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又殺出來一個陳咬金,情況變得更加微妙起來。在場的特種兵們本來就分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人打鬥,他們落得看熱鬧的份,有人起矛盾衝突,他們同樣可以看熱鬧,反正坐在席位前方的教練也沒說話,事情想怎樣發展就隨意發展。
坐在成都軍區的楊望真見到來人一個比一個玄乎,不禁從身上摸出煙盒,一個人抽起煙來。場麵失控得越來越厲害,是不是該把他們叫出來,有些人,快十幾年不見了。凝思良久,身後的特種兵們看到楊政委不說話,一個人抽悶煙,也不敢繼續交談下去。幾個人互相打望,也不知道說什麽話。
過了小半會,前麵抽煙的楊望真放下煙蒂,似乎下定了決心。從身上摸出一張紙一支筆,攤在桌子上窸窸窣窣地寫了些字,然後卷起手中的紙,又從身上拿出一塊顏色鮮豔的勳章,考慮了下,轉過身來,麵對剛剛在擂台上與葉河圖交過手的劉正軍,正色問道:“會不會開車?”
發現楊政委的舉動異常,劉正軍並沒有多想什麽,開車在部隊裏麵早已學會,再說外麵的軍區專用車一路上也不會有人攔截,有沒有駕照倒是無所謂,當即答應道:“會,政委您有什麽吩咐?”
“拿著這個,去找一個人。”楊望真將手中的紙與勳章一並交給劉正軍,悉心吩咐道。劉正軍急忙接下楊望真遞給他的東西,靜靜等待進一步的命令,成都軍區的人,多大聽說過十幾年前從北京一線退下的楊望真,雖說很多人不知道據說在十幾年前的北京如日中天的楊望真為何放棄了在北京的發展,而跑來成都軍區這個二線地方駐紮,但是成都軍區的改變大多出自麵前這個說起話來不容質疑的楊望真的手筆。
“去那裏找人?”
接下楊望真遞給他的紙張,疑惑的劉正軍又接著問道,楊政委的話他不敢不聽,從心底而言,他還是很敬重這位在成都軍區有著很高威望的男人,做事果斷,風格凜然,幾次召集他們開大會的時候,一番話,總是能夠喚起他們心底未曾湮滅的激情。
“去中南海,拿著我給你勳章進去,然後把你手裏的東西交給人事部主任。”
將手裏的鋼筆旋進筆套,楊望真將筆別在了左胸前,緩緩說道。起身,走到了軍區後麵的小門,內心全是震撼的劉正軍連忙跟著起身,關切道:“政委,要不要我先送你?”
“不必了。”
向門口走去的楊望真作勢擺擺手,表情嚴肅道。離開後麵小門的時候,又轉過頭來叮囑劉正軍一聲道:“你的事情快去辦好,我先走了,接下來該怎麽做,你們就怎麽做,要是讓我知道有人違反了規定,回去之後,一人一份檢查,外加全區通告!”
句句鏗鏘有力,不容置疑。聽到楊政委如此重視這件事情,劉正軍跟在身後,一同走出了這個偌大的地下拳場。直奔停車場,楊望真自然有司機接應,不用麻煩他去保護,辦好眼下正事要緊。關係到中南海那塊地的人,不是拳場裏麵幾個老頭子的身份可以相比的,雖說其中有一個是上將軍銜,但是在中南海裏邊,一個上將說話的分量明顯並不大。這種事情,馬虎不得,攥緊了手中楊政委遞給他的勳章,隨意地看了一下,手裏的彩色勳章是一隻作展翅飛翔狀的老鷹,凶猛豪放,整塊勳章栩栩如生。
“我怎麽就沒見過有這種勳章呢?”
劉正軍自言自語疑惑道,手裏的勳章他好像從未見過,也沒有書麵提到過是代表什麽榮譽,嘀咕了兩句,將勳章放回軍裝最貼身的口袋裏,走進了停車場。
成都軍區一下子少了一個坐鎮台麵的人,頓時幾個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特種兵忍不住了,站起身來,不顧旁邊幾個軍區的關注,朝葉河圖那裏喊道:“那邊的小子,你是不是嫌沒人打得過你,有種過來和我們單挑,我們一個一個地打你。”
聽到成都軍區那邊的挑釁,表情享受的葉河圖頭也不轉,吃著手裏又剝開一根的香蕉,輕蔑道:“一群連軍刀都不如的廢物,還想和老子車輪戰,真當老子是街上的傻子了?”
囂張跋扈的一番話,讓對麵的青年和身邊的赫連墨泉以及黎叔全部一字不漏地聽了去,一身工人模樣土裏土氣的黎叔卻是微微一笑,並沒將話放在心上,倒是對葉河圖背後的那個年輕小夥子有些興趣,注意力放在了葉河圖背後,那個在廠裏搞運輸的小夥子一路跟來,按理該是偶然的事情,但看到了葉河圖之後,準備離開這裏的小夥子卻選擇了進入周圍滿是特種兵的地下拳場。開車小夥子的舉動無疑一切都指向了身前的葉河圖,一個關鍵的核心人物。小葉的對手,或許就是對麵吃香蕉的年輕人吧,黎叔在心底推測了八九不離十。
盡管葉河圖沒做什麽明顯的舉動,一直在身後低著頭的年輕小夥卻慢慢往後退去,離開葉河圖站立的地方三米距離後,他抬起了頭,重現出現在身上的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搖搖擺擺地走向成都軍區,跟現在站在葉河圖身後完全判若兩人。
“你們哪幾個人皮子癢了?下來,主子沒閑心陪你玩,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
朝席位上的幾名獵鷹小隊的成員鉤鉤手指,年輕小夥長貴涎皮道,無賴的痞子模樣和剛才的葉河圖如出一轍,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手下。一點也不足為怪。
“你他媽又是誰?”
幾個想單挑葉河圖的特種兵本想挑釁葉河圖,不但葉河圖沒搭理他們,反而被葉河圖手下的一個嘍囉調侃,失去了楊望真的坐鎮,頓時有一個獵鷹小隊的特種兵便跳出了坐席,站在長貴麵前,比劃手勢道:“你叼,我先來會會你。”
揚起右拳的長貴磨砂一陣的長貴,才抬頭望著挑出來的特種兵,坐席和擂台有一段空曠的環狀行場地,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望著。
“今天讓你林爺爺幫你開開眼界,穿得花花綠綠了不起麽,主子都看不起你,還想單挑,做夢去吧。”
還在恥笑對方的長貴笑嗬嗬地揚起右拳,義無反顧地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