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
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迫使我眼淚流個不停,複又無奈的閉上。動一動四肢與身體,傳來一陣酸疼與鈍痛。情不自禁的悶哼了幾聲,思緒開始匯攏。腦中畫麵接二連三的閃過,當一切停止,我才再次睜開眼睛。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於是深深吸氣,又緩緩吐出。轉動脖子,發出哢哢聲,心裏還真是覺得有點好笑——自己怎麽就跟個機器娃娃似的。
我開始打量起四周。入目的首先是一片五彩繽紛的花與草,不遠處有一潭碧湖,極目遠望,遠處有幾棵不知名的奇異大樹。說奇異是因為,它的枝幹是藍色的,樹葉也是藍色的。世界上有這等奇怪的植物?若是有也絕對輪不到我來親密接觸吧。再看那十米開外的岩石壁壘,順延而上看去,望不到盡頭。
好吧,這一刻怕是由不得我不信了。我,的的確確的——穿了。
平日看多了穿越小說,耽美的言情的,長篇的短篇的,怎料自己也會有今天。我那個悔啊,早知道我會穿,我就應該從小去學琴棋書畫,不然,學個絕世武功,做個俠客也成啊。那樣穿來能才如那些個書中的主角般叱吒風雲嘛。現在自己會什麽?除了高中學的那些,就隻有現代人的思維方式和常識吧。好囧。
再來看看我穿後的這具身體。這個身子明顯不是我的,於是乎,我證實了自己是靈魂穿越。= =!!
據此人身前的記憶所示,這人本身是個乞丐,自小就在城中乞討。幾日前,由於饑荒,國家實行了分糧賑災。本來是乞丐的他在爭奪飯糧時得罪了當地另一幫乞丐團,後來被打成重傷陷入假死狀態,被人誤認為死了就扔下了山。這下,便是真的死透了。
老天不公,別人穿了不是皇子就是公主,不是少爺就是富家千金。為毛到了我穿,就成了這副德行!我在現代雖然也就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平凡人,但好歹不至於淪落到上街乞討的可悲地步吧。而今呢?成了乞丐,還跌落山崖,真真是與世隔絕。陶淵明,陶爺爺,這兒不是桃花源吧,我不要做桃花源的始祖啊……
無力,於是隻能望天。“唉……”第一百零八次歎息後,我終於決定鼓起勇氣,接受眼前的現實,並且要為了成為桃花源的開山始祖而努力奮鬥!既來之則安之,這是衡古不變的道理。於是,請大家誇讚我超強的適應能力,仿佛雅典娜附身般的可怕生命力吧。
據腦中得來的記憶,此處是一個我不曾聽聞過的大陸,叫長魯大陸。而我之前身處的國家也是我不曾知道的,叫漆國。由此可見,我的穿越屬於當今最熱門的——架空穿!
慶幸的是,這個時代的生活及行為都與中國古代相似。此處的人也有武功,當然也有江湖,也分門戶幫派。要說有什麽特殊,那就是此處除了人外還有一種幻獸,可以在被降伏後聽令主人,與其共同戰鬥。看來雖是乞丐,但也正因為此,才可以在市井中聽到不少的東西。
我並不急著把所有的記憶全部一一調出來,現在還是先做點別的。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泥濘肮髒,我決定到潭水邊清洗下。
走到潭邊,才發現此潭的與眾不同。潭中冒著水泡如煮沸般,還升騰起陣陣的藍煙,而潭水卻詭異的清澈無比。我心思一轉,莫不是如以前看的小說一般,此潭有什麽奇特的功效?用手一沾,水溫涼涼的。
我沒有再多想,身上的不適合讓我很想現在好好清洗一下。於是雙手合成碗狀,撈了些水往臉上潑。肌膚的觸感冰涼冰涼的十分舒服,風一吹,那股涼意便滲入皮內,連帶的心間也舒爽起來。脫下身上髒亂不堪的上衣,接著是下褲,然後……
“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叫聲頓起,層層散開回蕩在山穀之中。連空中飛過的雁鳥都晃了晃身形,險些跌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東西!我竟然長了那個東西!神啊,佛啊,天啊,地啊,各方神靈啊!我陳堯天,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女人的陳堯天,而今卻變成了——男!人!這個玩笑開大了吧,我能接受穿越,能接受架空,可是能不能不要給我再來一個女變男啊!
淒淒慘慘戚戚,我往後的人生呐,注定是朝著耽美事業的偉大統一而奮鬥了嗎?於是,我繼續默念:人生是多變的,世事是難料的,既變之則安之……好吧,而今的我似乎沒的挑也不能挑,既然注定要用這個身子再過一世,那隻有盡快的適應調節了。
踏入了潭水之中。腦中的第一反應便是舒服兩字。我臉上露出滿足的笑,然後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水中的自己。那是一張被洗幹淨的臉,平凡,除了濃眉大眼尚稱幾分可愛,其餘的都是過目即忘標準型。前世自己就的個大眾臉,所以我也壓根沒指望自己這一世會是如何的出彩。我也不求什麽美若天仙,豔若桃花。男人麽,平凡點未嚐不是件好事啊。我可不曾忘記記憶中寫著:“男風昌盛”四字。要不是這個身子以前的主人長的如此平凡,估計也不會成了乞丐,起碼是個又吃又喝的小倌吧。要知道,喜歡男人是一回事,成人男寵或小倌又是另一回事了。
仔細的把全身都清洗幹淨,上岸時並未察覺冷意,估計是六月時節。隨手拿來髒衣物,泡入水中洗了個幹淨。由於沒有多餘的衣物,無奈之下擰幹一甩,也就將就的穿上了。濕濕黏黏的感覺著實不好受,但比起要我做亞馬遜野人,我也寧願如此了。
走了幾步,又想到現在自己已經是個男人了……於是複又把衣服脫了,晾在一邊的樹上。男人男人,赤身**算什麽。我可要從現在起就生出身為男人是自覺來才是,不然可就成了以往最鄙視的屁精了啊。大囧
潭的西邊十幾米開外有個山洞,我看此穀中除了這處也沒有什麽落腳處,便走了進去。
洞其實很深,越是往裏麵走就越是潮濕,光線也越是暗。還好在我打算放棄前行的時候山洞也似乎到了盡頭。四下打量,腳下不知道踏到了什麽硬物,低頭仔細一探究竟,似乎是什麽細長的鐵器。我蹲下身子撿起來,推出些距離借著微弱的陽光一看,一柄生鏽的鐵劍躍入目中。劍身長二尺二寸,劍柄上刻著複雜的花紋,一條似龍似蛟的猛獸由劍柄盤旋沒入劍身,與鐵鏽混合,看不出身形。
洞中既然有此劍,定然還有些別的什麽才是。轉而一想現代讀過的很多小說情節,不禁想大笑:這個豈不是天助我也!
果然,洞中除了那柄劍外我還發現了一把琴,但是琴身已經破損;還有幾本書,其中一本斷定是武功秘籍;還有一具白骨。
若說初見白骨不怕是假,但是我畢竟曾經是名現代人,看著眼前的東西,姑且當他的道具擺設吧。
白骨的左側牆壁上隱約有字。我用手掃開灰塵,舉起剛才費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搞定的火把,終於看清楚了上麵的字跡:
絕壁深穀,幽幽寂寥。情深脈脈,奈何終斷。昔日龍蛟,誰與爭鋒;鳳奏琴鳴,天下獨絕。今安於此,雖有不甘,奈何絕息。
他日有緣,若如此處,望取龍蛟,攜鳳琴,習霸天,閱四書,方能出穀而去。不若他想,旦於吾叩首拜禮,尊稱為師。不負吾後繼有人,衣缽得承。
殘天老人絕筆
看這些字跡每個都是深入壁中,可見此人功力深厚,為何又出不了穀呢?
想不通就不想,為難自己一直不是我的風格。現在這樣的情景,的確符合了我預想中的小說情節,沒道理錯過。機遇加機緣,該說我是命中注定麽?既然這樣……我向白骨拜下,叩首行禮,然後喚了聲師父。便壯了膽,抱起白骨出了洞,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埋了。後在土堆中插了塊牌,也沒寫什麽字,就這麽著了。反正穀中不會有人來,刻了名字又有什麽意義呢?隻要我記得就行了吧。
第二日,我開始學習手中的幾本書。一本看似武功秘籍的書上寫著“澐靈神功”。看來這個就是我要學習的武功了。我記得這個身體已經12歲了,對於習武來說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段,隻能盡力而為了。畢竟學武不成我就要在穀中困一輩子了,我可不希望這樣。再看另外幾本書,一本醫書,一本毒經,一本奇門遁甲,還有一本不知道什麽書,但寫著個“伏”字。不是四本書麽,怎麽多出了一本呢?算了,我也不高興多去在意,練了再說吧。
翻開“澐靈神功”,原來澐靈神功分為三部分,即內功、劍法與腿法。而三部分每一個部分都分為十層。待內功突破第四層的時候便可躋身高手行列,突破第六層可以威震四海,橫掃千軍,突破第八層便是絕世高手。第九層後便可說稱霸天下,少有對手。至於第十層,似乎從未有人練到過,這也就是無人知道第十層威力的原因。據書上師父在世時候的批注說,師父練成了第八層,但是在難以突破。當年幾大高手圍攻,才會重傷後墜入山崖。
唉,本想學會了至上的武學便可有機會逃出穀去。要我一輩子在這個山穀裏,天天吃那些個不知名的果子,還不如直接叫我再死一次穿回去得了。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此穀中的果子都是世上難求的神果,即可以提升功力,又可以解百毒。而穀中的碧潭更是大有玄妙在。當年殘天老人重傷墜穀,已經知道時日不多,便躲進山洞等死,自然不知道穀中的玄妙,也錯過了續命的良機,一切皆是天意。
自此,我便開始了我的練功生活。這一練,也就此改變了我此身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二次改動,隻為了原來武功的名字太雷人……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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