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把事情說清楚!”

沈素遲搖頭道,聽見宋子健死在十三皇陵的噩耗,讓她的心無法平靜,有些崩潰,前幾天還在她麵前談笑風生的宋子健師兄卻是從大師兄口中傳出已經死在十三皇陵的消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要讓我怎麽說?”

葉河圖看著沈素遲,平靜問道,宋子健是個人才,被忽略的人才。宋天雲的兒子不應該就這樣死掉,但是死在十三皇陵或許也是宋子健的宿命。

“他是怎麽死的?”

顫巍巍地沈素遲站立不穩,失聲問道。麵前的大師兄跟宋子健師兄兩個人俱是和她關係不淺的人,現在突然得到這個消息,她再堅強終究也是個女人,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當有一天傳來某個人已經死掉的消息,一時半會換作是其他人,也接受不了。

“你執意要我回答,我也隻能告訴你,他死在我的手裏。”

沉思片刻,葉河圖說道,昆侖上的那群老頭子布下的局不簡單,很有可能在很早之前便預料到宋子健會死,並且還是死在十三皇陵,十三皇陵隱藏了一個不問世事多年的至尊,得知有關十三皇陵的消息是通過沈素遲來傳達的,而沈素遲又是被昆侖派來北京,歸根結底,還是跟昆侖脫不了關係。

“死在大師兄你的手裏?”

兩行清淚順著沈素遲的眼角滑落,盯著葉河圖,想要等待麵前的大師兄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事與願違,葉河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伸出手,揩掉沈素遲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哭出來心裏或許會更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我麵前哭,昆侖出來的人,不能將自己軟弱的地方輕易暴露給別人。”

終於忍不住,沈素遲撲到葉河圖的懷裏,泣不成聲。

葉河圖眼神微暖,看向沈素遲的眼光中,多出了一分柔情,但沒有完全表達出來,趴在葉河圖懷裏沈素遲斷然看不到葉河圖眼裏的柔情,隻有在看不見的角度,有些人才會露出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大師兄,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能不能給我說一下?”

“不能。”

葉河圖斷然否決道,有些事情,知道了隻會更加難過,特別是對於麵前的小師妹,並且,就算說出來,沈素遲也不會輕易相信,就像宋子健在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要不是有些地方確實不對勁,不然葉河圖同樣不會信。

“真的不行嗎?”

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葉河圖,沈素遲猶豫道,葉河圖的表情恢複冷靜,讓她感到有些陌生,這還是那個整天跑來清心閣笑嘻嘻跟她和師姐們聊天的大師兄嗎,怎麽看上去和以前的大師兄大不相同了。

“你也該回昆侖了,宋子健的死,你不用隱瞞,那群老頭子應該察覺到了什麽。”

想到昆侖,葉河圖的嘴角浮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事情不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心中始終有道坎,既然擺明了要自己再回一趟昆侖,那麽就如你們所願吧。

“長老們知道師兄會死?”

止住淚水的沈素遲驚異道。

“可能宋子健的死,是他們安排的。”

葉河圖淡淡回答道。

“怎麽可能?師兄又沒有得罪他們,他們怎麽會安排師兄送死,為什麽大師兄你不提前告訴我?”

沈素遲不解問道,然後又想到自己的問題有些白癡,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隨便聲張,師姐們和師傅都說過,大師兄深得後山師祖的真傳,精於韜略,能夠說出這番話,當然是經過考慮後才說出來的。

情理之中,葉河圖沒有回答沈素遲的問題,輕輕放開懷裏的沈素遲,後者發現自己和大師兄還是以這種曖昧的姿態在說話,冰清的俏臉騰起幾朵紅霞,雖說周圍沒有人,但她作為一個女孩,還是懂得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

葉河圖倒是沒有在意,而是陷入一片沉思,恍而露出領悟的表情,讓旁邊的沈素遲一陣雨裏霧裏,又不敢大聲說話,深怕打擾考慮中的葉河圖,隻好耐心地等待。

“離開昆侖兩年,原本以為再也不會回去,沒想到還是著了那群老頭子的道,我若是不回去,這盤棋根本就解不開。”

感慨良多的葉河圖朗聲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則是局中之人,破解的關鍵還是在他的身上。

“大師兄,你的意思的?”

看見葉河圖露出笑顏,沈素遲還是沒有弄清葉河圖在說什麽,不由得開口問道,現在她該做什麽,還得全部聽從麵前的大師兄安排,至從兩年前後,昆侖都在傳言大師兄已經叛出昆侖。沈素遲一直沒有那樣認為,從她有印象開始就有一個身影經常出現的她的心中,就是眼前的大師兄,沈素遲知道,很多師姐看上去對麵前的大師兄沒有多少好臉色,心底還是喜歡大師兄的,起碼,她就很喜歡。因為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大師兄會給她們講笑話,也會說一些讓她們臉紅的故事,總之,沒有人相信大師兄是壞人。

“我會再回昆侖。”

沒有看著沈素遲,而是關注屋子裏的一盆蘭花的葉河圖輕聲說道,兩年前長老會的人沒有出手攔下他,興許早已算計到他遲早有一天會回去,當年他殺下昆侖的時候,阻攔的人不少,但是能夠攔下他的人幾乎沒有,老成精的那群老頭子不會不清楚後山的老人教出來的弟子會是什麽實力。

西藏一戰,讓葉河圖的名聲傳遍了很多地方,包括昆侖。

想要攔下葉河圖的人,全部重傷而返,但沒有人丟掉性命。最強不過虎榜巔峰的內門殺手在葉河圖手裏,討不到半點好處。他們的目標是殺掉葉河圖,而葉河圖的目標是衝出昆侖,兩者之間顯然會展開一場惡戰,既然報著殺掉葉河圖的決心來迎戰,展露出來的實力就不僅僅是切磋那樣簡單。

隻有殺出重圍,才能站立在萬人之上。

“真的?”

沈素遲有些雀躍道,剛剛還在流淚,現在卻又破涕為笑。

“嗯,回去解決一些事情。”

葉河圖點頭道。

“會不會回歸昆侖,師姐她們都不相信你會背叛昆侖……”

說道“叛出”兩個字的時候,沈素遲猶豫了一下,看著大師兄表情沒有異變,才接著說下去:“我回去後告訴她們,她們一定很高興的。”

“不要對別人說我會回去,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我還是會離開那裏。”

話語中帶有淡淡的憂鬱,葉河圖撥弄那盆被他鑒別出來的大唐飛羽道。

“那個地方,不適合我。”

搖搖頭,麵對沈素遲,認真說道。

“可是……”

沈素遲欲言又止。

“素遲小師妹。”

葉河圖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素遲,他豈會看不出小女孩的那點心思。在昆侖見識各種女人的葉河圖很輕易地就看出麵前是小師妹對他有著那麽一點說不清的情節。

“大師兄,你要說什麽?”

察覺話語中有些異樣情緒的沈素遲疑惑問道。

“你……回去之後,記得向她們問好。”

話到嘴邊,又突然改口的葉河圖笑嗬嗬地說道。

“嗯知道了。”

沈素遲乖巧地點頭道,“師姐她們都很想你呢。”

額頭微汗的葉河圖忍不住擦拭一下,難不成自己對她們做的那些事情現在都還沒有忘記。不就是小時候看見有幾個師姐師妹胸部隆起,伸出手摸了幾把,就讓她們念念不忘了。那幾次跟君逸楓那小子偷看她們洗澡應該沒有被發現吧,不然回去之後,還真不好說,明明可以不用回去,偏偏那幾個死老頭子給我布下這個玲瓏局。

表麵上沒有什麽特別反應,而心裏卻將長老會的幾個老頭罵了不下十遍。葉河圖這才跟沈素遲問道:“聽說你們的滅絕師父以前收了一個關門弟子?”

“滅絕師父?”

沈素遲沒有聽明白葉河圖的話,狐疑道,突然想起君逸楓曾經跑來清心閣說過,好像是說師父是什麽尼姑之類的,難道大師兄口中的滅絕師父就是師父?好像師父不是叫滅絕的稱號啊。

“哈哈,說錯了,我說的是清靈大師。”

意識到話中有誤,葉河圖連忙哈哈解釋道。

“原來你是在說師父,為什麽大師兄你要叫她滅絕師父?”

沈素遲好奇問道,她當然不會明白葉河圖在說她的師父是個尼姑。

“不要問這個問題,我隻是不小心說漏…,不小心說錯了。”

葉河圖嘿嘿笑著,心底暗道,你們那個尼姑師父每次看到我都像個賊一樣提防,恐怕好多年沒見過男人,有那麽可怕嗎。

“哦,其實師父沒有收關門弟子,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師妹,她很少出來而已,聽其他師姐說,好像師父很重視她,甚至把清心閣的閣寶都傳給了她。”

沈素遲想了一會,便將清心閣保守完好的秘密全部“出賣”給葉河圖。

“閣寶?我怎麽沒聽說過,是什麽東西?”

本是隨意問道的葉河圖忽然被沈素遲的話勾起興趣,連忙問道,熟悉清心閣很多次的他頭一次聽見清心閣竟然還有一樣他沒有聽說過的閣寶。

沈素遲沒有猶豫,她覺得大師兄不會是壞人,說出來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殊不知,正是她的無心之舉,讓某人心底動起了心思。

“我也是聽師姐們說的,是一個耳環。”

“什麽耳環,把名字說給我。”

葉河圖被激起濃厚的興趣,追問道,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沈素遲口中的耳環來曆。

“好像是叫鳳峫耳環吧。”

沈素遲猶猶豫豫地說道,她知道的隻有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