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不錯,一大早燕昌奇走在軍區的訓練場視察情況,嚇得正在訓練新兵的幾個教官連忙更加賣力督促手下的新兵練習,新兵因為燕首長的到來而倍感榮幸,能夠讓一名軍區首長親自督察,他們就算多留點汗水也是值得的。
燕昌奇之所以有這個心情,因為馬上有一個人要來到這裏,讓他有些激動。一把年紀早已見慣多少風浪的他,很少激動過,全部是因為來的人。通過兒子燕極闋,燕昌奇隱約了解到關於劉家發生的幾出風波,對於葉河圖這個後生又是刮目相看,初生牛犢不怕虎,劉家很多年沒有遇到過那種事情,葉河圖除了勇氣可嘉之外,還有幾分燕昌奇也要不禁讚歎的睿智。一介武夫可沒法輕輕鬆鬆地自由出入劉家。
軍區外麵停下一輛出租車,沒有牛氣衝天的架勢,很普通。一個青年緩緩下車,向著軍區門口走來,不料走了幾步,被出租車上的司機叫住。
“先生,您還沒付車錢。”
丟下一百元,葉河圖笑道不用找了,轉身向軍區大門走去。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司機感慨一聲道,這一百塊算是他好幾天的收入,將錢揣進上衣口袋,叨念著現在又可以存點私房錢喝酒抽煙,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爽快。隻顧著在葉河圖的吩咐下開車,沒注意車開到了什麽地方,等到倒車的時候,才發現後麵的景象。
“他奶奶的,竟然是軍區。”司機看到後視鏡顯示的地方,嚇的冷汗直冒,自言道。連忙頭也不敢回一溜煙地開車跑了。軍區可是個敏感的地方,看外麵那陣勢,心裏都有些壓抑,不過這樣也好,回去又有吹噓的資本,自然少不了左鄰右舍羨慕嫉妒的眼光。軍區的人還坐出租車,這世道變了。司機感慨道,以前從來沒有人坐出租車來軍區,所以說葉河圖算是第一個。
門口的兩名哨兵看見有人進來,跟上一次葉河圖來這裏的時候一樣,厲聲喝止道:“站住,請出示證件!”
葉河圖抬頭看了一眼,讓對麵兩個哨兵看清楚了樣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說來巧合,這兩名哨兵還是以前和葉河圖打過招呼的兩個人,現在看見葉河圖,連忙說道:“原來是葉先生,燕首長說過,葉先生可以直接進去。”
葉河圖微微一笑,從容地從兩名哨兵中間走了進去。
“他又來了。”一個哨兵對同伴說道。
“該不會是又來我們這裏打人吧?”
“你以為人家是暴力狂?動不動就打人。還是好好守著吧,這個葉先生兩次都是坐出租車來這裏,看上去一點架子也沒有,要不是聽那幾個小子說過他在裏麵的事跡,我是打死也不肯相信他會打人。”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打就是趙教官。人不可貌相啊。”
“我看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兩個哨兵說了幾句,各自又站在崗位上,換作平時,他倆根本說不上一句話,因為來人大多都是開車軍區,還輪不到他們說話,今天算是個例外。當兵的日子也不好過,不過隻要習慣了,也就那樣了。
路過訓練場,還是有那麽幾隊人在場地中央排練,葉河圖僅是稍微看了一眼遍向前走去,這次是來履行諾言的,不是來這裏鬧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是個中國人都能夠記得住這句話,更何況葉河圖還是一個愛國的五好青年。
走著走著,葉河圖便看到前方站著的燕老,背負著雙手看著新兵操練,神色平穩,有大將風範,畢竟是上過越南戰場殺過人的猛將,不需要像現在的年輕人擺個造型才能夠體現出與眾不同的氣勢,燕老站在那裏,氣場自然比尋常人要高出幾籌不隻。
“你來了。”聽到葉河圖的腳步聲,燕老依舊沒有轉移視線,背對著葉河圖輕聲說道,軍人的聽力不會差到哪裏去,雖說他年紀一把,實力和威信不減當年。
“嗯,燕老的話我怎麽可能當兒戲耍。”
葉河圖笑道。
“諒你這小子也不敢。”
燕老這才轉過身來,平視著葉河圖道,燕老將近一米八的身高,配合厚實的肩膀,在形象上比葉河圖要多了幾分雄偉,葉河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似乎從來沒有什麽東西放在心上。
“說說你在劉家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讓極闋跟我說了一些,但還是由你來說要明確。”
燕老老謀深算地看著葉河圖,緩緩問道,劉家和燕家雖說沒有多大的交集,但俱是京城的幾個大勢家族,隻要出了一點動靜,便會牽引他人的眼睛。燕老不說,別的人恐怕早就知道劉家被一個神秘的青年攪得烏煙瘴氣,更難得的是劉家的老頭子選擇了事息寧人,沒有做出明顯的舉動,怎麽能夠不讓人起疑。
“啥事也沒有,真要我說,無非就是看幾個人不爽,想教訓一下。”葉河圖聳肩無所謂說道,模樣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就這樣簡單?”燕老不露聲色繼續問道。
“就這麽簡單,燕老,你認為我能和劉家有啥事,我剛回來,和劉家無冤無仇你是知道的。”
葉河圖懶散回答道。
“看樣子從你口中也問不出什麽來。”燕老搖搖頭,認定葉河圖沒有說真話,隻得放棄打探。
葉河圖對燕老的反應沒有感到意外,本來就沒有什麽事情,要讓他解釋也隻有這樣。
“對了,燕老,上次你讓我答應你是事是什麽事?”葉河圖有些好奇問道,這個約定是前往十三皇陵之前和麵前的燕老達成的,不然燕老也不會派趙師道出兵,至於燕老為什麽選擇趙師道,恐怕是想借這個機會達成某些目的。
“知道特種兵大賽嗎?”
燕老沒有立即回答葉河圖的問題,而是帶著特別含義的笑容看著葉河圖問道。
“知道一點。”
葉河圖隱約有些明白燕老的意思。所謂特種兵大賽應該就是幾大軍區之間的競爭,每天派出屬於各自訓練出來的特種兵互相比試,這種程度的比試比起歐洲地區的獵人學校還有雇傭軍之間的競爭,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我想讓我替我訓練出一隻特種部隊,不要擔心,這個隊伍裏麵隻有幾個人,論資質,屬於中上之選。”燕老麵色不變道。
“為什麽一定要讓我來訓練,要知道,軍區不缺人才,你讓我去搶別人的飯碗,可是有不少人會眼紅的。”葉河圖嗬嗬笑道,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沒有人能夠強迫他做事。
“軍區是不缺人才,可是這幾年的特種兵大賽,北京軍區連一個人都沒能進入前五。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我對你有信心。”燕老很是信任地看著葉河圖笑道,根據他從其他地方對葉河圖的了解和聽聞燕極闋對葉河圖的描繪,對眼前這個看上去笑嘻嘻的青年有了大致的了解。
“有信心是件好事,既然我欠燕老一個人情,那麽這件事我答應了。”葉河圖隨口承諾下來,還是沒有認真鄭重對待的態度。
燕昌奇等得就是葉河圖這句話。
“不過燕老你要告訴我,要是讓人進入了前三,會有什麽好處。”
燕昌奇一步一步走在前麵,像是自顧說道。
“北京軍區,好幾年都沒有人能夠進入那個地方了。”
“什麽地方?”
葉河圖對燕老口中的“那個地方”有些感興趣地問道。
燕昌奇轉過頭,本來是毫無波瀾的臉上再次出現少許激動,語氣中有向往,也有稍許敬畏,一字一句緩緩說道:“軍刀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