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穎顯然被阮初夏問的愣了一下,但她很快解釋道:“這些是小迪放在公司的,她經常出差,因此在公司也放了常穿的換洗衣物。”
阮初夏點點頭,想到她曾說過兩人從火災現場離開後就入住酒店,看來兩人並非是形影不離,而是先去了別的地方,然後才一起來的酒店。
她眼睛看著床邊的行李箱,笑意不達眼底的說道:“哦!看來你也經常出差。”
劉浩穎的目光忽閃了一下,微笑著點頭,“嗯,經常出去談業務。”
阮初夏沒再問話,而是繼續在房間內亂逛,房間是靠向江邊的,站在露天的陽台上能看到江景,感受江河的波瀾壯闊,別有一番滋味。
她找尋了一圈,隻可惜房內的東西已經被酒店換新了,除了那一箱行李,王迪其他的物品一件都沒有。
而據她了解每半天酒店就會扔一批垃圾,這個房間內被使用過的東西早被處理,找不回來。
最後她的視線定格在行李箱內的護照上,深深的歎息道:“可惜好好的一個人啊!”
那邊正在敲字的劉浩穎頓了頓,同樣感慨一聲,“小迪是走進了死胡同,就算有人想幫,她也會拒絕。”
阮初夏若有所思的看向她,黝黑的眸子閃動著光芒。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阮初夏立即看向劉浩穎,“你叫了客房服務?”
劉浩穎茫然的搖頭,“沒有!我什麽都沒叫。”
阮初夏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她“噓”了一聲,讓劉浩穎不要出聲,自己則走到門口貼著房門聽著門外的動靜。
門又被敲了三下,但是敲門人始終沒有說話,一分鍾後從門縫下塞入一張小名片,隨後響起遠去的腳步聲,人應該是走了。
又等了片刻,阮初夏才將門打開,此時走廊上空無一人。
她撿起地上的名片,是一些小賓館經常被塞的那種。
抬頭眯眼望去,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那種劣質香水味,是她想多了?
她在灰暗的走廊中忽然看到了紅點,那是走廊盡頭安裝的監控攝像頭,不由心裏一動,轉身跟屋內的劉浩穎交代道:“我出去買點飯,你在屋內誰敲門也不要開,有事立即給我打電話。”
“你……”劉浩穎欲言又止,臉上劃過一絲擔憂,“要不咱們叫外賣吧!”
“不用,我去去就回。”她指著門鎖道:“等會你將這個鎖上。”
緩步走到電梯處,隱約能聽到前方傳來碰撞的聲音,她走過一看,那是一個工作間,裏麵一名工作人員正在整理換洗的床單和毛巾。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觀察,女子抬頭看了阮初夏一眼,眼底瞬間掠過驚慌,手上的毛巾也被她下意識的攥緊,飛快地低下頭遮掩剛剛的慌亂。
阮初夏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問道:“你是這一層整理房間的人?”
女子低著頭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這麽明顯的心虛當即引起阮初夏的懷疑,她又走近幾步,女人立即後退,裝作是去忙其他的事情。
就在她想要離開時,阮初夏一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314號房間是你負責清掃衛生的嗎?”
女人的頭低得更深了,她及不可見的點了下頭,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道:“嗯,有什麽問題嗎?”
阮初夏忽然笑出聲,“你這人真奇怪,說話怎麽都不看人的。”
女人雙臂緊緊抱住懷中的浴巾,帶著惱羞成怒的聲音嗡聲道:“你如果沒有事就請讓開,我還有工作要忙。”
阮初夏冷聲問道:“既然是你整理的314號房,那裏麵的垃圾呢?”
女人先是一頓,轉頭立即喊道:“垃圾都已經處理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空氣都變得安靜,她一抬頭就對上阮初夏冷峻的目光,登時嚇得一個激靈。
阮初夏步步緊逼,“你真的將垃圾扔了?”
女人猛得咽著口水,“你誰啊!扔了就是扔了,你管那麽多?”
阮初夏拿出自己的警員證放到她麵前,“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最好老實交代自己在314房做了什麽?”
“我……我……”女人倉皇無措的緊咬嘴唇,最終還是承受不住來自阮初夏身上的威壓,崩潰的哭出聲來,“我就是拿了裏麵的一個錢包,別的什麽也沒動,我上交,能不能不要抓我?”
女人哭哭啼啼的從口袋中將一個紅色的錢包拿了出來,裏麵的錢和卡都在,醫保卡上還有王迪的照片,這的確是王迪的錢包。
見阮初夏在檢查錢包裏麵的財物,女人著急馬火的解釋著,“警官,裏麵的其他東西我可都沒動,我就是家裏有些苦難才動了歪心思,我保證沒有下一次,求求你不要抓我,也不要告訴我們的領班,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啊!”
女人沒聽到阮初夏的答複,一時間隻會站在原地傷心欲絕的哭泣,毛巾在她手上都被擰成了麻花,可見內心的恐慌和擔憂。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可以幫你向酒店爭取寬大處理。”
女人迷茫的眼睛瞬間開始聚光,炯炯有神的點頭應聲道:“沒問題,你問,多少問題我都回答。”
“昨天在314房間住的兩名女生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那天她們來的時候有些狼狽,不知道急什麽,跑的滿身大汗,還將我撞倒了。”女人訕訕的揉了揉頭發,“就是那時候我看到女生掉落的錢包。”
“之後她們是不是一直都待在房間?”
“這我不清楚,中途我打理了幾個客房沒注意到,不過……有人來找她們,是個外賣小哥和……”女人努力的去想,但還是搖頭道:“對,還有一個穿運動服戴口罩的人,身材纖瘦,看不出男女。”
“那人什麽時候來的?”
“就在外賣小哥之後,當時因為她們不開門,外賣小哥不斷地敲門弄的聲音很大,我怕出事就一直看著,看外賣小哥罵罵咧咧走後那個男人才從樓梯那出來。”
阮初夏頓時眼睛一眯,“你說是樓梯?”
“對,那個人走的是樓梯,他過去敲了幾下門,但是那兩個女孩沒給開門,他在門外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阮初夏聽著若有所思,又問道:“那你知道兩個女孩是什麽時候出的門嗎?”
女人點了點頭,“她們一個早上走的,大約八點多吧!正好她旁邊房間的客戶退房,我去收拾的。另外一個就不清楚了,我當時去樓下幫忙並沒有看到。”
“大約十點半吧!前台讓我進314收拾一下,說客戶續了一天的房租。”
阮初夏擰眉,“等等,你說客戶續租?”
“對啊!還說讓我快點清理,她們說很快回來。”女人說的有點心虛,她就是在進屋整理的時候看到了那個錢包,才動了歪腦子的。
她連忙解釋道:“那個錢包是掉到床底下的我才撿的,我可沒翻客人的行李箱。”
阮初夏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現在可以確定,這位工作人員是有原則的,但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