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頂山山腳下,包愛國與王靖宇三人幾乎同一時間抵達。
“包隊!”
“你們來的正好,上去看看。”
很快他們在警戒線邊緣看到一名保安和一名男子,包愛國徑直走了過去,“報案人呢?”
“這位是報案人。”保安急忙指著身旁的男子說道,臉上還帶著害怕的神色。
阮初夏將保安引到一旁,“請跟我來這邊做一下筆錄。”
保安瑟瑟發抖的跟在她身後去了另一邊,王靖宇去查看屍體和周圍環境,而包愛國和毛亞楠則圍在男子身邊詢問事情經過。
這名男子是山腳下的居民,他每天都會在附近晨跑,這天他如以往那樣從東邊開始跑,跑到一半他忽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於是走過來查看,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拿著石頭狠狠地敲打另一個人的頭。他立即出聲製止,但那人發出磔磔的怪笑聲,飛快的從山的另一頭跑走了。等他去看受害者的時候,發現受害者已經停止呼吸了。
“你看到行凶者?”
“對,是個男人,身高在180左右,身材勻稱,穿著一身黑色風衣,臉上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清臉。”男人說的井井有條,對行凶者的體型記憶猶新。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還請你留下你的資料信息,後續我們可能還要聯係你。”
“好的,沒問題。”
這時阮初夏也給保安做完了筆錄,他是聽到報案人的大吼聲趕過來的,來的路上也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男人在朝山腳下跑去,隻可惜山上沒有攝像頭,並沒有拍下行凶者。
幾人來到屍體前,泥濘的土地已經被血液染成了暗紅色,屍體頭部被打的變形,身邊掉落了錢包,裏麵是白子安的身份證。
最引人矚目的是,在白子安的脖子上栓了根麻繩捆綁的氣球,紅色的氫氣球飛在空中。
“這是……”
“連環殺手。”白子安的死狀與之前的兩名死者一模一樣,可以斷定此案就是同一凶手所為。
阮初夏憤恨的罵道:“現在凶手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當眾行凶。”
“連續殺了三個人還不被發現,說明凶手心思縝密,這次之所以暴露,極有可能是他有意為之。”
“你是說凶手故意讓人發現的?”
王靖宇掃了眼周邊環境,“你覺得這個地方,如果不出聲,外麵的人會發現嗎?”
幾人仔細的觀察一番才發現,這裏的隱蔽性別說是外麵的人了,就是在遠處的小道走過都不一定能被人發現,非常隱秘。
毛亞楠站在報案者所站的地方看了許久,的確無法看到裏麵的情況,但如果裏麵有聲響,那就會引人進去查看。
“白子安來九頂山做什麽?”九頂山距離白子安的家比較遠,再看他一身騷氣的服裝,怎麽看也不像是來晨跑的,反倒像是逛夜店的。
阮初夏猜測,“會不會是凶手將人約過來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毛亞楠說完,從地上撿起一個被摔碎屏的手機,慶幸的是手機還能用,她撥打了最上麵的電話號碼。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對麵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一個人大聲喊話,“子安,你一泡尿尿了兩個多小時了,躲哪去了?趕緊回來繼續嗨。”
當毛亞楠表明身份後,對麵的音樂聲戛然而止,那人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你是誰?”
“我們是常州刑偵大隊的,白子安今早晨遇害,你們現在在哪?”
“在微醺酒吧。”
“請你們來警局交代一下事情經過。”
“好好,我們馬上去。”
掛了電話,毛亞楠說道:“白子安死亡時間在兩小時內,之前他在和朋友狂歡。”
“微醺酒吧距離九頂山比較遠,白子安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到這的,必定是有人約他前來,卻不幸遇害。”隨後她又撥打了下麵的幾個電話,但不是廣告、快遞就是債主,其中還有薑慧蘭養父母的電話。
問到這,毛亞楠神色忽然嚴肅了起來,“白子安昨夜淩晨跟你們說了什麽?”
接電話的是薑慧蘭養父,他罵罵咧咧吼道:“你誰啊!你管他跟我說什麽。”
“我是刑偵大隊的。”
“……”
“原來是警官啊!子安他昨晚上喝醉酒了,給我們打電話就是因為想慧蘭,沒別的事。”
毛亞楠輕輕嗯了一聲,對麵立即被口水嗆到了,連聲咳嗽道:“他還說會給我們一筆補償金,說是替慧蘭盡孝了。”
幾人當即蹙眉,阮初夏脫口問道:“他從哪來的錢?”
“這我就不知道了。”
掛了電話,幾人腦中都是剛剛的對話,第一個推測白子安可能找到凶手的一些線索,以此來威脅從而換取金錢,最終卻被反殺。
他的通話記錄和短信中並沒有可疑人員。
阮初夏自我安慰道:“不過這次凶手的出現給咱們指明了方向,一米八的男子。”
是的,這次凶手是暴露了,但更多的是對警方的挑釁,明目張膽的殺人。
等到法醫來檢查屍體,死因當場判斷出來就是頭部遭受撞擊致死,可就在初步檢驗的時候,他們在死者身邊發現了一個驚喜,一個鋼筆形態的針孔攝像機。
王靖宇大喜過望,“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拍到凶手行凶的現場。”
說話間,他已經迫不及待的用手上的設備鏈接攝像機,操作非常簡單,隻要將筆帽打開鏈接筆記本中即可,很快就從彈出的文件夾中找到一個視頻。
視頻畫麵有點黑,忽然亮起,白子安的臉湊上來,他笑嘻嘻的說:“這次能不能把債務清空就全靠你了。”
畫麵一轉,是一段在九頂山走路的畫麵,不一會兒出現一個黑衣人擋住鏡頭,劇烈搖晃,鏡頭骨碌骨碌滾落,快速拍到陌生人的臉,但速度太快,還不等看清楚就轉瞬即逝。
後來視頻中隻剩下一些毆打和慘叫的聲音,前方的遮擋物移開露出兩人,隻見黑衣人先是拿出白子安的錢包扔了出去,然後才撿起石頭大叫著打他的頭,之後就是筆錄發生的事情,而攝像機由於被石頭遮擋因此沒被凶手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