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河圖落荒而逃,完全不是這個妖精的對手。
看著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飯的葉河圖跑出這家大排檔的大門,已經穿好完整衣服的女人臉上揚起得意的微笑。
“婉約姐。”服務員小妹低下頭,叫了一聲,小臉漲的通紅,她此刻心底在猜測那屋子裏發生何等驚天大事,同時也在暗暗懷疑剛剛走出去的男人為什麽一分鍾不到就離開了這裏。
“該做什麽去做什麽,今天的事情、”王婉約看了一眼服務員小妹,語氣意味十分明顯。
“我什麽也沒有看見。”服務員小妹連忙回答道,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她可不想就這樣丟掉。
“諒你也不敢。”似笑非笑地白了這個小妹妹一眼,王婉約臉上蕩漾著一抹春意,忽然她覺得今天遇到的這個小男人身上有著與眾不同的魅力,特別是他的第一腳,很有霸氣,想到這裏,笑意更濃,隨聲吩咐道:“給我泡一杯茶到我辦公室,記住,是茉莉香茶。”
“好的。”服務員小妹立即跑去泡茶,王婉約哼著小曲,小跑著回到辦公室,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這間二十平米的辦公室布置得古色古香,烏黑沉香木桌子,一幅現代水墨山水畫,精細但欠缺一份神韻,說明畫畫的人級別不是太高,更加晃眼的是辦公桌上還有一部罕見的電話,電話在目前還沒有普及開來,隻有最上層的圈子才會擁有這等稀罕玩意,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隨手撥了一個電話,王婉約語氣不太和善,與剛才和那群流氓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這個女人的多變讓熟悉她的人都感到難以接受,不過礙於她的身份,還沒人敢跳出來指著她的鼻子叫罵,隻能忍氣吞聲。
“幫我調查一個人,應該是混黑社會的,叫貓哥,查到後直接丟進去,敢汙辱姑奶奶我,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王婉約恨聲道,要不是那小子出手,不,出腳,自己早被那群流氓給像大白菜那樣剝得光光的。
掛了電話,王婉約又撥了另一個電話,笑嗬嗬地說道:“猜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死狐狸精,又上哪裏去勾引男人了?”
“呸,你才是狐狸精,姐姐我冰清玉潔著呢。”
“就你那個少婦模樣,還冰清玉潔,走到哪裏去都沒人相信。”
“原來是這樣啊,那個小弟弟肯定是把我當成少婦了。”
王婉約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下子就跑掉了,原來是不願意給別人戴綠帽子。
偷笑道:“姐姐我行得正,走得直,天生麗質還能有什麽辦法。”
電話那頭又傳來聲音:“嘖嘖,什麽小弟弟,王婉約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我這是假裝不正經!”
“小弟弟,叫得我惡心啊,快說說什麽情況。”
“偏不告訴你。”
“得了,被你看中的男人沒一個好下場。”
“你這是羨慕。”
“其實我還嫉妒呢。”
“不和你說了,姐姐我還要做生意,有空來玩啊。”
“生意?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家庭怎麽就出現了你這樣的怪女人,婉約,回來吧,姐給你介紹個好男人,生個娃再結婚就算了。”
“不行。”
“為什麽?”
“隻為奴家的身體隻能結婚了再生娃。”
“————”
“嘟-嘟-”
掛斷電話的王婉約猖狂大笑,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笑過之後便拿出一張紙,仔細地勾畫出一個人的大致輪廓,一筆一劃,一個形象出現在紙上,正是落荒而逃的葉河圖,王婉約想到葉河圖在包間裏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撲哧笑道:“看來這個能夠一巴掌煽飛趙齊軍的小弟弟,不是想象中的形象嘛,姐喜歡。”
當事人次此時餓著肚子正在街上流浪,暗罵道不就是個處男,值得這麽笑話嗎,悻悻地找了另一家門麵比較小的法式餐廳,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還是推門進去了。
“先生,你要吃點什麽。”凳子還沒有坐熱,一個法國女人走過來詢問她,臉上依舊是禮節性的微笑,嘴裏說得是地地道道的中文。
葉河圖心情不太好,沒有心思翻閱菜單,頭也不抬地回複道:“我要直搗黃龍,和仙人摘豆。”
“啊,先生,我們這裏沒有你點的菜。”女侍者掩嘴驚呼道,來中國幾年了,這些詞語她全都懂得,葉河圖在她眼裏從一個文質彬彬的客人變成了下流的無賴。
“哦,那給我來一隻兩斤重的龍蝦,和一份三斤重的牛排。”回過神來的葉河圖滿不在乎地吩咐女侍者。
“請稍等。”出乎意料地是女侍者滿口答應下,隨即拿著菜單走開了。
“這個奇怪的男人哪裏是來吃飯的,我得去找經理來處理。”熱情大方的女侍者臉上不忘保持禮節性的美麗微笑,心底卻是如此說道,大步走向經理辦公室,告訴他這裏有一個神經病在鬧事,通常任何麻煩隻要丟到經理那裏都會處理得好好的。
“這位客人,這麽做你就有些不對了吧,你想想,哪裏有兩斤重的龍蝦?還有一份三斤的牛排,你確定能夠吃得下?”旁邊一個正在用餐的法國男人看見這邊的情況,走來向葉河圖問道,法國確實是一個文化涵養非常高的國家,因為每一個法國人,懂得如何利用自身條件,讓別人不會生厭。
法國人與人之間和諧相處,自然會誕生一些和諧產物,比如“法式濕吻”,隻有這個和諧有愛的國家才會研究開發出這樣一個有趣並能夠更加互相了解對方的方式。
“關你什麽事?”葉河圖耐心等待這個法國男人說完,冷不丁問道,眼睛都懶得瞧對方一眼。
被葉河圖反問之後,法國男人有間接停頓,笑容一滯,稍後重新浮起臉龐,這是一個英俊的法國男人,黃褐色的卷發,凹凸起伏的成熟臉龐,胡子被刮得幹幹淨淨,是一個陽光明朗的法國帥哥。
“我覺得這位先生,我們可以出去談一談。”法國男人端詳著這個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中國男人,人比人,氣死人,為什麽從他身上就看不到一點紳士風度呢。
“為什麽要出去談,給我一個解釋。”葉河圖點燃一支煙,吞吐著兩口煙霧,隨意說道,盡管旁邊有一個標識是室內禁止吸煙。
漂亮的女侍者帶領著經理走過來,經理也是一個法國人,濃密的胡須,略顯臃腫的身軀,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葉河圖,經理頭腦裏迅速計算著應對的策略,而當他的目光轉移到葉河圖身邊站著法國男人,腦子一下短路了。
“少、少爺,您怎麽來了?”經理連忙結巴地招呼道,說的是法語,顯然這個少爺的身份很特殊,讓這個法國的經理都不忘這個小細節。
“這裏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可以去招呼其他客人。”法國男人向經理吩咐道,在女服務員的驚異目光中,經理隻好回去,把女服務員叫到一旁叮囑道不要隨便打擾,雖然不知道經理口中的少爺是什麽身份,但她不敢繼續找人過來驅趕那個討厭的中國男人。
“艾瑞克。”法國男人坐下來,麵對著葉河圖自我介紹。
葉河圖點點頭,一切平靜。
“你不用給我解釋,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哪一個家族的少爺。”麵色平靜地葉河圖對這個叫做艾瑞克的法國男人問道。
艾瑞克麵色一沉,這個中國人居然能聽懂法語,該死,會不會是特意來找他麻煩的?這次來中國可是做好了十足的保密工作,怎麽可能泄漏身份!
“哈哈,不要緊張,我沒別的意思。”葉河圖看到艾瑞克的麵色變化,笑著安撫道,能夠前往十三皇陵的人,應該是法國某個大家族的少爺,不過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哦,是嗎,看不出這位先生你還能聽懂法語,真是個意外!”恢複常色的艾瑞克故作輕鬆道,他暫時地選擇了葉河圖身份簡單的可能,隻要等葉河圖一走,他馬上派人查找關於葉河圖的所有資料。
“要是你派人查我的資料,你就會感到更加意外。”葉河圖憨笑附和道。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艾瑞克不笑了,他已經從這個中國男人的話中聽到一絲威脅的意味。
“今天肚子餓了。”葉河圖掐滅煙頭,自言自語道。
艾瑞克馬上叫來女侍者,吩咐上菜。
葉河圖笑眯眯地盯著艾瑞克,這小子上道。
“法國,嗯,我認識的人不多,梵克雅寶家族的那個老頭和我還算有點交情。”葉河圖隨意說道,法國他認識的人的確不多,梵克雅寶的那個老家夥和他說過幾句話。
“哪個老頭?”艾瑞克稍有驚異道,說來巧合,他正是葉河圖口中的梵克雅寶家族成員,因為他的家族在業界和業外知名度都很高,大多數人還是知道這個家族存在,不知道這個中國男子口中有點交情的老頭究竟是家族裏的誰,艾瑞克不敢完全相信葉河圖的話。
“好像是叫查得斯布森。”葉河圖已經確定這個法國男子的身份,笑容玩味地說道。
查德斯布森,或許梵克雅寶家族裏的很多成員都不清楚是誰的名字,因為他們沒有資格獲知,但是艾瑞克卻清楚,這個人隱居在家族快三十餘年,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一直不肯在公眾場合露麵,家裏稍有些歲數的成員偶爾會流露出一些關於這個人年輕時候的傳奇事跡,但對於三十年前的事情卻閉口不提。
這個人,是艾瑞克的親爺爺。
(人物相繼浮出水麵,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