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水池底部被黑色塵土覆蓋,如果是血的話,那恐怕……
王靖宇看著手中的紅紙眉頭微蹙道:“這裏很可能是高通、鄧天成遇害的第一凶案現場。”
阮初夏不禁打了個寒顫,急忙說道:“我這就去打電話通知隊裏。”
“嗯,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王靖宇利落地從蓄水池中翻身出來,他繼續朝裏麵走,在一個貨架後有一扇木門。
他緩緩推開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隻見裏麵的牆上掛著刀、錘子和鋸子等凶器,不少凶器上還帶著早已幹涸的血跡。
很快他發現這間房子的地麵也血跡斑斑,還有拖拽的痕跡。
驟然抬頭,牆麵上有一道噴濺的血液,角落還有一些碎布,上麵夾雜著碎肉一樣的組織,除了這些,他還在裏麵的架子上發現了滿滿一架子稻草。
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石磊就是殺害高通等人的真正凶手。
“宇哥,我發現了氫氟酸。”阮初夏在門外激動的大喊一聲。
“我這就來。”王靖宇對著現場拍了幾張照片,這才緩緩走回到蓄水池。
阮初夏手中拿著一個瓶子,就是她說的氫氟酸。
王靖宇臉色一稟,“給包隊匯報了嗎?”
“嗯,已經說了,很快有人來這采證。”
“那就好,包隊呢?石磊帶回去了?”
阮初夏搖了搖頭,“包隊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
的確,包愛國正在聯係蔡倫,“人抓住了嗎?”
蔡倫呼哧帶喘的說道:“包隊!石磊跑了。”
包愛國怒目圓睜,氣憤的質問一聲:“跑了?我們這就過去。”
霎那間手中的方向盤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一腳油門到底,伴隨著“滴嗚~滴嗚~”的警笛聲,風馳電掣的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包隊你放心,我們一定把他抓回來。”蔡倫掛了電話,憤懣的一腳踢開地上的石子咒罵道:“這孫子跑的真快,咱們追了這麽久怎麽沒看見人呢?”
毛亞楠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驚呼道:“是那個醫生。”
當他們在外麵監視時,曾有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推著藥進入,當出來時正巧撞到一女人,將開水撒了一地,當時人員有些混亂,石磊很可能就是趁此機會逃走的。
“不好,是調虎離山,那條床單根本無法支撐石磊的體重,咱們被騙了。”
蔡倫猛然回過味來,雙拳緊握厲聲道:“他肯定還在醫院內。”
“回去!”兩人又馬不停蹄的朝著醫院跑去。
當是時,包隊一行人也在同一時間匆匆趕來支援,四周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包愛國帶著全部能調動的刑偵力量捉拿,“搜!醫院每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是。”
醫院的某間黑暗陰冷的房間內,石磊正手足無措的看著樓下刺眼的閃光和那些魚貫而入的警察們,心髒狂跳不止。
“你已經暴露了,他們是來抓你的。”一個帶著無臉麵具的男人用冰冷的聲音對他,每一句話都像惡鬼索命一般在他耳邊回**。
“你是誰?”
“一個知道你全部勾當的人。”
石磊心中百轉千回,但很快有了判斷,此人如若想將他交給警察,剛剛就不會幫他。
他立即對著麵具男子苦苦哀求,“求求你幫幫我!我是無辜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無辜?”麵具男冷笑一聲,“前前後後殺了五個人,你也有臉說自己無辜?連二百萬都舍得拿出來救唯一的親人,你說你能給我什麽?”
“你怎麽知道是二百萬?”凶惡的目光在石磊眼中轉瞬即逝,當初他騙警察說是一百萬的贖金,這件事隻有他自己知道,麵前這人是如何得知的?
麵具男陰沉的笑著,“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石磊驀地站起身,一掃剛剛軟弱的樣子肅然問道:“你要怎樣才肯幫我?”
他知道憑借自己是逃不出去的,自從他發現監聽器無效後他心裏不好的預感越演越烈,他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是每次都在猶豫,直到今晚蔡倫又來問自己第二次口供,他可以肯定警察已經懷疑他了。
此時他後悔極了,先前自己為什麽要猶豫?
“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你在殺鄧天成的時候發現了什麽?”
石磊錯愕的看著他,目光幽深的笑道:“你想知道鄧天成的物流公司的事。”
麵具男緘默不語,隻是那雙陰沉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他,無形的壓迫感從四麵八方襲來。
石磊默默的咽了咽口水,“讓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要先帶我出去。”
麵具男嗤笑著,“到了這時候,你還有時間跟我討價還價?”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立即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你們去那邊看看,你們幾個跟我來。”
石磊一瞬間屏氣凝神,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才長長舒了口氣,再看麵具男,他變得尤為焦急迫切,“我現在告訴你,但你一定要帶我出去。”
“說!”麵具男一聲冷哼,沒有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石磊這才回憶著說道:“我當初查鄧天成時曾無意間得知他的物流公司在背地裏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的公司早就入不敷出瀕臨破產,但是他卻有源源不斷的錢供他花銷。後來我發現張旭也在幫他做事,兩人的行動像是洗錢。”
“給誰洗錢?”
“不知道,我還沒查出來。”
麵具男一言不發,轉身就準備離開。
石磊一慌,連忙攔在他麵前問道:“你去哪?不是說好帶我走嗎?”
“我從來不跟沒有誠意的人合作。”麵具男的眼睛掠過冰冷的寒意。
眼看他就要走出房門,石磊大喊一聲,“我說!鄧天成死前曾說過,隻要我放過他,就帶我做大生意,每年都有上千萬的利潤。”
“還有呢?”
“他說那生意隻有他有門路,聯絡人也隻有他才知道。”
見麵具男無動於衷,他絞盡腦汁又想起一件事,“張旭說過,那部手機就是跟對方聯係的方式。”
“張旭的那張空號卡?”
“對。”
麵具男沉思片刻,頭也不回的說道:“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