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樣的雙麵鏡前,阮初夏不禁打了個寒顫,這不是偷窺別人的隱私嗎?

“變態!”

毛亞楠忽然爆粗口,倒是將阮初夏嚇了一跳,“怎……怎麽了?”

“你敢相信嗎?這個家裏竟然一個指紋都沒有。”毛亞楠此時拿著小刷子提取指紋,但是掃過桌子、電視等等,連一個指紋都沒有,就連**的枕頭,也沒有頭發、皮屑等殘留物,整個房子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一點人在這生活的跡象都沒有。

“是不是被陸彥禮打掃了?”

毛亞楠在桌子上用手指摸過,指尖全是灰塵和毛絮。

這一層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打掃了,可幹洗店的小哥說過,陸彥禮大部分時間在公寓這邊住,那他都睡在哪呢?

頓時她靈光一閃,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雙麵鏡對麵的房子,他會不會住在那?

電光火石之間,阮初夏驚恐的瞪著牆上貼著的無數眼睛喊道:“你看這些眼睛像不像……?”

時光流逝,這一審問從上午一直問到了晚上。

陸彥禮不耐煩的拍打著桌子,強硬的說道:“我要離開,你們無權扣留我。”

這一天的問話不僅他的耐性被磨光了,就連王靖宇他們也漸漸暴躁起來,他將手中的紙筆“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嗬斥道:“老實點,你現在是嫌疑犯,我們有權扣留你48小時。”

“我要找律師!我不是凶手,你們卻將我當凶手對待,我要投訴你們整組人。”陸彥禮不甘示弱的回道,他早就受不了了,隻是包愛國一直在用話語壓製他讓他做不得反抗,但再多的顧慮也有爆發的時候,雙方的氣氛頓時變得焦灼起來。

“你的確該找個律師了。”包愛國肅然說道:“因為凶手根本就是你。”

空氣瞬間變得安靜,陸彥禮嗤笑一聲,“好啊!我算是看懂了你們警方是怎麽辦案的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意誣告,我不僅要投訴你們,還要起訴你們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包愛國驟然站起身,回了一句,“希望你在看到證據後依舊能保持現在的態度。”

說完,他打開門,此時門外站著冷冰、阮初夏二人。

阮初夏對他悄然點頭,包愛國臉上出現轉瞬即逝的疲態。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包愛國拍了拍冷冰的肩膀,隨後和王靖宇退出審訊室。

“你們還中場換人呢?”陸彥禮譏諷的看著走進來的冷冰和阮初夏,兩個人都太過年輕,而冷冰的身上佩戴著法醫的工作證,對刑偵審訊來說完全是個外行。

見狀他的態度瞬間從先前的緊張變得鬆弛下來,身體都放鬆的依靠在椅背上,絲毫沒將他們二人放在眼裏。

“你是殺害張健的真正凶手。”阮初夏冷聲說道,隻是她的話卻令陸彥禮狂笑不止,“小妹妹,你還沒畢業吧!這裏是警局,你還是趕緊回去讀書吧!”

阮初夏怒目相視,“嚴肅點!我是常州市刑偵大隊的警員。”

陸彥禮敷衍的點了點頭,散漫的擺了擺手,“說吧!你們想怎麽誣陷我?有本事拿出確鑿的證據來,否則別在這浪費我的時間。”

“誣陷談不上,但也絕對不會是浪費你的時間。”冷冰冷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猶如一道死亡凝視,一股寒意瞬間從背脊升上來。

隻見阮初夏從黑色的儲物盒中拿出一個證物袋,裏麵是一個黑色的圓狀物體。

陸彥禮的目光恍惚了一下,咳嗽了兩聲遮掩住不自然的表情。

“這是個微型攝像機,不僅能錄像,還能錄製聲音。”

“你給我看這東西幹什麽?”

阮初夏微微一笑,“因為這是在你車裏找到的啊!”

目視陸彥禮的臉色大變,聲音頓時變得尖銳,看著他們驚呼道:“有人在監視我。”

阮初夏拿著微型攝像機看了兩眼,“應該不是監視,而是自保吧!畢竟這是死者張健留在你車上的。”

陸彥禮一臉震驚,矢口喊道:“你說什麽?”

“在這款攝像機上我們找到了死者張健的指紋,裏麵錄有你們的視頻和對話。”

阮初夏繼續說道:“並且我們通過你們的對話已經找到了張健被殺害的地方,裏麵有張健的血液、指紋,還有……你的指紋。”

陸彥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裏麵錄了什麽他更清楚,可就因為知道才會恐懼,之前一直以為警方沒有實質證據,因此他可以鎮定下來不慌,但現在……

“你怎麽解釋你和張健的對話?”

“不是我煮的,我是無辜的。”

“我們從來沒有說死者是被煮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這話不就是不打自招嗎?無論是媒體還是當時在場的人都隻知道有人被封在琥珀中,除了警方沒人知道屍體是被煮熟的。

陸彥禮臉色變得慘白,慌亂的看向他們,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說道:“是朱鵬軒殺的人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就是去了那個地方,你們不會懷疑我吧?”

阮初夏挑眉,“想讓我們不懷疑,那還需要你提供更多的線索。”

這次陸彥禮迫不及待的說著,當時是朱鵬軒給他打電話讓他帶張健過去,說是有事情要跟張健說。他去之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去後他們兩人獨自去了一個地方。

他當時也沒多想,就在外麵等著,誰知道後來隻有朱鵬軒自己出來,他又拉著自己說了許多奇怪的話,等他發現異常的時候才知道張健遇害了,還是用煮熟這種極其殘忍的方法,那殘忍的景象讓他現在都記憶猶新。

“後來朱鵬軒讓我和他一起將人放進模具裏,澆灌上琥珀的**等待風幹,人真的是他殺的。”陸彥禮再次重申,闡述他的無辜。

“你為什麽要幫他?發現他殺人後你為什麽不立即報警?反而選擇和他一起處理屍體?這樣做你就是共犯,是同謀。”

“我……”陸彥禮欲言又止,最後什麽也沒說的沉默下來。

這時阮初夏電話響了一聲,她看了一眼後率先將目光望向監控鏡頭,微微眨了兩下,忽然對著陸彥禮說道:“你這麽做,是因為你愛朱鵬軒。”

陸彥禮驚愕的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著她。

“你不敢承認是因為怕被學生、同事等人鄙視你,不認同你們的感情。”

陸彥禮雙目赤紅的大吼道:“對,我愛他,比愛我自己還愛。而且他也愛我,隻愛我一個人。”

阮初夏忽然話鋒一轉,對他厲聲嗬斥道:“因為愛他,所以就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