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孩子
“小姐是大夫？真的是大夫？”老嬤嬤急忙忙拉著舞悠然的手追問著。
“老嬤嬤別急，我是大夫，我有大夫的身份牌子，隻是醫術算不得……”
“是便好。還請小大夫救救我家夫人。”老嬤嬤說著拉著舞悠然朝內走，雖然也注意到舞悠然的年輕，可如今狀況危機，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舞悠然被拉著進屋，翠柳自然也要跟著，對於她的跟隨並無人說什麽，而老嬤嬤這會也拉著她繞過了遮擋的屏風入了內間裏，卻見產婆滿頭大汗的喊著要產婦用力，隨後又在肚子上摸了摸，神色比任何人都焦急。
這身下的鮮血流的產婆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可偏偏孩子就是無法出來，這可真是急壞了人。
“不行，胎位不正，這孩子很難生出來，加之血崩之危，哪怕有人參吊著氣，卻終究不是辦法。”產婆抹了把汗水，眼睛都急紅了。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會讓大夫看看有沒有辦法想想能夠救人。”老嬤嬤拉著舞悠然進來，這一番喊叫倒是引起了產婆的注意，待得一見進來是個剛及笄的少女，頓時露出失望之色。
“沒用的。如今隻能聽天由命。現如今最多隻能保一個，不是大人就是孩子。早點決定，否則就真的要一屍兩命了。”產婆都不等舞悠然動手就已經給出了判決，而她這話似乎讓老嬤嬤也不由信了，抓著舞悠然的手都不由鬆開，老淚縱橫起來。
沒辦法，這臉太年輕了，難以服眾呀。
“保孩子，無論如何孩子都要生下來。”床榻上一位透著靈秀之美的二十出頭的少夫人，輕蹙秀眉，眼中漾著不舍與堅決，說出了這麽一番話，已經是氣喘籲籲，臉色一陣蒼白。
“夫人……”
“嬤嬤，保孩子。”少夫人堅定的說道。
“既然夫人都已經決定了，我這就去準備藥。”產婆沉聲道，眼眶也是紅紅的，最是看不得這種要二選一的局麵。
“且慢，夫人與嬤嬤先別忙著決定，容我給夫人看看先。”舞悠然忙開口道，她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讓人無視，而是為了救人來的。豈能還沒有所動作，就讓人否了呢？
“小姑娘，知道你是好意，不過，夫人的狀況不容樂觀，你就算是個大夫，恐怕也是最近才考上的吧。謝謝你的好意，謝謝了。”老嬤嬤開口道，真的是因為她的年輕不信任呀。
“嬤嬤何必這麽快就放棄，或許我真的有辦法呢？試一試又不需要多長時間。若是真的有辦法，救下母子豈非比選擇其中要好得多？”舞悠然說著已然邁步走到了少夫人跟前，直接將手撫上肚子，有給她把了脈，不等老嬤嬤開口，已然取了一枚銀針，直接在少夫人手部，頭部迅速紮了幾針。
讓原本已經有些力竭的少夫人稍稍緩過口氣來。
“還不算太大的問題，拿紙筆來，我寫個方子你們去抓，立刻熬了藥過來，待會用得上。”舞悠然說著已然有丫鬟機靈的送來了需要的東西，讓她利索的寫好了方子。
老嬤嬤看著臉色稍稍緩和幾分的少夫人，眼睛微微一亮，帶著期盼的目光望著舞悠然問道：“小大夫，還請救救我家夫人。”
“這是自然。產婆，待會希望你好好協助我。這位少夫人胎位有些胎位不正，加之肚子裏乃是一雙兒女，生產方麵本就比較困難。待會我推拿一番，矯正胎位，你看準時機讓夫人用力將孩子生出來，時間不好耽擱。”
產婆也意識到舞悠然的本事不能以容貌衡量，忙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翠柳自然也不能閑著，舞悠然讓她拿著一粒護心丹研磨成分，兌了水之後，每隔一盞茶的時間喂她喝下些許藥汁。
讓人將遮掩肚子的衣衫掀起，看著那圓鼓鼓的肚皮，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大肚子，可是在舞悠然眼裏頭卻是透過肚皮看到了肚子裏孩子。
此時此刻肚子裏的孩子因為生產時間的延長，都有些缺氧的狀況，若是再不生出來，就真的要沒命了。
舞悠然忙開始推拿，不過原本隻是矯正胎位的推拿方式，這會運用上她的內力，隔著肚皮輸送到孩子的體內，讓其緩口氣，可以堅持更久。
“夫人用力。”產婆大喊一聲，卻見這位少夫人使出全身的力氣，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汗如雨下，伴隨著一前一後的喊聲，第一個孩子呱呱落地。
“生了，是位小少爺。”產婆手腳俐落的剪了臍帶，將孩子抱了出來。
“趕緊將孩子交給嬤嬤，夫人肚子裏還有一個。”舞悠然大喊一聲，喊回了欣喜中的產婆，立馬將孩子遞給了一旁的老嬤嬤，連忙又蹲下身子，繼續等待著第二個孩子的出生。
“翠柳，喂藥，全部。”舞悠然一看這位夫人的狀態，儼然是用力過度，一口氣沒上來，趕忙對著胸口壓了壓，大喊著讓翠柳將剩下的藥都喂了。
翠柳趕忙將剩下的藥灌入這位少夫人的口中，伸手利落的在她頸項點了幾個穴道，將藥汁順入胃裏頭。
隨著藥力入了胃，舞悠然立馬將內力如同電擊器一般刺激著這位少夫人的心髒。
剛才那一瞬間的心髒停止，真是著實嚇人了點。
也幸虧舞悠然反應快，時間較短，倒是未曾讓人看出那一瞬間死而複生，讓人緩過氣來，咳了幾下後，恢複了意識。
“夫人，還有一個孩子需要你生出來，堅持下去。”舞悠然握著對方的手，鼓勵道。
“嗯。”少夫人點了點頭，在舞悠然再度的按摩推拿著，順利的生了出來。
隻是生出來的孩子並未啼哭，因著缺氧的緣故，明顯有些窒息了。
這是一個女嬰，蜷縮著身子，小臉上一片醬紫色，舞悠然立馬將孩子放平，以三根指尖合並放在孩子的胸口處，如同救那少婦一般，以內力刺激著心髒，按著跳動的節奏讓它重新跳起來。
看到這樣的孩子時，房裏的氣氛就變得沉悶，基本上當孩子已經死了，任憑舞悠然在那折騰。
而身為孩子的母親，早在看到這個孩子時，暈過去了。
將孩子嘴裏的**吸出來之後，舞悠然繼續著之前的動作。
這般忙活了一盞茶的功夫後，原本發紫的小臉微微緩和幾分，小胸膛也慢慢的起伏著，伴隨著一聲有些虛弱的哭聲，敲打著房間裏眾人的心。
“活了，活了。真是太好了。”老嬤嬤一個勁的抹淚，丫鬟們也哭了。
“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孩子洗洗換上衣服，著了涼可怎麽辦。”舞悠然忙喊道，才讓哭著的丫鬟趕忙過來幫忙，為孩子清洗，換了衣裳包裹起來。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龍鳳胎，安安靜靜的躺在繈褓裏，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死了，無憂無慮的。
少夫人雖然未曾醒來，而舞悠然也不讓她們叫醒人，此刻的她太累了。
產後的血崩已經得到遏製，可是之前流的血讓她的身體很虛弱，正是需要休息。
一直較為冷血表現的翠柳，卻是看著熟睡中的兩個孩子，伸手輕輕碰了碰他們的臉頰，讓孩子不由自主的揮舞了下兩隻小手，看起來這般的可愛，竟是讓翠柳的唇角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發自內心的笑了。
老嬤嬤千恩萬謝，送了不少的謝禮，舞悠然倒是未曾拒絕，隻是讓翠柳收下，權當剩下路途的盤纏。
“你總是這般喜歡多管閑事嗎？”回了房後，翠柳將東西放下後，第一句話說出口聽著就不太舒服。
“這也不算多管閑事，隻是能力所能及時，能幫就幫。若是對方能夠搞定，我也不會多事。而結果挺好的，至少救了兩個孩子。而我看你對這兩個孩子的態度也挺喜歡的，何必說出這般不順耳的話呢？”
“以後這種麻煩事能少沾惹就少沾惹。”翠柳應道，不過這話卻已經是很大的讓步。
少沾惹而不是不許沾惹，這態度上的轉變是多麽的明顯。
舞悠然不自覺的笑了。
她也不似真的那麽冷血嘛。
翌日清晨，少夫人醒了過來，讓老嬤嬤過來請舞悠然過去道謝，舞悠然去見了人，而對方也表示要報答，卻被舞悠然拒絕了。
隻說昨日裏的謝禮已經足夠了。
而今日裏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抬眼也微微露了臉，照得樹梢草間的水珠恍若珍珠一般迷人眼。
吃過早點後，翠柳就要求舞悠然趕路了，明顯是不想被那群人纏住，讓舞悠然尋個理由趕路離開。
昨日坍塌的路段，當舞悠然二人的馬車到達時已經清理到差不多，等了小半個時辰後，便恢複了通車狀況，離開了西鎮朝著蕭縣縣城趕去。
下午未時，隻有舞悠然二人乘坐的馬車已然到達了蕭縣縣城之中。
蕭縣雖然隻是一個縣城，卻因著鄰水的緣故，這縣城的繁華卻是不輸給一些大城市的熱鬧，尤其碼頭一帶，更是熱鬧無比，裝貨卸貨，上船下船的人，走走停停的船隻絡繹不絕。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