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六界起源愛美人，不愛江山 上
金碧輝煌的大殿，帶著莊嚴的氣息，祥雲飛舞，金光普照，這裏，是如來蓮花座下。
我環顧四周，無他人，隻有觀音和如來，藥上和藥王並沒有跟來。
我靜觀其變，並不顯說話，觀音帶我來著，定會告訴我原因，如今的他們，並不是我的對手，黑色的六翼發出濃鬱妖氣，周身三尺之內，祥雲不敢近身，佛光無法普照，我是與佛無緣的人，卻也與佛牽絆甚深。
因我體內，留著四分之一佛爺的血液。
“妖王，貧僧問你，如果知道真相，你可願意離去？”觀音聲音平淡，波瀾不驚，卻讓人心頭壓抑。
我抬頭看他，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道：“那就要看你的真相，是否有讓我放手的價值。”
觀音不語，走到如來身前，跪下。如來臉色微變，震撼不已，著指尖不敢置信的指著觀音：“你要為了這種事自毀佛緣？不可以，不值得，我們佛界還沒輸！”
觀音歎息的抬頭，看著激動的如來，歎息說道：“佛界三千年前本該輸的，貧僧換來如今的地位，已經知足。如果貧僧的死，能讓妖王大徹大悟，放下仇恨，那麽便是我佛界的福，妖界的福，六界福亦！！”
我心下一驚，觀音他，到底要做什麽。
觀音不理會一臉震撼的如來，轉過頭來看著我，認真的眼神帶著決絕的語氣說：“妖王，你不是要真相嗎？你不是想要知道三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想知道五魂的來曆嗎？那麽，你就看看，妖精到底是怎麽來的吧！！”
隨著他的話音，在我的麵前，他的佛氣慢慢消散，升騰到天空中，形成一片雲壁，帶著流利的金光，顯現出萬年前，六界初態的模樣……
那是的天地，還在渾沌之中，天地相連，無萬物，無眾生。
萬物如同瘴氣，混淆不堪，千萬年後孕育出一生命，此生命手握利斧，開天辟地，天地從此裂開。濁氣下沉為地，氫氣上升為天。
後，此人呼出的氣成風和雲，聲音成雷霆，左眼成太陽右眼成月亮，手足和身軀成四極、名山，血液成江河，筋脈成道路，肌肉成田地，汗毛成花草樹木，汗成雨露，頭發和胡須成星星，牙齒、骨骼等成金屬、石頭、珍珠。此人後視成為——盤古。
天地分裂，天下大亂。濁氫兩氣象征天地，濁為陰，即為魔，氫為陽，即為神佛。
兩族相爭，結果兩敗俱傷，但因神佛勢力偏上，因此魔界逃亡天之最末。
後，神佛分裂，西方為佛，東方為神。
生命之情，必有正邪之私欲，佛為了淨化自己，強行將邪之私欲逐出體外，這些私欲墜入地下，降落到草木禽獸之內，日積月累，即成——妖！！！
所為生生相克，咬因佛而生，卻懼怕佛族。兩族相克，妖界最初是依附魔界方可生存。
後來因神族的錯誤出現了幽冥界，接著人界，因各界死者甚多，自然而然生成了鬼界。六界中，幽冥界和鬼界，是被劃分在一界中。因幽冥而生鬼。此種說法，從沒有錯過。
妖界為了自保，不得不屈服在魔界之下，魔界理由妖界要反攻神佛兩界，結果第二次混戰開始，連累鬼界人口暴增，鬼王大怒，率領鬼界眾鬼加入這場戰亂，後幽冥界也這場戰亂中，唯一沒有被牽扯進來的人界，也在慢慢演變著自己的曆史。
但因其他五界大亂，損傷慘重，一度造成人界險些滅族，六界平衡失和，更險些讓天地合並，自此，六界方知，要想生存，必須共存。
妖界成為了六界中最底下的一族，懼怕魔界，懼怕神佛，幽冥界不屑他們，鬼界鄙視他們，他們是最底下的一族，連脆弱的人類都不如。
後來，菟滕出世，一統妖界，使妖界成為六界中勢力最強大的一族。卻最終，毀在一個和尚的手裏……
我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場混戰，生靈塗炭。
最後的視犀停留在菟滕踏進洗妖池，義無反顧的看著被群僧壓在池邊的廖晨。
【如果我還有來生，我一定不要做吸食人血的妖精，我要為人，終生與你相伴】飛揚，她消失在洗妖池中，廖晨的嘶吼和如來淡漠盎然的笑。
愛情，在這些滿口修身的佛爺眼中，分文不值。
畫麵渙散，觀音臉色蒼白的靠在蓮花座下，滿頭汗珠，疲憊不堪的看著我說：“妖精是佛的產物……分分合合，嘶嘶殺殺，最後也隻得保持平衡萬年，不過……一個情字，讓六界再次陷入危機，無心是廖晨在明陽山修身時候的徒孫，我佛沒有算到，他居然為了廖晨，竟然背叛佛界，聯合克絲妖神策劃這場三千年的陰謀……妖王，其實五魂，不過是佛界為了控製妖王而種下的種子，他們具有妖王絕對強大的力量，一旦失去他們，妖王便什麽都不是了。佛界也是因為如此，才任由妖界強大起來，因為妖王最後的命運，依舊在我佛手中，不過……菟滕卻是第一個例外，而你，是第二個！！”
“觀音，別說了，你想被殺死嗎？”如來突然悲憤的吼道，悲痛的雙眼難堪的閉上，不願再看觀音嘲弄的笑容。
“死？我早在成佛那天，就死了，菟滕那場戰爭，我也參加了。那麽多的陷害，也有我一份，我心早死，背負這麽多的罪孽，如來，你不累嗎？為了那個人坐著這些慘絕人寰，為神佛不齒的事情，你就不覺得恥辱？”觀音話音無比淒涼，隱含自嘲的味道。
我聽不明白，卻不開口問，現在的觀音，會把一切都告訴我，我知道。
靜靜的等待，沒有多久，觀音便在此開口，而那個如來，靠在蓮花座上，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大有隨即而去，任其發展的意思。
“菟滕體內的五魂，不知為何突然脫離了佛界的掌控，在菟滕攻打上佛界時，竟然沒有脫離其體，直接攻打進佛殿上，菟滕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妖王，妖法高強，當時我被她重傷，暴走的菟滕連那個人都險些無法壓製，最後，為了自保，那個人那廖晨為要挾，讓菟滕自願跳進洗妖池。洗妖池乃是天下妖精的克星，不管妖法多麽高強，此池，便會灰飛煙滅，形神局毀。是我發了惻隱之心，在那個人以為菟滕以死的時候，將其最後一縷元神封印在紫玉瓶中，任她發展直至複活，後來的事情，你應該就明白了，我勸不走她，她執意要救廖晨，最後被那個人冰封在冰山之下，而廖晨在逃亡過程中還是被抓回來，流放邊界，成為守在冰山下的受刑僧。
一對有情人，相見，卻一個塵封，一個默對。世間懲罰，唯有此最磨人，情為何物，佛不知，天下卻知！！”喃喃的話語，隱藏著無人察覺的情緒，觀音陷入回憶，那張俊美的臉也變得柔美起來，麵對這樣的他，我竟然無法下手殺害。
那字裏行間，我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你，喜歡菟滕？”
觀音猛然一震，臉色愣直，隨後苦笑，最後變為一股難言的苦澀：“菟滕摯愛是廖晨，廖晨是我最好的同僧人，我卻……幫不上他們！”緊閉上眼睛，麵臉的苦痛，此時的觀音，沒了世人熟悉的慈悲，頹廢的靠在蓮花座下。
情思磨人，開了情動的佛爺，更是痛苦。
當初救菟滕，是為情，今日如此勸我，可也是為了這份情？我身上有菟滕的血緣，所以，他今日才會對我說這麽多嗎？
不過，五魂的真實來曆，竟然是佛界對妖王下的製約手段，卻出乎我的意料。想必起初佛界定時派人告訴初代妖王如此方法能提高妖力和守護妖界，才會被妖王流傳下來，卻不知，佛界的自私，害了多少妖精。
“你讓我知道這些，到底想說什麽？”我麵無表情的看著觀音。
觀音震驚的看著我，憤怒的咆哮：“為了什麽？難道看了這些，你難道不會為了六界，放棄所為的仇恨嗎？六界的平衡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為了所為的情愛，讓六界陷入危機，太不值得了！”
觀音的憤怒，我隻回以淡淡的冷笑，看著氣絕的他，冷笑著說：“六界存亡與我何幹？我隻要在乎的人在身爆足以，就算要六界全部生靈的命來還，我也絲毫不在乎。”
“你……你好冷血~~！”觀音著指著我低吼。
“我不否認冷血。為了所為的大義，所為的天下太平，放棄所愛之人，這種事情我做不來。當年，你也是為了所為的天下太平，放棄了菟滕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看著觀音因我的話而變得死灰的臉，我平靜而冷漠的繼續說：“為了所為的佛界利益，你放棄菟滕，任她被佛界欺壓，冰封山下。為了所為的六界和平，你放棄自己的感情，維持了六界，卻毀了菟滕和廖晨。而你，觀音，你得到的東西，真的比舍棄的還要珍貴嗎？朋友，今生的愛戀，與地位，與權利與天下相比，真的輕到讓你不屑爭取，不屑保護的地步嗎？”我字字如針，狠狠紮在他最痛的傷口上。
他的大義，他的舍棄，我無法認同。
“我……隻是希望被人認同……我……我隻是……！”觸動的嘴唇，最終毫無血色，觀音悲痛的雙眼，兩行清淚落下，滴落蓮花座下。他痛苦的單手捂住眼睛，哽咽的低吼：“我隻是想要所有人的認同，我不手物，我也不是妖精，我那麽努力，終於成為菩薩，但是我的身體還是不男不女，我愛的人，不敢去愛，想要得到她，卻沒有勇氣，怕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化為烏有。廖晨是舍利轉生，天生就是佛爺，但是他卻可以為了菟滕自毀佛緣，我無法做到他那種地步，因為我怕，我好怕我再回到那種被人唾棄，被人追殺的日子……！”悲痛的聲音，觀音第二次被我逼得崩潰。
他其實很可憐，生前如此，成佛後依舊如此。
擔驚受怕的生活著，維持著自己偽善的麵貌，欺騙世人的時候，依舊在欺騙自己。
我同情他，但不會原諒他。錯就是錯，不管有多麽堂而皇之的理由，多麽無可奈何的借口，都無法磨滅錯誤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