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惹禍的貓貓(十九)
貓的指控讓杜一的臉直接低下了,他有些不忍心的說7沒有死。”
他的話讓貓貓的心鬆了一下,有些發怒的看著杜一:“那你幹嘛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會嚇死我的啊。”
說完之後,看到杜一的臉色更是發白了,貓貓的心裏用力的跳了一下,杜一臉上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杜一說的沒錯,毒姑的確沒有死。
但是,有些時候,死了也許還要好一些。
毒王臉色凝重的把毒姑身上的銀針一根根的拔下來,默默的收到自己的小箱子裏,神情有些萎頓的一屁股坐到桌子邊的椅子上,他的眼裏已經有淚光,毒姑雖然是他新收來的徒弟,但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毒王從小到大,都是圍繞著毒品生活,為了他的那些寶貝,連妻子都沒有娶,更沒有收徒弟的想法,在他的心裏,隻有毒藥才是他的寶貝。
但看到毒姑之後,他就動了收徒弟的心,雖然和毒姑相處不過十幾天,但是,這個弟子在他的心裏卻已經比那些不會講話的毒藥重要多了,現在毒姑這個樣子,怎麽能叫他不傷心。
貓貓站在毒姑的床邊,靜靜的幫她把頭上的頭發攏了一攏,想問毒王到底怎麽樣,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毒姑在她的心裏,就像是一個親姐妹一樣。想起在那個山洞裏第一眼看到毒姑時,還覺得她臉上的甜笑是世界上最令人害怕的事情,心裏不由一酸,也不知是和毒姑說還是自言自語:“你什麽時候才能笑出來。”
對現在地貓貓來說。毒姑臉上地甜笑已經是一件奢求地事情了。
貓貓寧願拿世界上最寶貴地東西去換取毒姑地甜笑。甚至是她地性命。
問題是。有些東西不是你願意就能辦到地。
梅走到杜一身邊。用手拍拍他地肩膀。眼睛向外看了一眼。示意他出去說話。
杜一地拳頭一直都是攥得緊緊地。牙關也是一直咬著。他默默地跟著梅走出房門。一直走到遠遠地地方。估計著房裏麵那兩個人聽不到之後。才開口說道:“是衛雪和白夜做地。我要去殺了他們。”
梅地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按說。毒姑是從小到大一直跟在白夜身邊地人。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杜一搖搖頭,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半響之後才悶悶的說:“他們是魔鬼,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這時候的天已經微微亮了,貓貓在看到毒姑的傷勢之後,就毫不猶豫的把她帶到了梅他們搬來的地方。
小鎮裏所有的人都暫時搬到這個地方了,上一次幽靈的事件讓他們知道,要是他們落到了別人手上,就是最受製於人的時候,所以,這一次在紅姐的建議下,來了一個暫時的大搬遷。
這個地方是貓貓的大哥在杭州城不遠處置下的一處莊園,原來也隻是一個投資而已,沒想到卻也派上了這個用途。
但正是因為如此,它和杭州有錢人家置下的莊園一樣,裏麵早睡早起的農夫,放牛的牧童,種著莊稼的田地和果樹都是小鎮裏那些人最好的掩護。沒有人想到,這樣一個普通的農場裏,藏著那麽多的武林人士。
梅看著那間小房子還亮著燈的窗戶,歎了一口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毒王呆呆的在板凳上坐了一會兒之後,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梅和杜一,定定的說:“你們在這裏守著,我估計著她在三天之內也醒不過來。”
說完站起身往外麵走去,梅一把拉住毒王:“你要去哪裏?”
毒王搖搖手:“不用擔心我,我隻是回房間收拾東西。”
他的話讓貓貓也抬起了頭:“收拾東西?”
“是的,”毒王點點頭:“我要和你去杭州,不管怎麽樣,我這個做師父的,徒弟被人打成了這樣,我不出麵是不可能的。”
貓貓默默的點點頭,在這個時候,她不會去阻攔毒王做做一件事情,也不想阻攔,更知道阻攔是沒用的。
她低著頭看著毒姑昏睡中的臉,低低的說道:“梅,你們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就行了。”
杜一還想開口說話,卻被梅一把抓了出去,梅對著杜一搖了一下頭,反手幫貓貓把門帶上了。
貓貓從自己的懷裏掏出毒姑留給自己的信,眼淚突然出來了,有些怒也有些難受的說:“你明明知道你這樣做是必死無疑,為什麽還要去做。”
說到這裏,她狠狠的把手裏的那張信紙撕得粉碎,一邊怒怒的說:“你居然還叫我放過白夜的性命,你看看,他放過你沒有。”
貓貓的淚已經朦朧了她自己的眼睛,有些鬱悶也有些氣結的罵道:“你還叫我一定要和冥月一起修煉夜月心經,你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你也想學著別人,想用你的死來逼我練功。我打不過別人,大不了不就是死,要你管什麽閑事,而且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好起來,我第一個殺的就是白夜。”
罵到這裏,貓貓已經梗咽得說不出話了,毒姑留下紙條的意思就是要逼著貓貓去修煉夜月心經,她怕貓貓不是別人的對手,被他們殺掉,看到貓貓今天白天的樣子,她又怕貓貓殺掉了白夜,所以用自己的性命為白夜貓貓求情。
不管貓貓怎麽罵,毒姑都不會醒來,毒王既然說了她最起碼要三天後才能醒來,她就不會在三
睜開眼。
等貓貓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久,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毒姑,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拉開房門。
紅姐的笑臉就出現在貓貓的眼前,她剛準備敲門,就看到貓貓自己從裏麵打開了,她拉著貓貓的手,伸頭往裏麵的毒姑看了一眼,悄聲問:“她怎麽樣了?”
貓貓抿著嘴巴搖搖頭。
紅姐拉著貓貓的手走到院子裏,從井裏幫貓貓提上來一桶水:“來,洗一把臉,我們都在等著你呢。”
貓貓的手剛伸到水桶裏,就愣了一下啊,側臉看著紅姐:“等著我幹嘛?”
“等著你一起上路啊,”紅姐笑眯眯的指著院門:“馬車已經停在莊園的門口了,待會兒就駛進來接毒姑。”
“哦。”貓貓應了一聲,彎著身子用力的用手捧起水在臉上搓了一下,想到毒王昨天說要跟著自己去杭州的事情,他去了,毒姑當然要跟著回去。
毒王雖然號稱是毒王,但也是天底下最好的醫生。
還沒等她的眼睛睜開,就被紅姐笑眯眯的話給嚇到了:“我們都把東西撿好了,就等著你了。”
貓貓側臉看著紅姐,驚訝的問:“你們?”
紅姐笑眯眯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絲帕,幫貓貓那張詫異的臉上的水珠擦幹:“是我們啊。”
貓貓皺著眉頭看著紅姐和站在她身邊的那一大幫人,心裏有些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隻能是怒怒的罵道:“你們這一個個的是幹什麽?”說著轉頭看著笑眯眯的紅姐:“特別是你,你好好的孩子不帶,湊什麽熱鬧。”
“我的兒子交給你嫂子帶著了。”紅姐先是回答了貓貓的問題之後,然後嘴巴一撇:“難不成你是嫌棄我們老了?難道你武功好了翅膀硬了,就覺得我們這些師父沒用了?”
貓貓看著假裝生氣的紅姐,一時隻見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隻能是呐呐的說到:“我怎麽會又那樣的想法,你這不是冤枉人?”
“那就是了,”踏雪也插嘴道:“你既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就不要說了。”她抬頭看看天:“也不早了,趁早趕路吧。”
貓貓的嘴直接閉不攏了:“踏雪,你也要去啊?”
踏雪橫了站在身邊的梅一眼,冷哼了一聲:“我有什麽辦法,我老公一定要去,那隻…”梅眼疾手快的伸手摟住踏雪的肩膀,輕聲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提那件事情了。”
“你呀!”踏雪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梅的腦門,又哼了一聲才改口道:“那個虛月宮主又在那裏,我不去行嗎?”
阿不怒怒的聲音也出現在貓貓的耳邊:“誰要是攔著我,我跟誰急。”他心裏本來就是對毒姑有好感,這時候已經是恨不得殺人了,誰也不敢攔他,貓貓也不敢。
貓貓無語的看著她所有的師父,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是沒有用:“都去都去,你們把馬車趕進來吧。
”
貓貓呆呆的站在院子裏,等著馬車出來,手就被一個人抓住了:“貓貓。”
貓貓心裏一虛,低著頭叫了一聲老爹。
慕容老爹用手摸摸貓貓的頭頂:“爹知道你是為了什麽,所以,爹和娘都不反對你去。”
貓貓詫異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老爹,老爹朝她笑了一下,眼淚卻落了下來。
在貓貓心還沒有被那個淚水刺痛之前,慕容老爹就用最快的速度把眼角的淚水擦幹,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貓媽媽,啞聲道:“但是,你不管做什麽事情之前,都要想著家裏還有爹和娘等著你回來。”
說話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貓媽媽也是頻頻點頭,拚命的忍著眼淚,還沒等慕容老爹說完,她就急急的說道:“要是你出了什麽意外,娘也不想活了。”
說完之後,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看著被大哥拚命安慰的娘,貓貓的心裏一痛,除了點頭還是點頭,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要牽掛的東西太多了。
慕容老爹挪了梛鼻子,對貓貓的大哥吩咐:“把你娘扶進去,別讓她哭傷了身子。”
貓貓也嘻嘻一笑:“我說娘,我隻是出去一段時間,你怎麽就哭成這樣啊,要是以後我出嫁,你豈不是要哭死?既然這樣,我以後都不嫁了,就在家裏陪你行不行?”
貓媽媽先是破啼為笑,隨即兩眼一瞪:“我哭死?我巴不得你快點嫁出去,免得在家裏礙我的眼。”
說完之後揮揮手:“快走快走,看著就心煩。”
貓貓如釋重負的暗暗喘了一口氣,急忙向院子外麵跑去:“那我走了,過段時間再回來礙你老人家的眼。”
紅姐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貓貓,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有什麽打算?”
貓貓抬起頭,她的眼裏雖然沒有怒氣,語氣也是淡淡的,但她說的話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一絲一毫:“我什麽打算都沒有,隻想把白夜和衛雪殺了先,除了他們兩個,我才會去做別的事情。”
她轉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依然昏迷著的毒姑,狠狠的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人,為什麽將她的手腳上的骨頭全部擊碎,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