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另人難以入睡的夜晚,並不隻是陳狗剩一個人。陳狗剩躺在那個十來平米的小屋子裏,想著剛才為什麽又挨了一腳,想著那個可能是姐姐的上海女皇,想著上海的那江那塔,他還想什麽時候能見到哥。
翌日早晨六點,曹蓁蓁敲響了狗剩的門,然後就見到一個帶著倆眼睛的宋家莊版上海製熊貓,愣了一下,然後撲哧笑道:“怎麽?少了個人你還睡不著啊?”
陳狗剩那廝在氣衝衝的開了門後,就回到床上繼續睡覺,曹蓁蓁看著在生氣的狗剩,然後走到床邊坐上,推了推他說:“狗剩。”
狗剩不搭理她。
“還疼?”
還是沒反應。
“今天一切花銷本格格包了。”
鑽在被窩裏的狗剩伸出腦袋看了看曹蓁蓁“哼”了一聲又鑽了進去。
“一天五十。”
頂著倆熊貓眼的狗剩坐了一起來。
“一百,再不行我一個人去!”
說完扭頭就走,狗剩那貨眼看形勢不對,穿著小褲衩就下床去拉曹蓁蓁,然後甜甜說道:“好說,好說,咱這關係還提錢幹啥?生分!既然你強迫給,我就收下了!”
曹蓁蓁鄙視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熊樣!”
說完,再看了看這個穿著小褲衩都遮不住春光的男人,羞紅的扭過頭說:“趕緊穿上衣服!”
陳狗剩也猛然醒悟,虧了,這一百塊買的東西也忒多了吧?
依然是三千米,之後回到趙大爺家裏,曹蓁蓁做了皮蛋瘦肉粥,讓陳狗剩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女人還會做飯,就是不知道能送進嘴裏不能?
看著眼前男人不信任的眼神:“吃不死人的,別懷疑曹家女人的水平,那是每一個曹家女人必須會的。”
“大家族人就是不一樣啊。”
雖然聽曹蓁蓁這樣說,但是他還是不信,慢慢的抿了一小口,停頓了一下。
一碗。
兩碗。
三碗。
之後望著曹蓁蓁麵前的半碗,如果不是在那倆熊貓眼掩飾下,陳狗剩現就成了一個得了紅眼病的病人了。
黃浦江邊,在不遠處的石墩邊,停著一輛鳳凰牌和一輛女式自行車。江邊一男一女,男的有點猥瑣,女的則如仙女下凡般。
女的問男的:“你喜歡黃浦江?”
男的說:“恩,喜歡,自打在宋家莊就喜歡。”
女的又問:“宋家莊?為什麽?”
男的說:“小時候,我和哥喜歡讓爺爺給我們講故事,講大山外麵的世界。有一次,爺爺給我說,黃浦江很美,哥說,他長大了就要去黃浦江邊看看。爺爺又給我們說,那個地方叫上海,那裏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塔,我就說,哥占了黃浦江,我要上那塔。上學的時候,她給我說,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到黃浦江邊和那塔上瞧一瞧。她還說,她雖然喜歡黃浦江的美,但她最喜歡那塔,上到了那塔上就能看到了希望。那時候,我更加想上那塔了,那叫東方明珠的塔,很想很想,我想到塔上看能不能看到哥,魚蠻想哥了。”
男人哭了,女人給男人擦了眼淚。
女人跑回車子那裏拿出鉛筆和畫板,她對著男人說道:“陳狗剩,擺個POSS,讓本格格把黃浦江和你畫下來,回去讓我哥看看!”
陳狗剩帶著眼淚笑了笑,然後很**的擺了一個手拿彈弓射飛鳥的姿勢。
不一會功夫,女人示意畫好了,狗剩跑到曹蓁蓁身邊,然後對她說:“今天我又是陪你逛,陪你聊天,還得陪你畫畫,這錢得多給點吧?”
看著要發飆的曹蓁蓁,狗剩趕緊改口道:“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
曹蓁蓁凝視著那已經畫好了的素描,說道:“真像。”
陳狗剩想,不用在這自誇了吧?然後搶過畫板看了看,說道:“是像。”
曹蓁蓁歎了口氣,此像非彼像啊!
“狗剩?”
“嗯?”
“給我講講上學的那女孩吧?”
看著黃埔江,十分鍾後醞釀好情緒的陳狗剩開口道:“一百塊。”
“十塊”
“九十”
……
“五十”
“成交”
“五年前的宋家莊有一個孩子考上了縣城的一中,這在宋家莊那地方,是一件很光宗耀祖的事情。當時村子裏為了慶祝,家裏收到不少的東西,那幾天糟蹋叔很高興,因為他收到了很多的酒。暑假過後,這個叫魚蠻的孩子來到了縣一中,他和一個女孩分到了一個班級。一個月之後,女孩被選作校花,陳魚蠻和所有的孩子一樣都喜歡上了這個女孩。陳魚蠻是山裏的孩子,他自覺跟這個女孩不襯,但是他很喜歡這個女孩。於是,陳魚蠻每天放學之後,等教室裏的人走光了,他就會把這一天疊的千紙鶴放在女孩的桌子裏。起初,女孩認為這是一些追求者的一時浪漫,可是在之後的兩個月裏每天都會收到很多千紙鶴。有一天,這個男孩又同往常一樣等著教室裏的人走完之後,把那些千紙鶴放進去後,抬起頭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女孩,是她!女孩走到他身邊說,現在我們要以學習為重,等你期末考試全校第一,我就會考慮你。說話,女孩就走了。”
曹蓁蓁聽的很出神,她問:“那個叫魚蠻的男孩考了第一嗎?”
狗剩猛的吸了一口煙後,說:“學期期末考試,他足足的比第二名的她多出了三十分。過完年,又來到了學校,女孩每天都會找到他和他一起談論學習,但是從沒有提過期末考試前的那句話,當時的男孩以為她已經同意了。女孩問他,你為什麽會叫魚蠻,好怪的名字。他說,爺爺起的,他也不知道,爺爺說,哥哥叫鳥道,弟弟叫魚蠻。女孩回去查了資料,回去告訴他一句話:宇宙雖寬,世途渺於鳥道;征逐日甚,人情浮比魚。就這樣又一個期末考試過去了,男孩依然比女孩高出了三十分。暑假過後,女孩依然每天找他討論學習。有一天,女孩在和他一起研究一道數學題,外麵來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孩,那是學校有名的美男子,小縣城縣長的兒子。女孩對魚蠻說了一句讓他徹底絕望的話,我男朋友來接我了。第二天,女孩找到他說,好好學習,爭取出人頭地。從此,女孩再也沒來找過他,因為,那個縣長兒子說了句話,假如女孩再來找這個叫陳魚蠻的山裏娃,他就讓身為縣城首富的女孩的父親沿街乞討。他絕對有這個實力,他外公是當時的省城高官!陳魚蠻高考落榜了,成為宋家莊的罪人。”
等陳狗剩說完,曹蓁蓁就好奇的問道:“糟蹋叔叫什麽啊?怎麽從沒有聽你說起過那個男人的事情呢?”
陳狗剩沒有回答她,瞅著眼前的女人,就伸出一隻手。
曹蓁蓁問他:“幹嘛?”
陳狗剩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不會忘了吧?五十塊錢!”
曹蓁蓁真的很想踹他,拿出錢包從裏麵掏出了一張五十塊的綠色紙幣給了他。
陳狗剩接過後,那是真高興,自從看到這張綠草魚,他就覺得不管用什麽辦法,就是偷也得搞來啊!此刻,陳狗剩想衝著黃浦江大喊,我陳狗剩有錢啦!
兩個人騎著腳踏車在黃浦江邊前行,陳狗剩給他說著糟蹋叔在山裏的事情。陳狗剩告訴曹蓁蓁,糟蹋叔從他記事起就已經在村子裏了,沒有人知道他姓什麽叫什麽。他下象棋很厲害,如果不是每次和狗剩下棋都喝了酒,那他絕對沒有贏的機會。糟蹋叔是一個打獵行家,狗剩第一次和糟蹋叔上山打獵就收獲了一頭野豬,那次糟蹋叔給足了狗犢子麵子,逢人就說狗剩在山裏宰了一頭500斤的大野豬。也就是那次,陳狗剩第一次摸了菲姐的屁股。
曹蓁蓁問,陳狗剩答。曹蓁蓁又問,陳狗剩沒說話。再問,還是發愣。
扭頭隨著這貨的眼光望去,黃埔江邊一些個穿著校服的大學生在遊玩。狗剩的眼睛瞅著正是一個極度清純的小美眉,恨不得立即上去來個就地推倒。
啪的一聲,狗剩的肩膀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恨恨的說:“陳狗剩,你有種就上去把她推倒了,整天色咪咪的樣,就沒見你動過真招,有色心沒色膽的家夥。”
狗剩嘿嘿笑道:“你懂的。”
曹蓁蓁問他:“真喜歡?”
“哪有,就是一熟人,以前經常去趙大爺家那女孩。”
“哦,看起來是挺清純的,為什麽會在酒吧那種地方工作?”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她絕對不是那種女人。”陳狗剩很堅定的說道。
曹蓁蓁很真誠的道:“李虎剩不是在煉獄酒吧嗎?你回頭讓他給你打聽打聽,如果是個好姑娘,就收了!”
淫ren狗剩試探性的問道:“那上前打個招呼?”
對著給個杆子就往上爬的陳狗剩,曹蓁蓁真的很無奈,很憤怒:“你是我曹蓁蓁花100塊錢包養的,今天就屬於我一個人!”
狗剩很失望,蓁蓁很高興!
曹蓁蓁向前揮出手,小女人對著小男人喊:“go!go!go!東方明珠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