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惹禍的貓貓(二十九)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殺了我?”想到自己剛才吃下藥丸,鳳離突然發現自己的腿又有些發軟,暗暗恨自己原來把恨天想得太簡單了,在她的心裏,一直都覺得恨天隻是武功高強心狠手辣一點而已,別的方麵到沒有什麽可怕的,現在看來,恨天的心思也是稠密到了極點。

恨天抬起頭看著鳳離,像是聽不懂她說的話一樣,輕輕一笑:“我為什麽要殺了你?”她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的茶杯,看著茶水在杯子裏蕩漾:“我不喜歡殺人,我隻喜歡把人給抓在手裏,就像這個杯子,不管茶水怎麽動,她都還是在杯子裏。”

說完咯咯一笑:“更何況你把我那兩本書拿給他們,也是為了我好,也是我想讓你拿去的,我為什麽要殺了你?”

貓貓感覺胸口的真氣越來越強大,讓她的胸膛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偏偏它們全部都是自己的真氣,怎麽樣也沒有辦法把這種壓抑的氣流排出體外,卻也無法理順。

就在她被這種難受的氣壓包圍住的時候,感覺到額頭上被一隻手輕輕的壓上來一隻手,掌心冰涼,自己體內的那些有些亂竄的真氣似乎也被那個冰涼壓了下去。

同時冥月的聲音傳到貓貓的耳裏:“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的話還沒說完,自己卻笑了出來:“你看我真的是笨,你都聽不到我還和你在說話。”

毒王看著冥月將他的手搭上貓貓的額頭,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鄙夷的說道:“你最好不要碰她,我相信她不喜歡。”

他這些話是因為小郭,那樣爽朗的小郭,這樣隨和的小鎮裏麵的人怎麽會不喜歡他,在他們心裏,冥月和小郭比起來,確實是連一個小手指都比不上。

在他們心裏,早就準備了喝貓貓和小郭的喜酒,偏偏出來一個虛月宮。

要不是因為梅和現在這個情勢。毒王連他們師徒倆地麵都不想見。

毒王看著冥月神情黯然地把手縮回來。就拿起桌子上地小木箱走了出去。嘴裏和老胡討論著什麽藥物會對毒姑地傷有效。除了這個貓貓。他還有一個病人。

冥月地手掌攥得緊緊地。小手指上麵地指甲已經陷到了掌心地肉裏麵。他盯著貓貓地眼裏出現一絲濃濃地痛苦。對於毒王地話。他當然知道是為什麽。更知道毒王說地是真地。

良久之後他暗暗歎了一口氣:“要是我把小郭還給你。你還會恨我嗎?”

貓貓心裏一震。她實在想不通冥月說地是什麽意思。想張口問。自己卻連眼睛都睜不開。指望別人問。偏偏現在房間裏麵出了冥月之外。就剩下躺著床上開不了口地自己了。

貓貓心裏就像貓抓一樣。難受到了極點。恨不得跳起把冥月地嘴巴撬開。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偏偏冥月歎了一口氣之後,什麽都不說了。

在貓貓著急上火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人的腳步聲,重重的聲音讓貓貓判斷出這個人不是杜一就是老傑。

來的人是杜一,他先站在貓貓的床邊發了一下怔之後,才有些悶悶的開口說:“他們叫你去大廳去。”

杜一說話的時候,看著的貓貓,但是說話的對象卻是冥月:“是你師父還有那兩大掌門叫你的。”

冥月默默的點了一下頭,向貓貓看了一眼之後才往外走。

杜一則重重的坐到貓貓床頭邊的板凳上:“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樣想的,什麽人不叫,偏偏叫冥月幫你療傷。

貓貓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杜一也跟著皺起了眉頭:“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但是兩大掌門和紅姐他們都讚成,我反對也沒有什麽用。”

貓貓的確是不願意,但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杜一還可以提出反對,她卻連吭都不能吭一聲。

冥月有些狐疑的看著宣武遞給他的布包,在虛月的點頭示意之下,他把布包慢慢的打開,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藏密心經》,不由驚駭的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師父:“這是?”

虛月點了一下頭:“沒錯,這個就是打傷貓貓的藏密心經,現在能夠救貓貓的也隻有它和下麵那本《逆轉心法》。”

冥月低下頭將下麵的那一本也拿出來看了一眼,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掃了大廳上所有人一眼,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問,他們既然叫他來,自然會和他說明白。

紅天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緣門製空大師一眼,看到他沒有開口的打算之後,才笑著對冥月說:“要治療貓貓的傷勢,必須有一個同樣是修煉這兩個心經的人,每天幫她運氣,把她體內的那個逆轉心經化掉,同時有可以把殘留在她身體裏藏密心經轉化為她的真氣。”

冥月搖了一下頭:“對不起,這件事情冥月做不到。”

不等別人開口詢問,他自己就直接說出了原因:“貓貓現在最不願意看到也不願意合作的人就是我,要是她知道是我幫她療傷的,恐怕她寧願死。”

說到這裏,他將手裏拿著的那兩本書恭恭敬敬的放到紅天身邊的桌子上:“再說,現在這裏修煉心經的人士那麽多,也不一定要我,要是這個事情由兩大掌門來做,豈不是更好一點?”

“你錯了。”紅天搖了一下頭:“雖然我們修煉心經的時間比你長,修為更是比你高,

說到適合的人選,也就隻有你一個人。”

製空大師微微頜首點頭:“我們都是修煉了本門心經三十年以上,功力的確比你高深,但是有時候物極必反,過高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他和紅天一樣,隻從知道布包裏是藏密心經之後,連望都沒有望一眼,倒是虛月她還拿起來隨手翻了兩下,隨即還給宣武。

冥月抿了一下嘴,他抬頭看著宣武:“其實宣武兄作為空門的第一奇才,想必更比在下更適合一點。”

“我?”宣武輕笑了一下:“你最好還是不要指望我,我不但沒有武功,就是連心經都沒有修煉過一天。”

他的話讓所有的人都瞪圓了眼睛,宣武十幾年前在京城幫皇上出京一事,已是這些修真人士津津樂道的事件,現在他居然說自己連心經都沒有修煉過,豈不是和說笑一樣。

宣武看了自己的掌門一眼,得到肯定之後才笑道:“我修煉的隻是天道,凡事有天無心,又怎麽會修煉心經。”

“所以,這裏唯一能幫貓貓治療的人就是你冥月,”眉頭一挑,斜看著冥月:“難不成你不願意幫她?”

冥月當然不是不願意幫貓貓,要是可能,他寧願躺著床上的是他而不是貓貓。

所以,不但是貓貓沒有選擇的餘地,就是冥月也沒有。

在冥月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布包時,紅天笑了一下,將桌子上的布包按住,不讓冥月的拿走:“其實,這也不是沒有危險的,你要知道,雖然說萬物同宗,但是藏密心經和我們中原的心經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法,再加上你還要學會逆轉心法,這中間就要和你本身的夜月心經起衝突,最壞的結果就是走火入魔。”

說完,他深深的看著冥月:“你有把握能控製自己,將和本身的心經和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心法結合起來嗎?”

“不管怎麽樣,我隻能說試一下。”冥月淡淡的說:“紅天掌門不也說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走火入魔。”

虛月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不說話,她早就知道這其中的矛盾,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抬起頭看著冥月:“你拿定主意了?要知道這個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冥月用力的點點頭:“弟子拿定主意了。”他有些不敢看虛月的眼睛,頓了一下之後才淡淡的說:“更何況,這是我欠她的,她也救過弟子。”

他的話讓虛月心裏刺痛了一下,半響之後,她才抬起頭看著冥月:“要是你真的決定了,我這個做師父的現在幫不了你什麽,唯一有一句話給你。”

說到這裏,她的眼裏已經有一些不舍和難受:“冥月,你跪下。”

冥月心裏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跪到了地上。

虛月盯著跪在地上的冥月,一字字的說出:“我要你把夜月心經全部都忘記了。

冥月心裏一震,急忙抬頭看著虛月,眼裏有著不可置信:“師父,是不是弟子做錯了什麽?”

不但是冥月,大廳裏所有的人都震驚到了極點,虛月這樣的話說出來,就是將冥月趕出了師門,收回師門的武功,難道虛月真的那麽恨貓貓?

虛月站起身將紅天壓著的布包拿起來,遞到冥月的手邊:“你沒有做錯什麽,隻不過師父是告訴你最安全的辦法,難道你想讓我這個做師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徒弟走火入魔不做聲嗎?”

說著把手裏的布包往冥月手上塞去:“起來吧,別這個樣子,我又不是將你趕出師門。”她嘴角微微的一勾,像身邊的老傑說道:“幫我告訴你的少宮主,我今天早晨才和你說了什麽來著?”

老傑恭恭敬敬的朝冥月作了一個輯:“宮主今天早晨說了,不管怎麽樣,不管少宮主做了什麽事情,或者是不是對不起宮主,他都是虛月宮唯一的傳人,永遠不會變。”

老傑看著冥月已經有淚的眼笑了一下,他自己的臉上也已經有淚:“宮主還說了,因為少宮主就是她的孩子,天底下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會因為自己的孩子做錯了什麽把他趕出家的。”

冥月低著頭,不敢看虛月的眼睛,隻是呐呐的說道:“師父知道小郭的事情了?”

虛月冷哼一聲:“就是你和老傑那一點花樣,也就是瞞得過那隻傻貓和她那小鎮上的人,想在我的麵前玩這樣的把戲,你們還差了一點。”

說到這裏,她怒怒的罵道:“再有下一次,我定把你們兩個人都趕出虛月宮。”

梅和紅姐已經站起來了,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郭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虛月冷冷的看了看不敢做聲的老傑和冥月:“你們還是自己問他們吧。”說完冷哼一聲往外走去:“一個是欺騙師門,一個是背叛主子,都不知道受了什麽妖孽的誘惑。”

她的話還沒說話,就被紅姐笑著打斷了:“除了貓妖,又還能有誰?”看著回過頭也不知道是笑是怒的虛月,紅姐用力的搖搖頭,眉頭皺的緊緊的,真真假假的說道:“我還在考慮,是不是不要救那隻貓妖了,我實在是也覺得有些受不了她了。”

虛月回頭斜斜的看著紅姐,嘴角一勾:“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