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寶覺得威風也耍夠了,才一腳將瘦猴踢開,他並未用太大的力,因為他知道,這樣的瘦猴根本吃不住他的一腳,如果稍微大力一點,估計不是骨折也得脾破裂。

瘦猴滾了一圈癱坐到地上,身上隻有皮膚在地麵上磨破所帶來疼痛感,不過這已經夠讓他記住很多了。

就在這時,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從車管所裏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麵相慈善的中年人當即快步走到薛清書麵前,笑嗬嗬的說道:“小薛來了,怎麽不提前通知我呢,到了才打電話,讓我也每個準備!”

中年人正是車管所的所長王春雷,他是接到薛清書的電話,聽到他被車托圍堵的消息才出來的,其實早在之前薛清書就給他打過電話了,隻是他手頭還有工作,也不知道薛清書什麽時候來,總不能一個所長站到門口去等吧,萬一讓偶爾路過的什麽領導看見了,可就不好了。

薛清書笑道:“我這小侄子辦個牌,還得勞煩王所長,真是不好意思!”

王春雷大手一揮,“哪裏的事,說什麽勞煩啊!”

說著,王春雷對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說道:“小蘇,把林二少的車開進去,你負責辦理!”

“哎,好!”叫小蘇的年輕人興高采烈的上前,向林小寶要過所有資料和車鑰匙後,開著車直接進了車管所大院。

王春雷拍著林小寶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林二少這些年成熟了,你辦牌照還讓小薛給我打電話,這不是打我的臉麽?”

林小寶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王春雷還挺自來熟的。

誰知王春雷一手摟住林小寶的肩膀,一手拽著薛清書,看起來和兩人親密無間的向著車管所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對林小寶說道:“林二少,上次一塊喝酒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怕是記不起我了吧?”

林小寶懵了,他跟王春雷喝過酒?

顯然,在林小寶的記憶裏是沒有這檔事的,不過林小寶並不能確定,因為以前的他在外麵玩慣了,和各式各樣的人接觸過,能認識王春雷應該不是不可能。

王春雷看林小寶遲疑的表情,不禁笑道:“哈哈,看來是我這老頭自作多情了,林二少果真忘了我了!”

“哪有,我怎麽會忘了往所在的,隻是我剛遇到點發煩心事,心裏有些不爽,不過沒關係,一會就過去了!”

林小寶心裏根本沒記掛著外麵的那群車托,聽到王春雷說這話,急忙借此來打掩護,那些車托不過是過眼的煙塵,他壓根不會當回事。

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著有心,王春雷歎息道:“這些車托其實也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很多人不願意跑這個事,而他們的存在正好解決了這問題,雖然上麵不允許,可我覺得看問題得從兩方麵,就像是買外賣一樣,我們如果是飯店的話,他們不就是送快餐的嘛,隻不過是大眾給他們發工資!”

林小寶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滿意的說道:“這些人是有這個存在的必要,可是要的也太狠了,開口就一千,當老百姓掙錢容易啊!”

王春雷搖搖頭,在詫異林小寶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的同時說道:“他們也就是看你生茬,而你開的又是高檔車,不然也不會開這高的價!”

林小寶釋然,沒再多說,全程一路都是王春雷在介紹,走到他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那個給林小寶辦手續的小蘇跑了過來,焦急的對林小寶說道:“那個林先生,你還沒選車牌吧?要不您選一個?”

“哦,好!”林小寶一拍腦門,笑道;“我把這事給忘了,這可是最關鍵的!”

誰知一旁的王春雷說道:“林二少,那些普通車牌就不用選了,我們這兒留了一些特別多號,要不您來挑一下?”

林小寶明白他的意思,所謂特殊的號就是那些66666或88888之類的,這類號碼一般會被車管所單獨挑出來,然後競拍,價高者得。

有的則不拿出來競拍,專門留給特殊的人群,這些人就是那些特權階級,當然,林小寶在王春雷的眼裏,就是特權階級的一份子,雖然林小寶自己並不這麽認為。

車管所保留下來的號碼很多,一般帶字母的再好也不會被挑出來特別珍藏,因為是自選牌,隻有那些純數字的才會被特別珍藏。

林小寶現在所看到的,即使那些被特別珍藏的號碼。

看了所有的車牌,林小寶選中一套為10068的車牌,這恐怕是臨山最好的幾套車牌之一了,王春雷沒有猶豫,實際上他也很希望林小寶選這一套,因為這套車牌拿出來給林小寶,便是給了林家麵子,以後有什麽事,林家自然會關照他的。

就這樣,小蘇拿著這套車牌前去給林小寶上牌照。

而林小寶和薛清書則留在王春雷的辦公室裏喝茶聊天。

過來大約十幾分鍾,小蘇氣喘籲籲的敲響了王春雷的房門,進門後,麵帶焦急的說道:“王所,林先生,那套車牌被孫玉忠先生看見了,非要讓我們給他用!”

“孫玉忠?”王春雷刷的一下站起身,有些驚訝的看著小蘇,不禁問道:“他怎麽在這兒?”

小蘇有些為難的說道:“他,他好像是個一個女人上牌照……”

末了,小蘇有些扭捏的說道:“那個女人挺漂亮的,兩人關係看起來也非同一般!”

林小寶聽了,奇怪的看著王春雷,而薛清書也不解的看向了他。

王春雷麵有尷尬的說道:“二位稍等,我去了解一下。”

這時,薛清書忽然冷聲道:“王所,我不管他是誰,這個牌是我們先挑中的,這一點請你記住!”

王春雷頭上冷汗冒的刷刷的,他聽出了薛清書話裏的意思,這不是告誡,是威脅啊!

作為一個所長,王春雷是官,而薛清書和林小寶,還有那個孫玉忠都是民,本來官是不會怕民的,可是現在事實正好相反,對於王春雷來說,這些都是惹不起的人物,都不是簡單的民。

王春雷硬著頭皮走出了辦公室,而林小寶和薛清書繼續坐在辦公室裏等待。

過來約二十多分鍾,任然不見王春雷回來,薛清書冷笑道:“看來這個人很有來頭,王春雷恐怕是搞不定的。”

“要不,我們出去看看?”

林小寶問道。

薛清書想了想,說道:“走,我倒要看看這是誰,臉這麽大!”

兩人出了辦公室,直接到了車牌繳款處。

這已經是所有層序的最後幾項了,這裏的人也並不是很多。

一進辦公室,林小寶便看到一個中年大肚的男人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和王春雷說著什麽,神情舉止都比較強硬,隻是擦汗的動作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暴發戶。

而站在這個男人身旁的一個女人,一眼看去,林小寶竟然覺得她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王所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薛清書二話不說,走上前直接嚴肅的開問。

王春雷聽到聲音,看到薛清書的到來,不禁訕笑道:“沒事,小問題,小問題,絕對能搞定!”

一旁的中年大肚男看向薛清書,聲音蔑視的問道:“你們是林家的人?”

“薛清書!”薛清書上前介紹自己,接著又指著林小寶說的:“車牌是我這位小侄的,他是林家二公子!”

“哼!”孫玉忠冷笑道,“不就是一個被趕出林家的二世祖嗎?也配用這套車牌?”

“你丫的說什麽?”林小寶可沒那麽好脾氣,也沒像薛清書這麽沉穩,走到孫玉忠麵前,直接提高分貝喝道。

孫玉忠依舊冷笑,“看看,這素質,嘖嘖,還不如我個農民出身的企業家呢!”

“啪!”

林小寶火冒三丈,根本不管這裏是什麽地方,也不管對方是什麽來頭,直接一個耳光扇了上去,抽在了孫玉忠的臉頰上,被抽到的地方,頓時紅腫起來。

孫玉忠慘叫一聲被扇倒在地,吐出幾顆牙齒,怒斥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打我,林家的人又怎麽樣?我要讓你們坐牢!”

一旁的王春雷急忙上前介紹道:“二位,林二少別動怒,他弟弟是咱臨山萬雲區的區長,管轄的就是咱現在站的這塊地兒啊!”

林小寶頓時明白了王春雷為何怕這家夥,縣官不如現管,雖然車管所歸交管局管理,但畢竟是在萬元區內,一個區長還是有很大話語權的,王春雷當然要賣這區長的麵子。

“區長又怎麽樣?”

沒想到薛清書冷冷道,“區長的兒子都不能強奪別人的東西,跟何況是什麽弟弟?這選牌總有個先來後到,如果你們孫家不怕的話,我也可以找我朋友幫幫忙,他們可是在市政府、政法委和紀檢委工作的!”

孫玉忠有些啞炮,他隻是一個農民,弟弟當官後他走關係包了一大塊地,蓋了個化肥廠,搖身一變成了平營企業家。

平時仗勢欺人慣了,一時有些收不住,再加上小美女在旁邊慫恿,膽子也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