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次凶手的殺人動機,幾人直覺與羅笑自殺直播有關。
阮初夏警覺道:“凶手是不是因為看過那場直播,對羅笑的行為不滿才會留下這樣的字條?”
現在她都懷疑,昨天在水庫,羅笑對她們笑的那麽詭異是不是也想故技重施,以自殺測試人性。
“有可能。”包愛國沉思道:“如果一切都是按照直播來的,那應該還有一百萬,去查查她資金去向。還有那個直播救人的男子,那是直接跟羅笑接觸的人,查下他的不在場證據。”
毛亞楠微微皺眉,“包隊,你懷疑是他幹的?”
“目前他因為救人在網上飽受爭議,因為曾經露出的凶狠目光被網友說惡心,哪怕隻有那麽一秒,他對死者也是動了殺機的,聽說他現在的境況並不好。”
毛亞楠點點頭,“那我去查。”
這邊王靖宇已經查到羅笑的資金流向,“在羅笑上一次直播自殺前,她的確取出一百萬,並且網上有她直播數錢的視頻,時間與第一次自殺吻合。但之後她並沒有將現金存回銀行,根據網絡殘留的視頻,她的現金一直放在家中。”
包愛國沉吟,“那就說明凶手將她家裏的一百萬現金拿走了,就像她遺言說的那樣。”
蔡倫譏笑道:“可凶手也沒將她下葬啊!還特地將她的屍體送到警局挑釁警方。”
“凶手作案手法嫻熟,絕不僅僅第二次作案。”包愛國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懷疑凶手曾經多次作案,隻是遇害者我們現在還沒有發現。”
“不會吧!”蔡倫有些不敢置信,這種慘無人道的殺人手法,怎麽可能一次都沒有發現?
“如果你是凶手,你會在第二次作案後用屍體挑釁警方嗎?”
蔡倫被問的啞口無言,他額頭不由自主的滲出冷汗,連連搖頭。
“他會如此挑釁警方,一種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種是尋找殺人後高處不勝寒的刺激。”
“……”蔡倫默默咽了下口水,他覺得自己被刺激了,這凶手膽大妄為的程度是他平生罕見。
“凶手在享受殺人的過程。”阮初夏忽然蹦出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心中一顫。
兩起案件的主要行凶手段如出一轍,都是鋸掉下半身,切割下腿部的肉,而且昨日她們才見了死者,就算死者是離開水庫時遇害,這麽短時間就將屍體處理了,這熟練的程度令人發指。
大鵬咽了咽口水,震驚的看著她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代入啊!想象自己是凶手,將死者的腿砍斷,然後一塊塊的割下腿上的肉,將肉塊整齊排放,就像做一道美食,完成一樣工藝品,隻有享受這個過程,才能做到這種程度。”阮初夏麵前放著周樹根的屍體、腐肉的照片,雖然此時大部分肉塊已經腐爛,但是殘留的肉塊大小卻是相差無幾,最明顯的是腿部的切痕非常整齊。
“……”
大鵬終於明白為什麽李隊經常說包隊一組的成員沒一個正常的,現在一看,李隊的話還是太過含蓄了。
“兩名死者除了死法外沒有其他的共同之處,一個是四十多歲的殘疾男士,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女主播,凶手挑選獵物的隨機性大。”
辦公室內忽然變得壓抑,因為這種隨機性的犯罪往往還有一個特點,為了殺而殺,此時尋找凶手的殺人動機就顯得尤為重要。
如今形勢嚴峻,他們不知道凶手會不會立即尋找到下一個目標,他們像在黑暗中的困獸,找不到出路。
包愛國肅然指揮,“通知下去,鎖定羅笑那一百萬現金的流向,一經發現立即控製現金使用者。”
命令很快傳遞下去,各區域都接到了緊急通知,對於現金的收取越發的謹慎。
“砰”的一聲,李家勇衝進他們的辦公室,環視一圈後視線落在包愛國身上,“你是怎麽搞的?竟然讓凶手在我們眼皮下拋屍,這完全沒將我們放在眼裏,是挑釁所有警方的權威。”
當他聽到有人在刑偵大隊門口拋屍後,連局裏都沒回,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一直暗中較勁的兩隊組員第一次同仇敵愾,對這個不知名的凶手充滿了憤怒。
蔡倫雙手抱拳,手指的關節被壓得哢哢作響,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這個凶手老子一定把他揪出來。”
大鵬同樣是雙目充滿了燃燒的怒火,凶手這麽囂張,他們不快點將人抓住,隻怕凶手還要在背後嘲笑他們無能。
李家勇仿佛這時才看到大鵬,跳腳的詢問:“你怎麽在這?”
“昨天我來送飯,雨太大了就住在這了……”
大鵬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他打斷,“你在這可看到什麽人拋屍了?”
大鵬無語的搖頭,昨天雨那麽大,他早就睡了好吧!
李家勇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啥也不是的東西。”
“……”
見包愛國無動於衷的樣子,李家勇憤怒的拍著桌子吼道:“老包,你可要打起精神,你我聯手,咱們一定可以在最短時間將凶手繩之以法,你先說說你是怎麽計劃的?”
“……”
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起,阮初夏接聽後臉色驟然一變,立即對包愛國說道:“包隊,一名男子來報案,有人失蹤了。”
“失蹤人口去通知派出所,讓他們盡快跟進。”包愛國頭痛欲裂的揉著眉心,這個案子他們還沒有眉目,哪有功夫管失蹤人口。
“他說失蹤的人是羅笑。”
幾人的目光瞬間變得肅然起來,包愛國冷峻的說道:“讓他進來。”
見包愛國朝著審訊室走去,李家勇立即追了上去,並吩咐大鵬讓他將三隊的人全部叫過來開會。
不一會兒,一名行色匆匆的男子就被帶到了審訊室,他急切的說:“你們帶我來這做什麽?現在是有人失蹤了,她遇到困難,你們警察不是應該趕緊行動,而不是坐在這裏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耽誤救援時間。”
“你來報警是因為戶外女主播羅笑失蹤?”
“知道你們還不行動?”
“你是她什麽人?你又是怎麽得知她失蹤的消息?”包愛國目不斜視的盯著他,“我們需要更多準確信息來判斷。”
男子抿抿嘴,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叫朱瑞,是羅笑主播的鐵粉,我之所以知道她失蹤是因為羅笑說了昨天晚上會直播,但她爽約了,信息也不回,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我的第六感肯定她是遇到危險了,否則她就是在荒郊野外也會直播。”
“……”
包愛國兩人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麽有利的線索,原來一切都是這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