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很是奇怪
檢查了一番自己住的紫之院後,舞悠然立刻指著那三十扇窗戶的位置。
“立刻找人木工,這些窗戶要不得,若不給我封了,那就把木板釘起一道板牆,至少要到我胸口位置的高度,卻又不影響窗戶的開合。這事情要盡快搞定,銀子找帳房支取。另外地上給我用最細密的沙子縫製成袋子,平鋪後有一指的厚度,全部縫製後,在外頭套上一層堅韌卻又不失柔軟的布料弄個添加羽毛的夾層後,在套在沙袋的外麵,顏色全部選單一的色澤,花紋有沒有都無所謂,將這些弄好後,除了門口進來的路上用編織了草席的木板弄出一條走道外,沙袋要鋪滿剩餘的整個房間的每一寸地方,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月夫人。”
“另外,讓人打造一個小床,把小床放在這邊,打造的時候,記得做一些可以捆綁用的塞滿羽毛或是棉花的布團,床的樣式按照這個模樣打造,布團就按著小床的樣式,裁剪適當的長短大小。”舞悠然走到桌前,沾了墨水,畫了一個嬰兒床出來,指著手上建議的款式這般如此說道。
“沒問題,奴婢立刻就吩咐下去,莊裏的木匠會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月夫人您要的東西。”跟在身旁的丫鬟應了句後,立刻轉身離開辦事,身後依舊跟著不少的人。
“莊子裏有自己的木匠?”
“是的。”
“那木料方麵呢?”
“山裏不缺木料,平日裏都有砍伐一些晾曬使用,另外還有從別處運來的名貴木材,木匠師傅也是手藝一流的匠人,對此夫人毋須過度擔心,盡管吩咐便是,就算隻是說個大體的輪廓,莊裏的木匠也會想法子將夫人要的東西做出來。”
舞悠然眉梢微挑,還真是挺意外慕容謹居然這般富有,且不說這差不多算是占山為王的諾大莊園,居然還有專屬木匠,之前也聽慕容謹提到繡房,也就是說出了木匠還有專屬繡娘,不知道是否還有專屬的大夫、泥水匠、獵人什麽的呢?
不管怎樣,以後有時間自會慢慢弄清,這會也不忙著知道這些。
“既然由木匠,順帶也給我打造一些簡單的東西。”舞悠然說著開始在紙上畫出了一個推拉式的衣櫃,把能想到的都畫上去,除了衣櫃外,另外畫了幾樣可以給孩子玩耍的東西。
例如是能夠讓孩子坐在裏頭輕輕推著搖呀搖的小木桶,孩子的小床下也加了能夠搖著睡覺的搖搖床。
一切木頭能夠想到並且做出來的東西,舞悠然都畫出來,交給了丫鬟吩咐給木匠動手製作。
滿意的看著自己折騰出來的一堆木製品,舞悠然笑著點了點頭。
隻覺得這些時日的鬱卒心情變好了不少。
女人減壓的辦法,很多時候就是購物,而購物就是花費,舞悠然此刻就是在花慕容謹的銀子,哪怕這些東西本就他的庫存,但是沒弄出東西之前,那隻是材料,可以一直囤積著,但是弄出成品後,就算是弄廢了,那也是折騰他的東西,便不會原本的材料,這般一想,心裏頭舒坦了。
將小安安抱了過來,舞悠然笑得開心,逗弄著孩子的小手,不時搓了搓他的小臉蛋。
“兒子,娘親給你弄了一些好玩的,不要擔心使勁玩,玩壞了咱們再做,花的不是咱們的錢,用不著心疼。”
“什麽用不著心疼呀。”
慕容謹幽魂一般的嗓音從身後響起,嚇了舞悠然一跳,差點摔了孩子,幸虧反應快一把抱住小安安的身子,方才免得摔倒。
“你當自己是鬼呀,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你想我們母子死給你看,大可直說,不要偷偷摸摸做這種嚇死人不償命的事情。”舞悠然腦子一熱,朝著慕容謹便是一頓吼。
慕容謹危險的眯了眯眸子,湊到舞悠然的跟前。
“你想幹嘛。”舞悠然倒退一步,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警惕的質問道。
“以後少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不然吃苦頭的隻會是你。我既然能抬你當夫人,也能拉你下來,別忘了,我才是一家之主。”
舞悠然努了努嘴,看著略顯危險的慕容謹,最終還是明智的選擇不說話。
靜候片刻後,見舞悠然變乖了不少,慕容謹轉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下人們立刻奉上熱忽忽的香茶,退得遠遠的站著,既不會影響舞悠然與慕容謹叫他們,又不至於聽到談話內容,距離保持的剛剛好。
真是勢力的下人,她都來著多長時間了,除了帶她四處看看外,連杯熱茶都沒給她奉上一杯,這個慕容謹一來,還沒幾分鍾吧,立馬就有香茶奉上。
真是欺負她是新來的,給她下馬威不成?
舞悠然盯著慕容謹手中的茶杯,不禁一陣腹誹。
“聽人說,你讓莊裏的木匠給你打造了一些東西。”
“怎麽?你有意見?”舞悠然唇角一勾,不屑的說道:“之前是誰說莊子裏的一切用度交給我處理,我想做什麽都沒問題,怎麽?這會後悔了?覺得我浪費你的銀子而心疼,決定反悔了?”
慕容謹抿了口茶水。
“那點東西我怎麽可能看在眼裏,隻是不想你亂搞一通後,把這裏的一切弄得麵目全非,看得人頭疼。”
“那你可以不用來呀,我又沒有眼巴巴請你過來,你完全可以到其它地方轉轉,我絕對不攔著。”
慕容謹抬眸冷冷一眼掃了過來,止了舞悠然的話語。
“我要見安安自然要過來,你怎麽折騰我不說,花多少銀子我也無所謂,若是安安過得不好,我就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丟了。”
“你若真的這般喜歡安安,大可從我這裏強行把安安搶過去,以你的本事,我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反抗,何必在此多此一舉,搞得好似很為安安著想一般,虛偽。”
劈啪一聲,慕容謹手裏頭的茶杯直接被捏碎了,一直以來都甚少真的動怒的他,此刻就好似吃了一肚子的炸藥,隻需要輕輕一碰絕對會爆炸給舞悠然看一般,那模樣有點嚇人。
慕容謹站起身,丫鬟立馬跑過來,遞上插手的白布巾,給慕容謹擦拭被茶水打濕的手掌。
舞悠然看著他在擦手,也看到白布上染上點點紅色,儼然是被茶杯的碎片紮破了皮膚弄出來的痕跡,不過並不多,儼然隻是破了皮。
看來這個家夥剛才真的生氣了。
隻是,她說錯什麽了嗎?
本來就是事實呀,為何他要這樣生氣?
實在有些搞不太懂。
“我來這裏主要是跟你說一聲,晚上要一起吃飯,你梳洗一番後,戌時之前會有人過來領你過來用膳,別遲到了。”慕容謹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下樓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這種事情用得著親自過來說嗎?派個人通知下就罷了。真是搞不懂的家夥。”舞悠然忍不住一陣嘀咕,嘀咕的內容絲毫不差的傳入侯在身側的丫鬟與奶娘們的耳中,不知怎麽的,這些奶娘與丫鬟望著舞悠然背影的目光都閃過惱怒之色。
莊子裏繡房送來的衣裳被送到了舞悠然房裏,還有打造的精致無比的首飾,隨便拿出一樣都價值不菲,足足二十套形色各異的頭飾,光是上頭的寶石便價值不菲,無一不彰顯出慕容謹這個男人的身家何其豐厚。
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首飾,舞悠然有些挑花眼的感覺,隨意挑了一套嫩黃色的裙子,以及一套瓊花式樣的首飾搭配,在丫鬟都巧手下盤了一個傾髻後,便隨同前來接她的侍衛離開了紫之院。
順著廊道七轉八拐,穿過花園,走過廊橋,越過水池,走了至少也有半個小時方才來到了一扇守著幾個侍衛的拱門前。
拱門上的字跡在火光下隱隱約約可見,集家園三個字。
隨行的丫鬟被攔在門外,奶娘將小安安交給舞悠然抱著門口的侍衛入了這處園子。
繞過前頭的小花園,可見一個兩層高的獨棟小樓。
小樓並不大,估摸著也隻有舞悠然房間一半的大小,從一樓上了樓梯,入眼的二樓所見的隻有一張諾大的圓桌,桌上擺滿了酒菜,慕容謹坐在主位,左右兩側的位置空著,隔著兩張凳子處,慕容謹右邊方向坐著秦姨娘,對麵坐著小風鈴,在秦姨娘的下手位置方才坐著喬姑娘與尚姑娘。
諾大的桌子,隻有這麽寥寥數人,與今日回來時看到的那一群鶯鶯燕燕的架勢比較起來,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少。
不說是家裏人的聚餐嗎?怎麽隻有這麽點人?
啊,對了,差點忘了在慕容謹的心裏頭,恐怕除了能夠為他生下能夠活下去的子嗣的女人與子嗣外,恐怕其它都算是外人吧。
就不知道這喬姑娘與尚姑娘能夠在這席間逗留多久呢?
會不會跟她這具軀體的前任一般,生下有病的孩子,然後就讓這個男人結果了呢?
“杵在門口做什麽?還不快過來坐下吃飯。”慕容謹開口道,立刻就有人上前拉開了慕容謹右手邊的凳子,靜候舞悠然的落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