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婚約
未來的王妃？是說她嗎？子桑菱有些茫然地望著被人稱為錦王殿下的男子，格外疑惑。
然而，子桑無聞言卻是驚喜交加，目光落向錦王，好似想要再次求證。
果然，錦王望著子桑菱，緩緩開口：“本王幼時見過菱兒，當時便格外投契，何況父皇當時在家宴時也曾開金口，為本王和菱兒定親。”說著，目光轉向子桑無道：“難道你們以為隻是兒戲？”
“當然不敢。”子桑無笑紋加深：“如此便是小女的福氣了。菱兒，還不快回去穿戴好，再來見過錦王殿下！”
萬萬沒想到，錦王在明明知道子桑菱是廢材之後，還依舊願意履行當日的婚約。而且，當時不過是皇帝口中一句玩笑，子桑無此時都還記得當日皇帝那句“你看，兩個孩子玩得多開心，若是將來能成良眷，倒也是一樁美事。”
嚴格說來，這根本算不得什麽婚約，而且，二人幼時也僅僅是玩伴而已。後來子桑菱前往冰火城，而錦王殿下也拜了師父，再沒來過子桑府。
這些年來，因為他的舊傷，家中未添其他子嗣，他的兩個高階武者兄弟也因為意外去世，傭兵工會會長之位是越來越坐不穩。
可是，如今錦王殿下如此態度，是不是可以看成是一道轉機呢？或許，抓牢了錦王殿下這條線，他們子桑家還有重振的希望。
這時，子桑菱已經穿戴整齊，同紫兒一起出來向錦王殿下見禮。久居山中，子桑菱還是第一次學著閨中女子行禮，不禁有些不倫不類。
錦王殿下見狀，溫和地扶起子桑菱道：“菱兒多禮了！”一派溫馨和諧，看得子桑無更加心花怒放，而一旁的子桑露卻是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心中的怨毒壓下。
一陣寒暄之後，子桑無道：“菱兒，今日錦王殿下是專程為你之事而來。殿下請了王府裏供奉的高級煉藥師前來為你查看經脈，你隨我來。”
隨父親和錦王來到會客廳，見一名中年男子已經坐在客位喝茶，見眾人走進，中年男子對著錦王微微頷首，並未起身。
在來時路上曾聽依蘭說過，大陸上的煉藥師很少，因為需要具備火、木兩係天賦。而且到了中級之後便需要更大的機緣和天賦，因此高級以上的煉藥師，是極為稀少的，往往都是一個大家族或者皇家的供奉，也有的並不參與任何勢力，但是任何勢力也都是對其禮遇有加的。
子桑菱按照父親的指示見過了高級煉藥師岑先生，這才坐到岑先生對麵，將手腕伸出。
岑先生將手指搭在子桑菱手腕，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在子桑無緊張的目光下，岑先生輕歎一聲道：“子桑會長，令千金並沒有受傷或者舊疾，看來神社的測試沒有問題，可能令千金真的是傳說中罕見的偽天賦，並不適合修行。”
一句話，將子桑無所有的希望打入穀底。
“那謝過岑先生了！”錦王微微笑道，後麵這句卻是說給子桑菱父女倆聽：“不能修煉也沒什麽關係，本王依舊能護菱兒一世。”
子桑無驚訝地望向錦王，見他眸色溫潤，顯然剛剛的話並非一時意氣衝動。頓時，心中既為女兒確實廢材而難過，又為錦王沒有放棄女兒而開心，甚至，還為家族攀上了強援的未來而激動。要知道，錦王可是大皇子，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太子，甚至……東銘帝國皇帝。
接下來，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後，錦王同岑先生便提出告別。臨走時，經過子桑菱旁邊，錦王突然側過頭，望著子桑菱微微一笑，眸中似乎另有深意。再看時，他卻已經踏出門去，徒留一抹令人深思的背影。
一向以來，子桑菱對周圍事物都有一種近乎逆天的直覺，這也是一直以來，她與人相處的基本原則，那便是：跟著感覺走。可是，如今錦王給她的感覺卻第一次讓她陷入了迷惑。按道理，他處處維護，話語溫柔，她應該覺得很親近才對，可是為什麽覺得越來越迷茫呢……
離開子桑府的錦王殿下司空錦一路春風回到皇宮，便直接去了禦書房。
“父皇，什麽事讓您皺著眉頭，能不能說給兒臣聽聽？”司空錦走到皇帝身後，孝順地替他捏起了肩膀。
“還不是關於調撥軍餉的事……”皇帝司空端抬起頭，道：“錦兒，聽說你帶岑先生去了子桑府？”
“是的，我帶岑先生替子桑五小姐診治，可惜，正如昨日接到的消息那般，子桑菱的確沒有修煉天賦。”說著，司空錦的目光鎖住司空端的臉色，認真道：“父皇，我想依照當年婚約，娶子桑菱為妃。”
“啪！”司空端將手中的筆重重地拍在了桌上，蹙眉道：“錦兒，你做事一向知道輕重，這次怎麽……你可明白，子桑世家雖然風光不再，但是好歹也是都城大家，你若是娶他的嫡女，隻可能是正妃。可是你也知道，子桑無膝下隻有一子，而且生性懦弱難當大任。可以預料，子桑世家在十年之後，必然隻能淪為二流家族。你的正妃之位，必須留給能帶給你利益的女子，因此絕不可能是子桑菱！”
司空端又道：“當年所謂的婚約，不過是酒後一句玩笑話。若是今日子桑家可堪造就，把它變成真的也無妨；可是如今的子桑家，斷然不夠資格與我皇家聯姻！”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回旋餘地。
“是！孩兒知道了！”司空錦看了父皇態度，臉上不禁有些頹然。
從禦書房出來，司空錦一路神色鬱鬱，回到了自己的朝錦殿。剛走進書房，便聽見裏麵有東西掉地的聲音。司空錦一個飛身轉了進去，看見自己的丫鬟悅兒正在收拾書架，而有幾本放在書架頂上的書不知為何掉在了地上。
“殿下，您回來啦！”悅兒自小伺候司空錦，所以不像普通的丫鬟那般拘禮：“奴婢看見您書架上都有灰了，所以過來擦擦！”說著，見到地上的書冊，訝然道：“咦，殿下，您還看煉藥師的書呀！”
“嗯？”司空錦臉色一變，迅速將地上的書收在手裏。
“啊！”突然一聲悶哼，丫鬟悅兒軟軟地倒了下去，便再也沒了氣息。
“你做什麽？！”司空錦驚怒地望著突然出現的鬥篷男子，冷聲道：“她根本不會說出去！”
“我隻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鬥篷男聲音冰冷：“我知道你比較喜歡這個丫頭，那麽就請殿下你以後注意，重要的東西不要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免得牽連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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