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劃策

拆下的木牆後顯露出的是隔壁藥鋪的牆壁。

拆開的地方位置很寬,舞悠然拿了一塊木炭,根據係統檢測的結果,掃過了牆壁後,尋到了三合土含量的牆壁,用木炭畫了簡單的直角線條,將其四角框了起來,讓人拿了個釘子和錘子,現在末端是個角落,以釘子敲打入牆麵做好記號,剩下的規劃自有熟手的工匠按著指示劃出需要動工的地方。

不過這牆壁畢竟與梁柱挨得太近,舞悠然不得不考慮反複檢查,確定無誤後才讓對方開工。

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藥鋪,她可不希望還沒用就直接坍塌。然後需要花費不少的銀子重建,那是浪費銀子又浪費錢的事情,還是能省則省。

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後,剩下的便是交給專業人士處理,舞悠然在一旁閑,而季宵與木九寸步不離的跟著。

尚雲天與張可嵐了解了一番事情的經過後,李莫白卻是從衙門裏調來了關於上一任知府柳大人失蹤前後的事情,直接就在仵作院裏查閱起來。

舞悠然看到忙碌的三人,最終還是不成過去自討沒趣。

他們看的都是官府的檔案,自己這個普通人不便摻和,也沒那個身份摻和,幹脆在就在另一邊收拾幹淨的角落裏靜靜待著,也順帶回憶之前檢測牆壁時,得到的關於屍體的一些資料。

一番查閱之後,舞悠然自己都被震驚了。

看來這蘇城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身上三十六處刀傷,都是被利刃所傷,致命傷在胸口刺破心髒的致命傷,以及頭骨的裂紋,這柳大人是被人折磨而死。

頭骨的裂紋分為兩處,屬於時候撞擊留下的,四肢多處骨折,應該是被搬運時造成的損傷。

若僅僅隻是如此就罷了。

柳大人身邊的另一具屍體較之柳大人的死反倒是正常了許多,隻是致命傷而亡,死的出乎意料,所以沒有太大死前的掙紮,至於部分骨折的地方應該也是與柳大人相同,在搬運時弄傷的。

一旦這三合土從屍體上分離下來,隻要是高明的仵作,絕對可以發現這些異常。

謀害朝廷命官已經是大事了,居然還是將朝廷命官折磨致死,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對皇威的挑釁,完全不將朝廷放在眼裏,若是朝廷一點都重視此事,恐怕就要被天下人恥笑了。

所以,這事情一旦出了,蘇城至少也要震三震。

花了半個時辰,牆壁被拆了下來,直接就放在了殮房之中,等待細致工作的處理。幸虧當初將屍體填入三合土中一番遮掩的人,並未將屍體的衣物褪去,因此對於處理這麵牆壁算不得太難,慢工出細活,總有將人弄出來的時候。

而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屍體水份的揮發,讓屍體變得幹燥保存良好,對於仵作的檢查起到很好的作用。

若非藥鋪整修的緣故坍塌了那片木牆,恐怕也發現不了這麵詭異的牆壁,亦或是等到發現時,早已經過去幾十年,那個時候,想查的線索都斷了,哪怕查到凶手,說不定人家都死了,這案子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意如此,要讓那被認定為失蹤的柳大人在兩年多後重見天日,自是有其緣由。

隨著牆壁被拆下,仵作前來跟尚雲天複命之後,舞悠然的耳邊響起了月兒的係統聲音,預示著任務的完成,獲得了十五倍功德值的獎勵,從原來基礎上增加了七十五點功德值,如今看了看自己擁有的功德值,還差不到五十點就要達到一千三的功德值。

雖說這點功德值對於小安安的藥,那十萬功德值的脫胎丹算不得什麽,可也算是邁進了一步。

待得喬尚兩位姑娘的任務完成後,距離兩千功德值也不遠了,更被提還有尚雲天這個絕佳的作弊器,舞悠然是豁出去了,無論如何都不能任他從眼前溜走了,哪怕被人恥笑,她也要厚著臉皮接近尚雲天,獲得足夠多的任務。

堅定了想法後,舞悠然起身到了尚雲天的身側,明顯感覺到三人查閱的檔案不著痕跡的合上,不希望被無關者看到其中的內容。

舞悠然也不介意,她沒奢望自己這個剛認識的人,能夠獲得對方的信任,哪怕外人看起來四人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

“尚大哥,離二哥,張侍衛,你們中午都還未吃過東西,不如到附近的酒樓裏吃點東西再工作不遲?”舞悠然提議道,肚子卻在此刻咕嚕一聲異響,啥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興許是這一聲異響,因為舞悠然的過來而有那麽一絲僵硬的氣氛隨之緩和下來。

尚雲天此刻也想起之前匆忙過來,本是準備吃午飯的,結果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反倒是忘了,留在仵作院裏,也是為了第一時間得到結果,他們以前經常如此倒也不覺得有什麽感覺,卻是忘了舞悠然與他們有所不同,肚子自然而然的不爭氣的叫了。

“你看我們,一時間忙得倒是忘了這事。不過,此事涉及到朝廷命官,若是不弄清楚原因,實在難以吃下任何東西,不若你自己先去吃東西,待得此間事了,我們另外給你擺一桌酒席賠罪?”尚雲天歉然的說道,卻是真的不太想這般離去,婉拒了舞悠然的好意。

李莫白二人以尚雲天馬首是瞻,這點小事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自然也是同樣的意思。

預料到三人會拒絕,舞悠然也沒多在意,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告辭離去,不過相約明日再會,畢竟看時辰,曲音蘭估摸著也差不多會找過來,正好剩下的一點時間,可以去吃點東西,順帶想想如何摻和進此事,還要讓尚雲天開口請她幫忙。

若不是尚雲天開口,這個任務所得就會很有限,那絕對不是舞悠然想要的結果。

仵作院的牆壁拆了下來,露出那麽大的一個洞口,若是重新砌牆顯得麻煩,季宵征得舞悠然同意,讓木匠修改了下那處牆壁,改用門板鑲嵌的方式,弄成可以當作門來使用,又可以直接當牆壁,隻需要一把鎖,一切搞定。

舞悠然看那個窟窿後,也默許了季宵的提議,唯有盡快弄好鋪子,舞悠然才有理由逗留。

舞悠然到臨近衙門的廣河大街的酒樓裏,點了幾樣飯菜,草草填飽了肚子後,距離申時也差不多了。

回到馬車所在時,曲音蘭已經侯在那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心情很不錯,應該是見到了家中的孩子。

第一天入城,也算是小有收獲。

回到莊子裏,舞悠然方才踏入紫之院,就聽見小安安哭鬧的聲音,整個院子那叫一個亂,每個丫鬟與奶娘在見到舞悠然時,明顯都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了下,竟是畏懼的不敢直視舞悠然望過來的詢問眼神。

季宵一掃底下人的反應,哪能不明白這是出亂子的節奏,臉上神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舞悠然沉著臉上了二樓,剛進房門,就看到了小安安哭得聲嘶力竭,不停掙紮的模樣,而此刻抱著他的人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一個約莫二十二三,長得頗有幾分姿色,柳葉眉鵝蛋臉,標準古典美人的模樣,身姿倒也玲瓏有致,加上一身裝扮非富即貴,怎麽看都不可能是七星園裏那群女人,是一個完全陌生我見猶憐的美麗女子,而此刻本該留在院裏帶孩子的戴英卻是不知所蹤,這如何能讓舞悠然不驚不怒?

舞悠然把臉一沉,快步上前,伸手直接將孩子從這個女人的懷中抱了過來。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的院裏?”舞悠然把臉一沉喝問道。

對方見到舞悠然時,明顯愣了下,若非小安安小手緊抱著舞悠然的脖子,哭聲也小了不少,這女子似有所覺,上下打量了舞悠然後,目光落在她的喉嚨處,隨即笑著朝舞悠然福了福身子。

“妹妹晴雨給月姐姐請安。”

“對不住,我沒有妹妹,別跟我套近乎,說說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的樓裏,還抱著我的兒子,讓他哭得這般厲害。戴英呢?為什麽不在這裏?”舞悠然把臉一沉,不給對方一個好臉色看。

“月姐姐別生氣,你說的那個奶娘尊卑不分,居然敢打主子,妹妹我實在看不下去,隻能代姐姐教訓這個尊卑不分的下人,直接命人將她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讓她曉得當人奴才的,無論主子做了什麽,都不是她那種卑賤的人可以隨意妄動一根毫毛的。”自稱晴雨的陌生女子一副義憤填膺的姿態如此說道,就好似這是多麽人神共憤的事情一般,她在替舞悠然感到不值。

一聽戴英被打三十大板,舞悠然的臉色變冷了下來,而一旁的曲音蘭瞬間就白了臉,眼神中閃過的是焦急。

十板子都可以打的屁股開花,這三十大板下去,命估計都去掉大半條,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