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鬼呀!
莫天凱的要求舞悠然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她離開赤炎國不正是為了行醫救人嗎?既然有送上門的病人,沒有不接受的道理,隻是還不清楚這病人的狀況,可舞悠然無懼。
哪怕此刻藥醫係統還在所謂的恢複中,舞悠然也有自信依靠這數月來的學習,正確的診斷病人的病情,自認她此刻的醫術不輸於任何一個明醫的程度,甚至於連鬼醫也不見得不能比上一比。
“好,我去。”舞悠然應道。
“多謝。”莫天凱說著,臉上已經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整個人也變得溫和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氣勢淩厲。
“那不知我現在該如何稱呼……”舞悠然欲言又止的望著莫天凱與莫嵐,兩人身份突然的變化,之前還能夠裝作是不知者不罪,隨便糊弄過去,可這會似乎已經不行了。
“還是按著以往的稱呼,叫我一聲莫大哥,至於嵐兒,也還是以前的稱呼,不過這都是私底下時的稱呼,若是有外人在的時候,你還是稱呼我為國傅,稱呼嵐兒為主上,不然總歸會是一個麻煩。”
“明白了。”舞悠然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隻是她沒問莫天凱與莫嵐之間的身份怎會突然改變,而莫天凱也不會主動提起,隻是莫嵐的稱謂上,卻是讓舞悠然隱隱中覺得,小小年紀的莫嵐,在金國的身份恐怕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簡單,甚至很可能會是那個身份。
莫天凱讓人送了一套新的衣服過來給舞悠然換上,不再是那種侍女的裝扮,而是更近赤炎國之人的裝扮,隻是多了一件皮草馬甲穿在身上,脖子上掛了一個首飾,首飾上的紋路都是一些花草樹木,象征著自然的掛件。
當舞悠然換好這套衣裳出來之後,卻發現小廳裏,突然多了一個人,跪在地上向諸位上的莫嵐稟告著什麽,而莫天凱坐在下手的位置,明擺著地位僅次於莫嵐。
這樣的座位次序讓舞悠然眸光微微閃動下,卻又很快恢複正常,隨即走了過去。
“舞大夫,這一套衣服挺適合你的,請坐,有點小事需要處理,還請別介意。”莫天凱率先開口說道,語氣很客氣,這讓這前來稟告的官員,突然很好奇這位向來嚴厲的國傅,怎會也有如此和善的時候,而且聽稱謂,居然是大夫,莫非是赤炎國或是藍冰國那邊過來的人?
官員如此一想,雖然自己還攤上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可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偷偷透過跪下的身子,以手臂虛掩著朝舞悠然所在的方向望過去,最初從打扮上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可待他將目光轉移到那張臉上,頓時就好似撞鬼一般,整個身子立刻繃緊,蹬了幾下腿,立刻護在了莫嵐與莫天凱身前,撞著膽氣道:“何方妖物,休得傷害吾主。”
“奇圖爾,你這是做什麽?怎麽能夠這般稱呼我與主上的客人。”莫天凱一拍桌子怒道,因為奇圖爾這突然的舉動動了怒。
“國傅,此人怎麽可能是客人,定是妖物無疑。漢吉爾從赤炎國送來的那份禮物中,那個被封在玉棺中突然失蹤的新娘就是她。屬下絕對不會看錯的。除了妖物之外,活人在那樣一個不透氣的玉棺中豈能不吃不喝長達數月之久還能夠活生生的站在此處。而且屬下對堡中之人熟悉無比,最近幾日根本不曾有任何陌生人造訪,此人不是那突然失蹤的妖物,還能夠是什麽。屬下失職甘願受罰,但是絕不允許妖物禍害主上分毫,國傅大人明鑒。”奇圖爾在驚嚇過後,卻是條理清晰的說出這番話來,整個人都如同刺蝟一般戒備著舞悠然。
此刻舞悠然也仔細查看著這個奇圖爾的模樣,自己確實沒有任何印象,便詢問小米,得到的答案讓舞悠然有些哭笑不得。
哪想到眼前這位居然就是從入了城堡之後就一直護著她的玉棺到了那處珍藏品所在的地方,甚至在玉棺前將她打量了許久讚為天人的人。
雖不知這個奇圖爾是否有什麽不良嗜好,可至少能夠這般快發現她不見了,這位官員至少也是對她這棺中新娘癡迷到一定程度,借著官職之便,跑去多看她幾眼的人,才會在如此快的時間裏發現她的失蹤。
“奇圖爾,你可不能亂冤枉人。我記得傳來的消息中,說是一個罕見的玉棺新娘,死了至少三四個月之久了,你覺得一個人在玉棺中不吃不喝讓你們從赤炎國運送過來,還能夠活著?別隻是有點像你就大驚小怪,以此來解脫你的失職之罪。”
“屬下不敢,若是主上不信,屬下還有畫像為證,有隨行之人為證。”奇圖爾固執的態度非要證明自己的無辜,證明舞悠然就是妖物,從玉棺中跑出來的。
若是無法讓他釋懷,恐怕這事情隻會不斷蔓延,無休無止。
除非莫嵐他們下令殺了知情人為舞悠然保密,可就算如此,舞悠然也不會答應,畢竟對方也沒錯,隻是盡職,豈能因為自己就這般冤死,恐怕等那些人一死,就算不是她所為,也要為此背上一定的罪惡值,這絕對不是舞悠然願意看到的。
“其實,這位奇圖爾說的話也沒錯,不過,我可以解釋緣由,就不知道你們是否相信而已。”舞悠然突然的坦言讓奇圖爾一愣,卻又立刻生出警惕之色的望著舞悠然,明擺著她這是想要妖言惑眾的架勢,看得舞悠然還真有幾分無語。
“這位奇圖爾大人,你毋須如此警惕,我真的不是妖物,更不可能會是鬼,畢竟大白天的你相見也挺難的。更何況,我本就是活生生的人,而且與國傅還有主上以往也是熟識,那就更談不上禍害他們,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不用這般戒備。”
“舞大夫說得沒錯,奇圖爾,放輕鬆點。”莫天凱附和道,這話一出倒是讓這個叫做奇圖爾的官員稍稍降下一絲警惕,卻還是並未完全對舞悠然放心。
“其實奇圖爾所說也沒錯,我確實是玉棺中的那個新娘,隻是,我並未死去。而是通過這種方式在療傷。我是一名大夫,我的醫術自有傳承,不可能毫無緣由的就會。我因為一些不能說的特殊原因需要以這般形式沉睡恢複,隻是遇上兩個可惡的盜墓賊,闖入我所在的地方,見我當作死人拉走。若非無法動彈睜眼,不然會讓傷勢加重,也不至於會出現這種狀況。先別忙說話,我知道你想說為何我會以那種形式躺在玉棺裏,其實真的要說,也有些丟人。是我師門的師兄師姐們喜歡捉弄人,將我弄成那樣,才會惹了那麽多誤會。你若是信不過我是人,大可尋個祭司前來檢查。是人是鬼,一目了然,也用不著在此多說那些猜測,不是嗎?”
舞悠然這話說得奇圖爾沉思了。
“舞大夫,莫非你已經恢複了記憶?不過想想也對,你的醫術那般厲害,若是毫無師承,哪能如此年輕有此成就,連許多鬼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卻是讓你治好了。我記得你過了年才二十歲,對嗎?”莫天凱突然這般開口,尤其提到舞悠然歲數以及鬼醫二字時,那奇圖爾的神色明顯變了變,竟是變得震驚之後,略帶一絲崇拜之色的望向舞悠然,沒了最初的那戒備。
看到這變化舞悠然知道這事情算是穩住了。
“不曾。隻是師門的人尋到了我,所以我就離開了萬安鎮一些時日,回了一趟師門,然後發生了一些事情,隨後遇上一點棘手的麻煩病人,救人後反倒是傷了自己,就有了後來療傷的事情。隻是沒想到居然會被戲弄了一番,變成這麽一個棺中的新娘,輾轉間到了金國。不過,我的師門卻是信奉一個緣字,既然到了這裏,說明我與金國有緣,那是無論如何都需要在這裏行醫救人一段時日後,再遊曆各國的。不過,也幸虧這次的誤會,如若不然還與不上國傅與主上二位,不得不說,這也是天命不可違。隻是不知道奇圖爾大人是否還覺得我是個妖物鬼怪?是否需要再尋法子來證實我是人呢?”
“舞大夫說笑了,是在下一時緊張,才會說錯了話,還請見諒。”奇圖爾也不是愚笨之人,這會也漸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並且也為自己之前的行徑略有幾分惱怒,覺得自己怎就反應這般遲鈍,沒早些看出眼前這位舞大夫與主上、國傅的關係非同一般,還嚷嚷著對方是妖物,作出那般雖是忠心舉動,可多少也算是愚笨的舉動。
“大人這也是護主心切,何罪之有。隻是此事還希望大人能夠保密,畢竟有些匪夷所思,而遲些時候我還準備隨國傅與一行祭司去一處地方給病人診斷,並不希望有不太好的傳聞,影響了此次行動,還望大人能夠理解一二。”舞悠然說道,這解釋本無必要,卻偏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