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妃,算你狠她被丟下了
這男人竟敢諷刺她,不給點教訓怎麽行?!
“哎呀。”她故意叫了一聲,然後就蹲了下去,夜神色掠過慌亂,趕緊走到她身邊,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你怎麽真像個小孩子似的不懂事,受傷也敢跑出來……你幹什麽?”
他的擔憂轉為怒火。
因為霜霜剛才蹲下去的時候,手中抓了一大把雪,就等著他靠過來的時候賞給他。此刻,她毫不客氣地將那團雪球從他的後頸全數揉了進去,刺骨的冰雪緊貼著夜的背脊,他的眉毛都擰得變了形,而霜霜則是笑得一臉歡喜。
“幫你清醒一下啊,省得你睜眼說瞎話。”她揚眉,理所當然,傲慢無比。
夜垂首,看著她呆在自己懷中,眼眸中沒有一絲防備,笑靨如花,如同盛開在冰天雪地裏的雪蓮,聖潔高貴,纖塵不染,顧盼之間,芳華璀璨,亂人心扉。
她又像是致命的蠱,讓人相見之後就再也舍不得放手。
霜霜感受到他眼底升起的炙熱,一下子頓覺呼吸不自在,她別開眼,躲避他的注視。
“我要回京城。”找不到話說,她隻得再次提起這件事。夜的腳步一滯,“你真的要回去?”
“是。”她很肯定地回答。
“為什麽?”他再次問這個已經聽過答案的問題。
“為求安心。”
“你不後悔?”
“世事難料,誰能保證會否後悔自己曾經做出的決定?”她輕歎,“我隻知道,此刻我想回去。”
夜不再說話,沉默著將她抱回屋裏,又為她拿來幹淨的衣服鞋子,“若你心意已決,我無話可說,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京城。”
他轉身離去,挺拔的背影似乎有幾分落寞,想起昨日遊湖,想起剛才的嬉鬧,霜霜垂下眼簾,眸光掠過黯淡之色。
“對不起。”她輕聲說,隻是,那人早已不在屋中。
第二天,夜帶她離開,臨走之前,她從他懷中抬起頭,看了眼這個住過幾晚的小房子,很樸素的民房,屋頂上,地上還有著厚厚的積雪,院子裏的一株紅梅開著花,隱約還可以聞見它的香味。
也許回去之後,真的就不能再有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她靠在他懷中,聽著他的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閉上雙眼,不再去想那些擾亂心扉的事情。
中午時分,他們到了最近的縣城,這裏雖比不得京城,卻也繁華。夜帶著她進了一家高檔的客棧,兩人吃過午飯後,夜將她抱到客房。
“你先在這裏等著。”他輕聲道。
從早上出門起,兩人之間就彌漫著淡淡離別之意,可誰也沒有開口說過什麽,霜霜坐在床上,頷首,“嗯。”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出了房門,門扉掩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寂寥,有絲不易察覺的酸澀。霜霜看了眼窗外,陽光妍妍的,天氣十分晴朗,他說,從這裏到京城,若是快些,要不了兩天就能抵達。
她拒絕跟他離開,也許,此次一別,以後他們都不會再見了吧。
霜霜這才記起,她甚至連他姓什麽都還沒有問過,以後若是想要找他,隻怕是大海撈針了。
霜霜等了他有一個時辰左右,卻還不見他回來。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霜霜斂去心神,問:“誰?”
“回白小姐,下官是寧城知縣徐懷遠,前來護送白小姐回京。”鏗鏘有力的男性嗓音從門外傳來,霜霜滯愣一瞬。
望了眼窗外蔚藍的天空,她驀然明白了些什麽。
這些人是他通知的。
而他,走了。
連道別都沒有,此刻她才注意到,他剛才說“你現在這裏等著”,卻沒有說“我會回來”。
星眸黯了黯,唇邊溢出一絲苦澀的笑。
“進來吧。”
出了客棧,一輛豪華的馬車早已在此等候,知縣大人親自出動,如此大的排場,自然是吸引了百姓的目光。客棧外聚集了許多人,一個個見到霜霜時,都忍不住驚歎自己是否看見了仙女,幸虧縣衙派來的官兵夠多,才不至於引起混亂。徐懷遠站在一旁,做了個恭敬的手勢,請她上車。
霜霜頷首,美眸從喧鬧的大街上掠了一眼,隨即不再猶豫地上了馬車。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夜,再見。
經過一天一夜的路途,終於在第二天的晚上,霜霜又踏入了京城的土地。接到消息的白尚書早就在白府等候,蕭沐天也派了人過來,見到霜霜所乘坐的馬車出現時,立即親自上前去迎接。
“霜霜,你可終於回來了,真是擔心死爹了。”見她完好無損的從馬車上下來,白尚書的眼中閃爍中欣喜之色,高懸幾天的心也終於可以安穩地落回到胸腔裏。
“我沒事,沒什麽好擔心的。”相較於白尚書的激動,霜霜平靜如水,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紫鳶站在她身邊,大眼裏盈滿淚水,她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長時間坐在馬車裏,精致的眉眼間有著一絲倦色。
“好好,現在就回去,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先吃點東西吧。”
“嗯。”
夜留給她的藥很有效果,隻是兩天而已,傷口基本上已經愈合,她走路也不成問題。
一想到他,霜霜的心也微沉幾分。
不知,他現在身在何方?
明月掛枝頭。
“小姐,宣王來了。”
霜霜剛沐浴完,正坐在鏡子擦拭著烏黑瑩亮的發絲,聽見紫鳶的話,她起身,秀眉微擰著,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這裏。
“霜霜。”依舊是柔情如水的男性嗓音,隻是比從前多了幾分焦急,霜霜目光看向他,心髒如同被針刺了一下,短暫而尖銳的疼。
蕭亦宣的臉色蒼白如紙,原本就色澤淺淡的唇更是不見血色,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一圈,他一見到她,就推開南翔攙扶著他的手,身形微顫的朝她走過去。
揭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