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上)

來到禦王的營帳門口,我讓兵士進去通報。片刻,門簾直接被掀起。

“小秋兒,來了進來就好了,你我不用遵守這些個爛規矩。”說著便拉起我往裏走。

我一動便掙脫了他的拉製,他回頭,我隻是笑笑,讓後示意他向前走。我已經懶管他怎麽叫我了。雖然說冉椿一直說我和他之間不需要太多禮節,可是我總認為不妥,特別是在眾多將士麵前。“禦王說笑,您是皇上特派的督察使,不忘豈敢不敬。這,怕是有心人看見,就不好交代了。”

禦王突然折返,越過我,在我呆愣之際,跑到營帳外,大喊一聲:“全都給本王離開此營帳十米遠。一個都不許漏。”

囧……這冉椿……真是拿他沒辦法……

“現在行了?”

“哎……冉椿你……”

“小秋兒,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你和淩國的皇帝什麽關係?為何他非要你出使淩國?”

我看著依舊笑嘻嘻的他,無奈的一歎。要說麽?不說怕也難以收拾現在的局麵吧。“如果,我說是情人,你……”

沒等我說完,隻聽“乒乓”聲響起,原來是禦王一臉吃驚的跌倒了。頓時,笑聲忍不住的從我口中傳出。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這人,怎的就這麽活寶。“我說,我說王爺,你,你可不可以別那麽耍寶。”

“是你太語出驚人啊。”沒想到神秘易主的淩國新人皇帝,竟然和依國的定東大將軍是此等關係。

“哦?那是我不對了。”眼底依舊帶著濃濃的笑意,開口的聲音完全沒有認為自己不對的意思。

“咳咳,話說。”禦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定了定心神。“你和他怎麽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說起來好像真是一言難盡呢……”神思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怎麽就喜歡上了秋呢?或許是從別人旁而觀之,而秋卻出手救下了自己起,他對於自己而言就是不同的吧。之後一路上,那看著自己常常流露出的關切眼神。那在知道危機後,對自己的保護,把潭隨和潭回給予自己的時候,那讓雲嘯保護我們的時候……太多太多的細微,在我自己也不自知時便進駐了心裏。對我來說,秋是我來這個世界,第一個給我溫暖感覺的人。“喜歡就喜歡了吧,如此的理所當然。”情不自禁的,最後一句話已經說出口。

這話說的自己有些臉紅,連聽者——禦王,也是一臉的尷尬。

“好吧,喜歡就喜歡。那,現在打算怎麽做?”

“等。”想到秋和我說的話,我反射性的回答。

禦王挑眉:“他的主意或是你的?看來不像你的,昨日我看你總容易走神,勢必在想如何解決吧。皇弟那邊不怎麽好交代。”

我一愣,沒想到禦王觀察如此細微,還是……我昨日表現的太明顯?“是不好交代,而秋作為皇帝,我也不想他難做。”

“秋?他叫秋?那你……”禦王皺眉,那個人叫秋,而不忘也姓秋?秋不忘,秋不忘?!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陳堯天。”我看著恍然大悟的禦王,知道他已經猜到。“秋不忘是別名。”

“果然。”禦王沒有生氣,得知堯天真名後便一臉調侃的曖昧眼神。“聽說昨日你的營帳很熱鬧,還不時傳出秋,秋,堯兒,堯兒的名字?”

轟!臉頓時如燒開了般,滾燙滾燙的。

“原以為是你在寵幸什麽人,看來不然,是我們大將軍被寵幸了?”

“你!”我被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羞愧的直想一頭撞死得了。“我……我走了。”轉身,就想離去。

“等等!”禦王看著意欲離去的我,連忙喚道。我本以為他還有什麽要交代,不料他卻痞痞的說:“以後,本王可待喚你小堯兒的啊。你說是不?可愛的紅臉小堯兒。”

“你——去——死!”抽劍,轉身,一揮。劍風掃過禦王耳邊,在他脖頸處0.1米出停下。幾縷發絲落地。

“哼!”我收回劍,大步離去。

“嘿,脾氣真不小。當初的他可不若這般。”看著堯天離去的方向,禦王笑的有些寵溺。思緒回到了半年多前的某日。

入朝前七日

結束了一日忙碌,禦王回到王府。禦王府的總管見了自己主子回來,立刻迎上前去。

“王爺今日可順利?”

“恩。福伯以後不用等我了,餓了就自己去吃飯。”福伯是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人,對自己而言

就像爺爺。

“不可,王爺。禮不可廢,王爺還未回府,做下人的怎可隨意休息。”

禦王笑笑,轉移了這個自己永遠輸掉的話題。“方岩可在?”

“方大人下午就來了,王爺不在,老奴就讓他在偏院的客房等。”

禦王皺眉,“說了多少次了,福伯。別稱呼自己老奴,說我就好,別再讓本王為這事生氣。”前麵可以認輸,這次不行。要自己一直聽一名老者,又是自己認作的爺爺對著自己自稱奴才,不是折殺自己嗎?

“厄……奴,我知道了。”

禦王滿意的笑了笑,讓福伯下去休息,自己大步往偏院而去。

正在房中看書的方岩聽見一陣門開的咿呀聲,隨後便是禦王的身影。自己連忙起身恭迎:“臣,方岩見過禦王。”

“方大人不必多禮。這不是在朝堂,而是在我禦王府。”禦王示意對方坐下,方岩為禦王倒了一杯茶。“事情查的如何?”

“王爺,的確是丞相在作祟。近日丞相動作頻頻,怕是離他謀反之日不遠了。”說話間,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心。

“張將軍那邊如何?”意識到勢態的嚴重,禦王也流露出少有的嚴肅。

“張將軍的病情似乎好轉。”這是唯一的好消息,可是……“王爺,張將軍似乎還是保持著中立。”

“不,將軍聲明大義,不會看著丞相這等貨色作亂依國。之前有病在身,自然不便太快的表明立場吧。”禦王心裏則是想,無論如何也要讓張紀容站在自己這邊。“我今日和老家夥去狩獵,他的狼子野心越來越明顯,竟然當著我的麵射殺依國皇室才能獵捕的龍兔。”(注:一種很終歸的動武,皮毛厚實珍貴。)

方言看著眼前的禦王,難為一國之王竟然要在一個劣等臣子麵前假意委屈。就為了當今皇上的皇位。

“方岩,你回去盡早把宮內侍衛都調查一遍,看看哪些是丞相的人。記住凡事小心,別讓自己陷入危機。”

“岩明白。那麽,方岩告退了。王爺您好好休息,別自己累到了。”

“恩,去吧。”

禦王閉上眼睛,自己在丞相那裏偽裝多久了?似乎有二年多了?還是更久。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劉建那混蛋,真是惡心透了,今日竟然還意欲對自己動手動腳。媽的!可是,大哥出外遊曆多年未歸,現在朝中唯有自己和太後能助皇弟了。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吱呀——”

門被推開,禦王未曾睜眼,隻是開口道:“小荷,今日本王不吃了,你出去吧。”小荷是禦王的貼身丫鬟,每日此時基本都會來叫自己用晚膳。

對方沒有聲響,禦王奇怪的睜開眼睛,頓時一下子站直身子。沒有大聲喊人,隻是鎮定的問:

“你是何人?”能夠站在這裏,已經證明了來人的武功有多高,自己沒有必要讓護衛來送死。

“秋不忘。”來人一臉的淡漠,銀白色的麵具的月光下顯得有些森冷。

“鬼麵神醫?”江湖鼎鼎有名的神醫?蕭何似乎和自己提過此人。醫術高明,武功深不可測,行蹤成風。怎麽會來此?難道是劉建發現了什麽,派他來除掉自己?雙眼微眯,皇家的威嚴氣勢自然而發。“來此意欲為何?”

“沒敵意。你不用如此防備我。”

禦王看見對方似乎是想緩和氣氛,竟然對自己笑起來,隻是這笑,怎的如此生硬……叫人——很想笑。

“你……你……噗,哈哈哈哈。”終於是沒能忍住,傳說中的人便是這樣的性子,真的讓人覺得——可愛。

對方皺起眉頭,似乎很難理解這位王爺為何剛才還氣勢非凡的質問自己,一下子卻又笑起來。奇怪的人。

“我沒打算多做逗留,我隻是想說,張紀容將軍是我義兄,我是來幫他的。丞相似乎對他有敵意,如果我大哥不在了,那你那皇弟的位子怕是也保不住多久。所以,我想和你合作。”

禦王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人。這人似乎知道的很多?於是,又笑不出來了。

“你別一副吃驚的樣子,知道我是鬼麵神醫就該再多打聽下我最近在幫誰治病。”秋不忘走到一邊的椅子邊,毫不客氣的坐下。“鴻雁樓的老板和四閣的主子都欠我人情。我要知道些什麽還不難,而我自認還比較聰明,懂得如何利用資源來進行推斷。”

好一個秋不忘,脾氣性子都帶著傲慢囂張。不過,自己似乎不討厭他。“那你應該去找皇帝,不是來找我。難道你不知道我和丞相的一派的?”

禦王剛說完就有點後悔了,雖然和鴻雁樓、四閣當家交好。可是,想知道朝廷一些機密的事絕對不肯能那麽簡單。而憑借秋不忘的聰明,又怎麽會來找敵人呢?自是知道了什麽吧。可惡的蕭何,果真是他把自己給賣了。

再看秋不忘,一臉“你是白癡”的看著禦王,讓禦王的惱怒更甚。

“王爺,你的好兄弟蕭何什麽都招了。”

果然是他。真是交友不慎,長魯蕭家,這片大陸上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氏族竟然出了個八卦大王蕭何,現在又多了個長舌婦的名號。早該想到,他和袁銘浩的交情。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丞相的風平我也是有所耳聞的,本來朝廷是事情我不該插手,可是那老頭惹到了我大哥。你知道我大哥病倒的事吧。起先,我也隻以為是邊疆待久了,受到惡劣天氣和長期勞累的影響而爆發出病體。可是在我的診治下就發現不對,我大哥似乎是被人暗中下了某些藥物,不算□□,可是長期服用卻比□□更毒,且很難醫治。此人肯定是想不知不覺間除掉我大哥。”

“而你聽聞丞相在張將軍病倒期間頻繁上奏皇上意欲搬到將軍,所以認定是他做的?”

秋不忘點頭。“其實我暗中也有去查,半年前皇帝派人去邊疆慰問大哥,那名出使的人是丞相派的,去邊疆之前也去過丞相府。而後到了邊疆又自稱皇帝賞賜,把一罐上好的夜闌茶葉送與了大哥。大哥愛茶,這是朝裏都出了名的。”

劉建果然是個老狐狸,聽到此處,禦王不禁冷汗層層。若眼前人沒有治好張紀容,待張紀容一死,那麽劉建就可以爆出□□,指則皇上暗中除掉忠良,引起民憤和朝內的恐慌,而他自己則沒有後顧之憂,那二十萬大軍群龍無首,隻要讓另外和他一派的幾名將軍接手便可勝券在握。自己的謀反大計就更順利了。好個借刀殺人!

“王爺,而今看來,我們再不行動就太晚了。”

“那你的意思?”

“我隻是先和王爺打聲招呼,王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百密必有一疏。想那丞相做的再好,也不會絲毫沒有蛛絲馬跡。想要他的謀反證據,不是沒有可能的。人心是很奇怪的東西,同在一條船上的人,也很可能因為一點小事而鬧出翻船慘案。王爺認為呢?”

禦王笑了,卻是笑的令人不寒而栗:“所言甚是。”

離間計,的確是不錯的計劃。那麽就找個合適的人來下手吧。

這夜,禦王府裏的下人都不寒而栗,因為他們似乎聽見了極端恐怖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的晚了,其實本來已經打算寫好了發文的,可是昨天看了評後心裏就一直翻來覆去的,最後決定還是擦掉原來的文重!新!寫!然後就晚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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