旭發你的信息，這件事你總知道吧？”
石磊緊抿著嘴巴一言不發，隻聽毛亞楠繼續說道：“張旭隻是讓你準備贖金，並沒有告訴你他家的地址，你是通過安裝在蔡倫手機上的監聽器才知道他家的地址，然後搶先我們一步去他家殺了他，還做出自衛殺人的假象。”
“讓我猜猜你沒有帶贖金去的原因是什麽？”毛亞楠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是因為死人根本不需要贖金。”
空氣突然變得沉默，半晌後石磊忽然笑出聲來，“毛警官，你在說什麽故事呢？我怎麽一點也聽不懂呢！什麽監聽器，什麽更改信息，這不會是你們憑空捏造的吧！”
“我的手機隻有你碰過，你敢說不是你放的監聽器？”蔡倫惱羞成怒，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毛亞楠急忙攔住他低聲提醒，“別衝動！”
但石磊依舊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看著二人，“蔡警官你在說什麽呢？你的意思是我在你手機上安裝了監聽器？”
他麵無表情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證據！你們說是我幹的就請拿出確鑿的證據，那上麵是有我的指紋還是有我的皮屑組織？不能由著你們憑空捏造。”
毛亞楠手指微微彎曲，他們的確沒有從監聽器上找到指紋，雖然順著監聽器的聲波找到了接收地，但那是一間空房，接收的儀器還放在那，可惜並沒有從上麵找到有用的信息。
“你這個……”蔡倫憤恨的衝到他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並從他的手上撕下來一層透明的薄膜，“你手上為什麽要帶這個？”
石磊的十根手指上都貼有這種薄膜，可以將指紋隱藏。
“哦，你說這個，為了保護手指不受傷啊！原來它還能遮擋指紋呀？”石磊佯裝驚訝的喊道：“抱歉了，蔡警官，以後我不帶就是，不知道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蔡倫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腕，毛亞楠急忙上前將他拖了回來。
審訊再次陷入僵持，石磊撕開他軟弱膽小的假麵具後就變得無賴起來，十分不配合工作。
監控後的包愛國看著二人默默地搖了搖頭，他們從一開始的節奏就被石磊控製了，而且拿出的證據也不是關鍵性證據，反倒是把自己的話困死了。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放鬆警惕，才能讓後麵的審訊出乎意料。
“包隊，我們回來了。”阮初夏和王靖宇趕了回來，他們不禁帶來了倉庫中的凶器，還帶來了初步化驗報告。
“辛苦了！”包愛國迫不及待的查看報告內容，越看眉頭越是微皺了起來，“為什麽報告上麵的內容並不全麵？憑這些是無法定他罪的。”
“包隊，時間太趕，化驗科那邊已經再做更詳細的化驗，報告要晚一些送來。”
包愛國揉了揉眉心，他也知道現在能出這麽一份報告已經是大家加班加點趕工的成果了。
“包隊，我這還找到一個視頻。”
王靖宇將平板交給包愛國，兩人對視一眼默默點頭，他抬頭對著二人說道：“等會換你們進去審問，找機會刺激他的情緒，讓他自己說出真相。”
一邊說著，一邊意有所指的將報告推到他們麵前。
阮初夏二人了然的點點頭，帶著資料朝著審訊室走去。
中場休息，阮初夏敲開審訊室的門將兩人換了出來，順便給石磊拿去了一瓶飲料，和善的詢問道：“渴了吧！先來喝點東西。”
“多謝！想不到你們警察也這麽貼心。”石磊的心態越來越放鬆，對他們也有了調侃的興致。
阮初夏笑而不語，好耐性的等他喝完水才將一張張照片擺到他麵前開始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你的那間倉庫了，你就是在那殺害的高通和鄧天成，這些就是殺害他們的凶器。”
石磊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雙腿已經沒了剛才的散漫和輕鬆，而是緊緊地並攏在一起，這是一個人緊張時逃避的本能表現。
阮初夏暗中與王靖宇對視一眼，她繼續說道：“ 你可以否認你殺人，但是張旭的案件中你遺留了太多問題，雖然你沒留下指紋，但是被虐殺的狗體內有你化工倉庫的汙水，我們在馬和光得胃中也發現了同樣的汙水。另外我們在你家發現高通、鄧天成稻草人上同樣的結扣，當所有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那又怎樣？”石磊嘴角不自然的勾起，似笑非笑。
阮初夏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將電視打開，插上U盤打開裏麵的視頻，冰冷的說道：“那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