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難馴小賊妃
濯焰烈被推得踉蹌一步,猛地回頭,眼見那把鋒利的暗器直直刺入濯焰聞的心髒,頓時駭然抽吸,攔腰一把扶住即將栽倒的濯焰聞,又驚又怒:“你做什麽?!誰用得著你來救!”
“我……”濯焰聞話未出口,已先不可抑止地噴出一口鮮血。
濯焰烈看得五髒六腑都像被人刀割般疼,臉色如暴風聚攏陰沉得駭人:“別說話!”轉而,濯焰烈強壓驚顫,朝侍衛疾聲下令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倒在血泊中的濯焰聞看到處變不驚的濯焰烈一副驚慌失措的焦急,他笑了,卻帶著一抹欣慰,疼痛到顫抖的手緊握住濯焰烈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不用了!這是,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胡說!”濯焰烈怒聲斥責,可是當看到濯焰聞不停湧出鮮血的心口和愈發急促短暫的呼吸時,濯焰烈明白,濯焰聞大限將至。
一股淒然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心疼浮出濯焰烈的眼底,連他冷沉的聲音也飽含悲愴,掏心窩著說道:“老十,不管你做了什麽,九哥從沒怪過你!”
“不,不要原諒我!九哥說得對,我沒種,我一直在逃避……當我得知是你害死我母親時,我恨你,失去理智地要殺死九嫂,要你痛苦,可是……我,我卻誤殺了四哥……”
濯焰烈聽得心痛至極,艱澀的喉嚨每滑出一個字音都帶著割裂的疼:“不要再說了!沒有人恨你,你四哥也不會怪你!”
“讓我說吧……”隨之執著,濯焰聞蒼白的臉驀然間浮現出一股殷虹的色彩,那是人死前遺留在人間的最後一抹鮮豔。
濯焰烈哽塞,卻無法再阻攔,隻好默默地點頭應允。
濯焰聞笑了,眼角卻流下兩行清淚:“當從漪漪口中得知這一切都是我母後先為時,我真的怕了……我知道漪漪不會騙我……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為了所謂的仇恨,我濫殺無辜,甚至連親哥哥也死在我的手中……每天夜裏,我都會,都會夢到那些人,哭泣著向我,向我索命……我實在沒有勇氣去承認……這隻是,隻是一個錯誤……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