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蠱

他們倆換好了衣服之後,來到了大廳。大廳裏已經有一個老者在等他們了。這個老者是錢氏藥鋪的掌櫃周旌,穿著像是電影中明朝掌櫃的打扮,須發潔白。

“少主,你來了。”周旌撫過胡須哈哈笑道。

“周掌櫃,這次我帶來了這位朋友。他可不簡單哦。他可以把我們班的黑熊老師打敗了。”錢德指著李耀冰介紹道。

“周掌櫃,你好!我叫李耀冰。”李耀冰朝著周旌微微點頭道。

周旌露出讚賞的目光笑眯眯的道:“不錯!不錯!我早就聽說黑閻王的實力不簡單。沒想到小兄弟能夠將他打敗。真是少年英雄,不簡單啊!”

“周掌櫃妙讚了,這也是僥幸。另外,周掌櫃些事情我不知道當問還是不當問?”

“哦?”周旌好奇的目光落在李耀冰身上,問道:“你們吧,隻要我能知道的,絕不瞞著小兄弟。”

“這裏黑市上沒一種藥物可以延緩身體機能的退化?”李耀冰沉思了一會問道。這是他來黑市的原因了。

三個月前,那次任務失敗後,身體莫名其妙的退化。現在武道等級已經從七級格鬥下降到了四級格鬥。三個月以來,李耀冰通過強大的黑客技術在網絡上破解了世界上無數的武道機構,生命科技部門的係統,雖然查到了很多的信息,但是這些信息和李耀冰的身體狀態有些不符。

這些身體機能退化的狀況不一,有些是身體受到強烈的核輻射或是物理輻射,有些是服用錯了基因強化劑或是藥物,有些是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造成的。

但是李耀冰的情況不同,就好像身體內有某種生物正在一步步的蠶食自己的精血。

在網路這個浩如煙海的信息世界裏,李耀冰還是得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在破解了一個家族的家譜,看到這樣一句話:天地日月,以精氣哺人,而人無一物報天地日月。吾輩不能報天地日月之輝,然吾輩之先人龍卯,養育日月蠱,吞噬人之血肉精氣以報天地之德。其人也哀,不知何以罪天,竟被日月蠱反噬,被吞噬一身修為。吾輩思之轉輾反側,後終知乃是此物害人不淺,奪人之精氣。嗚呼哀哉!願上天好生之德,勿罪吾之家族。吾家族已將此物封鎖......

日月蠱?當時,李耀冰的腦袋裏一個激靈,難道我中蠱了?李耀冰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感覺自己血肉精氣慢慢的減少。尤其是月園之夜更是發作,好像有個東西瘋狂的吞噬自己......?但是這個家族十幾年前就消失不見了。當時李耀冰還去過苗疆一趟,查找了一番,也拜訪了不少的名家,但是還是一無所獲,最後組織也就放棄他了。

所以,李耀冰打算先來彭餘市,送回家族信物和照顧老馮姨母一家,完成老馮臨死時候的囑托。李耀冰也不知道老馮為何要他假扮。不過,當時好多的記憶都缺失了……但是就隻記得這一句話:一定要去啊!一定要去啊!送回那個東西!送回去!扮成我!照顧他們!拜托隊長!

李耀冰到現在也不知道老馮的意思。不過,現實的問題是,現在離一個月圓之夜的時間也不多了,大概也隻是二十天左右了。

要是到了月圓之夜,這生物又要發作,恐怕李耀冰武道等級就要倒退成三級格鬥了。

周旌斂容,目光如灼的盯著李耀冰:“難道你的身體機能正在退化......”

“已經有段時間了......”李耀冰誠懇的答道。

“這個很多可能,被宇宙裏的射線照射過,誤服藥物,練功走火入魔或是受到了某種創傷都可能。”周旌左手撫著花白的胡須,右手手指擊打著桌麵,沉思了一會說道。

“周掌櫃,要是我是中了某種蠱,有沒有這種可能?”

“蠱?”周旌的眼睛裏露出一抹精光,手指打著桌麵的聲音越來越響:“很這個可能!蠱的種類上千上萬種,金蠶蠱,蛇蠱、蛙蠱、螞蟻蠱,蜈蚣蠱之類種種之類不勝繁舉,而且用途也是千奇百怪,說不一定還真有這種可能!可是公子你要真是中了這蠱?這真是大大的不妙啊!這蠱是天下最難解之毒啊!”

周旌的語氣中有了些敬意。

李耀冰僵硬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道:“如果真的是蠱作祟怎麽辦!”

“這……這個容我想想......”周旌茫然無語,陷入了沉思。

“冰哥,你怎麽會被人下蠱呢!......那你之前豈不是更厲害!”錢德吃驚得嘴張的大大的。

李耀冰拉著錢德道:“別打擾周掌櫃了,老人家在幫我想些事情!我們出去轉轉吧!”

錢德沒心沒肺的笑道:“好的!我好久沒來這裏轉了。走,我們現在就去......”

李耀冰走在了時空錯亂的街上多少還是有些奇異的感覺,但是這錢胖子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好像如魚得水一般。

“冰哥,這裏有買各種東西,有賣法器的,兵器的,藥劑的,元液的,符篆的,反正是太多了,你要是需要什麽,我帶你去。不過,你看這也中午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我這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錢德拍著肚皮可憐兮兮的看著李耀冰。

李耀冰拍著錢德的肩膀道:“反正這裏你熟悉,那你就帶我去。”

頓時,錢德臉上樂開了花?,高興道:“冰哥,我知道哪家酒樓有東西很好吃,我們去樓上看看風景,聽聽小曲,喝個小酒......天啊!太享受了......”

李耀冰當即打斷說:“別流口水了,去了再說。”

錢德點頭道:“好!”

錢德說的酒樓在錢氏藥鋪兩公裏遠的地方,遠遠的看去,一支杏黃色的酒旗在空中迎風飄揚。酒樓是和古代的酒樓並無二致,木質結構,但是有六層的高度。這酒樓名為聽風酒樓,名字挺不錯的,還有些詩意。

看到李耀冰和錢德進來,店裏的夥計連忙熱情的招呼道:“兩位客官裏麵請!有預約沒有?”

錢德說:“沒有預約,還有雅間沒有?”

夥計有點為難的說:“客官,你看著人來人往的,又是吃飯的點,這裏已經沒有雅間了。有些也被預定了。三樓上還有些好位置,要不您兩位樓上請。”

錢德有些不高興道:“好吧,就三樓了。你快帶我去。”

聽風酒樓的一樓隻設了一些普通的席位,李耀冰粗略一看發現有二十多張左右,不過位置上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在樓上。

李耀冰看到二樓樓層小篆寫著春竹兩個大字。字體蒼穹有力,字義大氣。

二樓上,以樓梯為分割線,兩邊分別是雅間和普通的座位。

一排數過去,也有十二間雅間,雅間的門上的分別用小篆寫天幹的銅牌標誌。而十個普通席位是以地支的銅牌標誌。

三樓和二樓的布局也是一樣的,不過樓層上的字變成了夏菊。看來這個酒樓的樓主也是一枚雅人,想必四樓五樓分別是以秋蘭和冬梅命名的了。這每一層的樓層牆壁上還有許多古代名家的墨寶畫作。

這十個普通席也有三四桌是坐滿了人,錢德挑選了一個幽靜的又靠著窗戶能看見風景的席位。

錢德含著口水道:“冰哥,你來點。”

李耀冰擺擺手道:“你來點,這一頓算我請你的。”

錢德喜笑顏開,恨不得抱著李耀冰親上幾口:“冰哥,你真是我親哥,比我姐對我還好。”接著麻利的翻開了竹片菜單,對著夥計道:“給我來這,這也要。雪域鱘魚唇,這個也好。雞湯氽海蚌,扁肉燕,太極明蝦,符離集燒雞,龍門魚.....好了......哈哈,就這些......”

夥計記下了這些東西,恭敬的退下了。

李耀冰剛喝到嘴裏的茶差點全要噴出來了。翻眼間,這錢胖子就點了十幾道菜,就是有錢也不帶這麽吃的吧!聽上去,這些菜的名字又很上檔次,好像很名貴似的。

不過,李耀冰也沒有在乎,錢財乃身外之物......

“喂!錢德,我問你,這聽風酒樓從二樓到五樓都應該是招待人的吧!那六樓招待人的嗎?”

錢德頭也沒抬,目光依舊留戀在那些菜單上:“不知道,好像不對外開放吧!據說也是古武家族和修真門派的人會五年一度的在這裏雲集的時候,六樓才會對那些人開放吧!”

李耀冰問道:“五年一度的雲集?”

“這裏本來就是各種物品交易的集散地,除了那些古武家族和修真門派,還有一些大的世家和財閥家族也會前來。當然也有很多散修的人會過來。我聽周掌櫃說,幾十年前,這個集會好像是十年一次。但是修煉的人越來越多之後就改為五年了。”

李耀冰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後道:“那這個集會什麽時候開始?”

錢德一拍大腿,高興道:“你不說,我還忘記了。這個集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李耀冰露出了一絲驚喜問道:“真的假的?”

錢德端起了茶杯仰頭就灌了一口道:“這還有假。每隔五年農曆的三月初六就舉行交易集會。現在公曆是4月13號。你查查手機,看看是哪一天。反正,過幾天這裏的人就多起來了。”

李耀冰點開了手機一看:2056年4月20號,三月初六,黃道吉日,宜開市。

“4月20號就是集會的日子。”

錢德襯著下巴,好像在回憶什麽,臉上露出了哀傷:“又要到這日子了。五年前,我老爸,姐夫還在。唉......五年後,就隻剩下我和我姐了。”

李耀冰好奇的問道:“這也是你和杜氏家族結仇的原因吧!”

瞬間,錢德的臉色大變,十分難看:“沒錯,就是彭餘杜氏家族害死了我的老爸和姐夫的。要不是他們,我和姐姐也不會相依為命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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