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包好,等爺打完這架且回來取!”店家正焦急的想著跟過去,這般招呼了許久,倒是說著要這要那,但卻是未留下銀兩,這東記米莊的大當家倒是拍下了一遝銀票,但這瘟神也是個潑皮無賴的主,說好的事又反悔也是十之有過八九回,這般都跑的不朝影蹤的,倒時這姓孫的一翻臉不認賬,那碎的簪子誰來賠!這般想著卻是聽見剛那位白衣勝雪的女人邊踱出房門邊飄過這句。
“咳咳咳……”店家竟是咳嗽了四五聲,這女人身形嬌小,和那瘟神單挑不是自尋死路也便是以卵擊石,這女人說的如此輕鬆倒是驚得店老板咳嗽了數聲。
那肥女不多時便領著雲舒遙她們來到一處寬闊的空地上,叉著腰還是那副欠抽的表情。“好,也算你有種,像個女人,不過有言在先,這是我倆單打獨鬥別人不得插手!”這麵前的女人倒是不怕,但身邊的一個個自己看上一眼便心裏一寒,想著還是先說下為好。
“好,既是你說了,那我也說兩句,這輸贏的也得有個憑證,這輸了怎麽算,贏了又是怎麽著呢?”不挖下個大坑讓你跳便不是我雲舒遙的作風,那晶亮的眼睛一眨看著麵前三尺的肥女輕說出聲。
肥女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輸,一雙賊眼不死的瞄向若柳,那臉上笑得抽抽。“美人兒,等著爺,爺不缺金來不缺銀,隻是對美人情有獨鍾,贏了便接你回府好好寵你啊!哈哈哈……”那狂笑的肥肉一通亂顫,令的若柳胃裏翻滾著一陣幹嘔。
“哦,那你若是輸了怎麽算?”雖然聽她那話雲舒遙恨得牙癢癢,但還是隱忍著怒意問向麵前肥女人。
“輸,嘿嘿嘿……你不打聽打聽,我孫胖子在這街上那回失過手,笑話!”肥女那話張揚中倒還有幾分架勢,若柳心裏便像是有塊石頭壓在上麵,狹長的鳳眸看向雲舒遙的眼中有著一抹擔憂。若是雲舒遙輸了難不成跟這個肥女不成,想著若是雲舒遙武功不濟難敵這肥女,既是這般多人看著,他也要暗中出手。
“既是單打獨鬥便也有單打獨鬥的規矩,笑話不笑話的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冷冷的看著孫肥女,清冷的聲音不急不慢的響起。
這般一說,這孫肥女還真愣怔了這麽一下,這幾年自己這打遍風涼無敵手的威名一出,自己這生意做得越發的順風順水暢行無阻。雖是這年把沒怎麽操練,想是對付這個嬌滴滴的娘娘女也有幾分富餘,便壯了壯慫人膽,朗朗出聲:“好,那你說你若是贏了要怎樣?”
嘿嘿嘿的在心裏暗自冷笑了幾聲,看著眼前的胖臉上洋溢著自負的張狂笑容,想著一會兒就叫你笑不出。“若是我贏了,你的全部家當便此壓上怎麽樣?敢不敢?”說完這話似是輕蔑的繞著胖臉打了幾圈轉轉。
肥女也不是無腦之人,那被胖臉襯托的越發小的眼睛轉了轉,便回道:“一個美人想換我的全部家當,這筆帳不劃算也值不了這般多的錢。”
本來也不想這肥女贏了要了自己,但聽到這句自己不如那堆銅臭錢,若柳的那張柔楚中帶著些許風情的臉上微微漲紅,盯著肥女的狹長鳳眸裏似是有股火苗在眼中閃啊閃。
“不敢,不是自己沒輸過嘛?怎的不敢打這個賭,立這個約?”雲舒遙輕蔑的說著,沒等肥女接話便又說著:“罷了罷了,爺爺我也不缺錢,就不要你那手指丁點的家當了,要不然,你輸了便學幾聲豬叫怎麽樣?”嬌美的臉上露出了痞痞笑意,抬起小手伸出小手指彈了彈。
那肥女正在思慮的空檔,雷莫蹭到前麵,從剛才的有些擔心到現在唯恐這架打不起來般的煽風點火了一番,雷莫也當真不愧若柳給他冠上的“毒舌男”的稱號,這一句話出口,那肥女幾乎沒在停滯便滿口應了下來。
若說這雷莫為何會轉變如此快,原是葵木郎給他吃了個定心丸,對他耳語著無事若是有事他也必保著雲舒遙贏了此陣仗。有這大尾巴狼出手,這贏便是分分鍾的事,自己還擔什麽驚害什麽怕。
一切說定,雙方便拉開了架勢,剛才這一會兒說話的工夫不知是那梅心閣的店家吆喝的還是怎的,那一圈圈的竟是圍了個水泄不通裏三層外三層。眾人見那倆均未有所動作心裏著急的呼喊出聲:“怎的還不打,幹站著作甚?”有的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麵想著視線好可以看得清楚,但倆人遲遲不動手也急急向著雲舒遙倆人打著商量:“倒是打不打,什麽時候打,要不讓我將夫郎交代買的肉放到家中,等等我回來你們再打,看完正好回家就能吃上飯了!”
你們瞧瞧這話說的,唉!雲舒遙看了眼這說話的女人,一個沒忍住的“噗嗤”便笑出聲來,不過沒等她回話,心急的人們可是萬分不答應的吼向那說話的女人。“我們這麽多人都等著呢!怎能因你等上這般長的時間!你有事,我們誰沒事,讓她倆快些打,打完了好忙乎各自的事去啊!”
竟有十幾個聲音讚同的齊齊應著:“對啊,對啊!”
雲舒遙訕訕的笑著揉了揉鼻子便一手向前伸出,一手向後伸展,那伸向前麵的手掌攤開手指彎了彎,對著那肥女笑著說的好似雲清風淡。“來吧!別杵著了,大家都看著呢!別讓人們都等焦急了哈!”
肥女也沒想到來了這麽多的人來觀看,隻想著拚進全力也要贏此一局,若是不然自己的這張大胖臉還有何麵子而言。說來這敦實之人一般都是力量型的,慣會使得一身蠻牛之力。待雲舒遙手上一招呼,那肥女便牙一咬,腦後的辮子一甩,拚著全力的一拳便向雲舒遙揮去。
這人不過長得如豬一般,那動作也不甚麻利,雲舒遙一個躍跳便是躲了過去,那嘿嘿嘿的清脆如風鈴飄散的笑聲響在肥女的耳邊更是一陣的氣急。
見手上不行,便在腳上下了力氣,一個沉穩有力的大粗腿帶著濃濃的怒意想著雲舒遙掃去,也不知這嬌美的女人是眼睛好使還是感官神經敏銳,不等自己的腳踢到她也就是一寸長的距離便又被她生生的躲過去。
一次兩次不能命中,那肥女那張胖臉紅了又黑,氣喘籲籲。那由於使力身上那抖動如波紋的肥肉,縱是衣裳也沒能遮住,一抖一抖的看的眾人哄笑出聲,“嘿嘿……你看那身肥肉顫啊顫的能煉出多少斤肥油。”“你看人家那女人不急不躁的,哪像孫胖子臉紅脖粗的,看樣這孫胖子今兒可是栽了,我看也別看了,這勝局已定!”
另一人又接話說道:“別介啊!你沒聽她們立好的約,這孫胖子輸了要跪地學豬叫的,這等稀罕熱鬧事,不看看豈不虧得上!”
“哦,那便再看看這孫胖子學豬叫像不像,哈哈哈……”
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比試武功,最是忌諱這心緒不寧,這一句句的話飄蕩在孫胖子的耳中,本就久未活動,這一動作那小心肝像是要跳出來便的雜亂不停,在聽到這些話,沒有氣血倒流的衝向腦門倒地而亡便也證實了她的心髒也倒是沒有什麽毛病。
但也不證明她心理強大無敵,向著人群中掃了一眼,想要看清是那個說的這些個話,改日必是要報這侮辱之仇。
“看什麽看,難不成找幫手?”毒舌美男說話像是瞧好了時機,見縫也插針的氣的肥女不輕。
嗷嚎了一聲,像是相撲運動員一樣便撲向了雲舒遙,想著光是靠壓也要壓這女人成肉餅,那力度更是十成十。那伸出了手掌向著雲舒遙的纖細的脖頸招呼著。
雲舒遙這時倒是沒有閃開,在手掌撫到眼前之時向下一貓腰,將風蕭教的丹田之氣凝成線匯於指尖,看似極其平常的戳了下那迎麵而來凸在前麵的肚皮,那肥女”哎呦“一聲,那粗腿也跟著一陣的打顫,膝蓋一軟仰麵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嚎叫了幾聲。
對自己的工夫很是滿意的雲舒遙,那晶亮的眼眸中透著一絲得勝的笑意,小手將散在鬢間的發絲攏到耳後,又故作瀟灑的彈了彈紗裙上不知何時沾染的一絲塵土。若不是想著塑造一個文雅的形象,定是在這倒地肥女的身上重重的”呸“上一口。但還是似是清淡如風的看著那嗷嚎的肥女人唇角不屑的揚起。“這般不經打,快些起來,我們再比!”
圍觀的人們也齊齊地一陣高呼:“起來,起來,不起就是孬種!”
想是這孫胖子平日裏橫行街裏,得罪的人也自是不少,不少人也接著高喊著:“孫胖子是孬種!孫胖子是孬種!”
孫胖子也不再哀嚎了,為了這張胖臉僅有的一點自尊,也為了讓這些看熱鬧的人們別以為她是孬種,捂著肚子忍著那腦門上冷汗直流和那發顫的幾乎不聽使喚的雙腿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那近乎成縫的眼睛閃現出一絲痛和一絲不甘,穩了穩心神,強作鎮定的向著地上啐了一口不知是血還是濃痰的東西,一揮衣袖抹了一把臉,大吼了一聲:“再來!”不過這聲音雖是大但原沒有以往的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