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妻倆都沒有問題了,你們趕緊走,別在這幹涉我們的家務事。”

房東很滿意女人的說辭,不過眼底卻依舊閃爍著凶狠的目光,如果女人當真敢當著警察胡說八道,等警察走後,他就讓女人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的。

蔡倫心有不甘的啐了一口,“我們來是找你的,克拉公館著火當天你曾出現在現場,這是搜查令。”

剛剛還自鳴得意的房東霎那間驚恐萬狀,眨眼功夫就變成了蔫茄子,再沒之前的趾高氣昂。

他臉上的陰狠一收,陪笑著說道:“警官,我那天就是去自家房子附近逛逛,你這又是搜查令又是啥的,難道我還能自己放火燒我自己的房子嗎?”

蔡倫平生最鄙視對女人動手的男人,自己沒本事就去欺負弱小,簡直不是東西。

沒好氣的回了他句,“少廢話,帶我們去你家搜證。”

房東這下老實了,屁話也不敢說,老老實實的走在前麵帶路,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女人也低垂著頭跟在他們身後,腳步虛晃的像是隨時都會暈倒一般。

他們打架的地方距離他家還有一段距離,一路上就聽到路邊的鄰裏在竊竊私語。

蔡倫隱約聽到他們說“這家人活該,早晚會出事,還有什麽這家人遭了黴運,已經第四次了”之類的話,他們也一路被打量著去了房東家。

房東自己住的地方是一處兩室一廳,別看地方小,但地處繁華地段,周邊配套設施齊全、交通便利,如若出租也是上萬塊的房租。

屋內的陳設雜亂,桌上、地上擺滿了酒瓶子,一看就是主人家酗酒成性。

“你們兩個站在這,我們要開始搜證。”

蔡倫的話音剛落,兩人就快速帶著裝備去了他們房內搜查,房東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立即跟了上去,還不斷說著“我家真的沒東西,你們不用浪費時間”的話。

可惜兩個忙碌的人都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任由他在門口幹著急。

在房東十分鍾的喋喋不休後,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逼來,嚇得他連退數步。

王靖宇冰冷的眸子盯著他,“不要妨礙我們辦公。”

所有話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的難受至極。

很快一個房間檢查完了,他們又換到另外的客房,兩人沒有注意到房東眼中轉瞬即逝的放鬆,但這一切都被一直跟在身後的婦人看在眼中。

匆匆忙碌了一個小時,他們並沒有從房內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就連房東的手機他們都查了一遍,沒有可疑記錄。

房東沒臉沒皮的說道:“警官,我就說了我是一等一的良民,你們怎麽就不相信呢!”

王靖宇不屑搭腔,略過他直接走到身後的婦女麵前,“你……”

他剛起頭,房東就朝著婦女嗬斥道:“還不趕緊滾回去,這裏沒你的事。”

轉頭對著王靖宇賠笑道:“警官,她什麽都不知道,沒必要問她。”

“不需要你來教我們做事。”蔡倫怒罵,但房東不以為意,繼續我行我素的貶低自己的媳婦兒。

“就她一個賠錢貨,要不是老子養著她,她早就餓死街頭了。”

“閉嘴,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侮辱女性。”

“我就罵她怎麽了?她欠罵,她……”

“警官,我要舉報。”婦女孱弱的聲音響起,她不知何時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蔡倫二人。

“克拉公館的房子就是他燒的,前些日子還撿回來一個手機,就藏在床頭的木板裏。”

婦女說完,房東不可思議的瞪眼,可能他自己從未想過那個懦弱的女人竟然會背叛自己。

“你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他就要衝上去毆打婦女。

蔡倫一個擒拿將他摁在牆上,“怎麽?打人還打上癮了?當著警察的麵你也敢動手?”

“誤會,是誤會,我就跟她說兩句話,沒別的意思。”房東被壓得臉都變形了,五官擁擠在一起,令他的表情更加的猙獰。

嗬,你看我們信不信?

王靖宇走到婦女麵前,“請你帶我去找那塊手機。”

婦女看了兩眼對她呲牙咧嘴的丈夫,然後點了點頭,帶人走進他們的主臥,在那床頭的木板後麵取下一塊擋板,然後從裏麵拿出一部手機。

他們很幸運,手機竟然還有電。

“這是……王迪的手機?”

兩人頓時麵麵相覷,視頻中王迪的手機隨她一起墜落,然後又被劉浩穎踢走的那一塊。

蔡倫目露凶光,手上的動作又重了三分,“說,你為什麽會有死者王迪的手機?你是不是跟王迪的死有關?”

房東裝傻充愣,“沒有,我沒有她的手機,這個手機是我在路上撿的。”

“老實點,說實話,手機哪裏來的?”

房東一聲慘叫,“痛痛痛,那女孩的死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王靖宇則繼續朝婦人詢問,“你剛剛說克拉公館的房子是他燒的?你有證據嗎?”

“臭婆娘,你給老子閉嘴,你想害死老子嗎?”

婦人對他露出憤恨的目光,咬牙道:“有,他買的汽油就藏在儲藏室裏。”

王靖宇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說道:“帶我去。”

婦人毫不猶豫的走在前麵,路過房東時還能聽到他無盡的謾罵,對方不怒反笑,輕聲說了三個字:你完了。

他們在儲藏室中找到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汽油瓶,王靖宇將那些瓶瓶罐罐放進證物袋,等待回去化驗。

另外在儲物室的牆上還有幾把鑰匙,經過比對其中一把就是卡拉公館的鑰匙。

回到樓上,蔡倫迫不及待的詢問:“怎麽樣?有嗎?”

王靖宇舉了舉手中的戰利品,蔡倫滿意的笑了。

“女士,你是怎麽知道他放火的?”

婦女麵帶嘲諷的笑意,“因為這種事他做了不是一遍兩遍了,之前他曾四次用過這方法坑騙租戶的賠償金。”

“哈!你還是個慣犯!?”

蔡倫的手用力一掰,痛的房東嗷嗷直叫。

“他一直隻將房子租給女生,就是因為可以找機會進屋燒房子,一旦燒毀裏麵的家具等,他就會要賠償。因此前些日子他早出晚歸,就是去調查那三名租客的生活習慣,等她們不在家的時候下手燒房子。”

“臭婆娘,我讓你說!”

房東呲目欲裂的怒吼一聲,蔡倫一時不查被房東掙脫開。

“噗嗤”一聲,血色的血滴落在地上開染出一朵紅色的花。

婦女踉蹌著扶住身邊的櫃子,驚恐欲絕的瞪大了眼睛,此時她腹部因刺入水果刀而血流不止,短短一瞬間就染紅了暗黃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