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做刺客

眼瞅著醫治熟練利落的安寧,敏銳的夕顏嗅出古怪。

回想剛剛安寧勸她安寢時,不正是她發現有飛賊的時候嗎?

夕顏勾唇冷笑。

她向來信奉這世上隻有人為,沒有湊巧。

剛才安寧一定是察覺她也發現了異動,不想她追根問底,才刻意混淆她的視聽,意圖掩蓋。

思及此,夕顏又很詫異。

這不也正說明安寧早就知道濯焰烈要夜闖皇宮?

安寧身為王府的管家不會不懂主子進宮行刺是何等大罪。

他更該清楚,一旦東窗事發,他們做奴才的也得全跟著陪葬。

而他,非但不怕死,不阻止濯焰烈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行徑,還試圖為其遮掩。

這是什麽道理?

還有,濯焰烈身為王爺,為什麽要進宮行刺?

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夕顏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眼前這一切就好像站在大戲台上看戲。

每個人都扮演著不同尋常的角色,演著不可預知的戲碼。

叫你想置身事外,又驀然發現自己已是身在其中。

這時候,安寧已經將濯焰烈的傷口處理妥當。

回身,見九王妃犀利的眸子盯在他身上。

安寧微微一怔,隨即恭謹地行禮:“夜深了,王妃請回房安寢吧!”

見安寧在自己的注視下仍是一副若無其事,夕顏並沒有自以為是的追問。

繞過安寧走到濯焰烈的床邊,看著那剛剛包好的紗布上又滲透出鮮紅的血跡,夕顏蹙著眉問道:“他,會有危險嗎?”

安寧看出她的憂心,如實回道:“不會!”

夕顏沒再多話,凝望著床上的男人,怔怔出神。

昏暗的燭光將他了無生氣的臉色照得更加蒼白。

他靜靜地躺在那裏就像冬日裏的冰雪,又白又冷,刺得人眼睛也跟著一痛。

夕顏抿抿唇,心底沒征兆地漾起一股難受。

不禁感慨,生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