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在懷,暗香繚繞,勾起的心緒若桃花飛舞灑落凡間一片一片!越是看那雙眼角微彎的眼睛,愈是逃不開那灼人的視線,想著不可不可,可那雙手不知為何卻是敷在了柳條般的纖細腰肢上,眼中滿滿的都是若柳那驚世駭俗的絕美容顏。
“哐當”一聲門響,房門大開,繚繞的氣息被新注入的新鮮空氣擠得稀薄了一點,在看到來人,雲舒遙如夢似幻的靈魂才慢慢附體,腦中清明一片。看到靠坐在自己懷裏的人,驚覺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和腦中的思想統一不起來,隻是低聲道著:“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
米凡在門外看的真切,剛推門看到雲舒遙癡迷的神采和此時懊惱不知所措的舉止太不尋常,再看若柳看到她一副恨得牙癢癢的神情頓時了然。
鼻翼間的暗香使得她的心有些恍惚,英挺而不失柔美的眉擰了擰,徒自來到窗前將緊緊閉合的窗扇打開,頓覺好了很多。
“主夫和側夫都等著一起用飯。”米凡看著正甩著頭屢不清思路的雲舒遙輕聲說著。
“哦,好,好,這便去!”說著,扶著木桌就要起身離開,可剛要站起,腳下卻是一軟,米凡適時的攙住了她的胳膊,焦急的問道:“遙遙,你怎麽了,可是不舒適?”
借著米凡手臂上的力站了起來,轉頭瞥了一眼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的若柳,似是有些無力的道了聲:“一起去用膳!”
撫下了米凡相扶的手,對著那張關切的臉淺淺一笑,“我無事,不必擔心!”便跨出了房間。
米凡並沒有隨雲舒遙離開而是一臉陰靄的看著若柳,好似能透過他的臉能看到這麽東西一般。
若柳並沒有前日的羞惱,反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撩了下錦袍悠然的坐下,蘭花手指撚起桌上擺放的花朵,一片一片扯下,雖未說話但嘴角卻似是不屑的揚起。
倒是米凡沉不住氣的,一步跨到若柳的身前,“你到底想做什麽?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想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定不饒你!”
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看向這個女人,柔柔軟軟的聲音甜膩中帶著嬌媚。“嗬嗬,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呢!你且說來我聽聽!”
“你的那些伎倆實在不太高明,你以為用上幻魂香就能魅惑人嗎?”米凡越是靠近若柳,那若隱若現的香氣越是撲鼻,忙抽出身上的絲帕掩住鼻子。
若柳在聽到這一句,撚著花瓣的蘭花指微微頓了一下,想著這個女人竟還識得這種東西,也著實小瞧了她。眼中卻是晃動著一絲別樣的笑意,將扯下的花瓣遞到了粉嫩的小嘴裏,柔柔的嚼著好似品味多麽美好的東西。
“你嚐嚐,還不錯!”細長的手指捏著一片花瓣,對著米凡輕柔的說著。
想著聽這若柳作何解釋,卻是回了這麽一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來,在看到若柳那纖細的小手撚著的桃紅色的花瓣,竟是沒來由的咽了下口水。自己難不成也受了幻魂香得迷惑不成,怎覺得眼前男子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是那樣的風姿卓越滿含風情!
甩開了有的沒的紛亂的思緒,恢複了那清冷的神采。“我想聽你怎麽解釋,”
“解釋,嗬嗬……好笑,我有什麽可解釋的呢?”若柳說著緩緩起身,紅色織錦帶金色暗花的錦袍在陽光的透射下灼灼生輝,嬌笑著越發的向米凡貼近。
從來到的這幾年間,見過無數的男人也沒有和男人如此的貼近,米凡不太白皙還略顯黑的皮膚上竟鍍上了一抹羞紅,竟不敢直視若柳的眼睛徒自說著:“你用竹管傳信,到底是傳與誰?用幻魂香迷惑遙遙又是為何?”
“為何?你不問我還想問你,那天的那個小雀怎得了?”鳳眸直視著米凡,臉上顯現出不同以往的冰寒,這也怪不得若柳會如此這般,雀兒卻有靈性,幾年來的默契讓他們幾近通靈,啾啾一叫便知是何意,他的一個口型雀兒也能領會其話語的精髓。這樣一隻乖巧的鳥兒竟被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弄死了沒,想想若柳的眼中便泛上一抹憤怒的紅。
米凡看到若柳那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竟還有些心虛,喃喃的說不出話來。“那隻小鳥隻是砸昏了頭。”不知為何竟又低聲補了句:“沒死!”
一聽雀兒無事,若柳的心情明顯的好了很多,看著眼前有些羞澀的女人還有些個意思,唇角向上挑起,淡淡的到了句:“這事且擱下不提,我去用飯!”說著紅衣飄搖,香風陣陣的踱步而出,留下米凡一人懊惱自己明明來興師問罪的,怎會被這個妖男給忽悠了過去,自己剛才的樣子真真的糗到了家,比著搖尾乞憐的小狗也隻差沒有安上一條能搖擺示好的尾巴。
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麽,明明從看到若柳用雀兒傳信之時便要告知遙遙,可不知為何,一望向那雙滿含風情的眸子便怎麽都覺得他很是無害,鬼使神差的便掩下了這事。
今兒這幻魂香使得,越發的顯現了這個若柳絕非等閑,可自己卻是怎樣也惱火不起來。這都是怎麽了,鼻間還能依稀嗅出幻魂香的香氣,對,絕對是這香搞得,米凡總算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平複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緒,攏了下已被梳理的根根不亂的發絲,便也似無事發生過似的來到樓下,就聽見雲舒遙在喊著自己。應了聲到了,便一下坐到椅上,低著頭沒有言語,隻是再坐下之時瞥了一眼若柳,就見他一副如常的神情,隻是唇角的淡淡笑意若隱若現,抖動著蘭花小指加了塊蘆筍放到了雲舒遙麵前的碟子裏,柔柔的美眸裏閃著星星點點的光彩。在人前一副楚楚動人的嬌羞和人後的嫵媚風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又或許都不是,心中有一個聲音似在喧囂著想要探尋這個男人。
雲舒遙也在想著剛才之事,沒有發覺著碟中多出來的菜,夾著便放進了口中。“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引得雲舒遙不由的看了過去,雷莫的小臉已經泛紅,陽光般純澈的大眼中有著絲陰靄,一把將那盤蘆筍端到了雲舒遙的麵前。“你不是喜歡吃蘆筍嗎?你都吃了吧!”
是怎得了,我可沒招他吧!看謔謔燃燒小火苗的眼睛不像是關心自己,言語中也滿含著怒意。“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吃蘆筍了!”
“莫非我端到蘆筍不如人家夾得好吃!”這孩子就是這脾氣,剛好沒兩天,就又耍上公子脾氣了。
雲舒遙正要說什麽,若柳將那盤子攔了下來,柔柔可憐的說著:“若柳喜歡吃蘆筍,便自作主張的給大人夾了,惹得側夫不高興,這盤子我吃我吃。”說著竹筷在盤中扒拉了幾下想嘴邊送去。
“你算什麽東西,我給妻主的東西你那配吃!”雷莫一下站了起來,眼中閃著火光看著若柳那副期期艾艾的樣子火更大了。
“雷莫,坐下說話,吃個飯也不消停,忘了一會兒還要趕路!”清冷的聲音帶著不能違背的威嚴,坐在雷莫身旁的雨寒也無聲的拉了下雷莫的衣襟。
在客棧中的最後一頓飯就在這樣一個氣氛中告停,收拾了東西來到了馬車前,卻是又為誰同坐一個車上又是發生了爭執,最後沒得法,便讓掌櫃的又雇了輛馬車,拽著米凡的手一步跨到了遠不如前麵兩個馬車氣派的車子上。
雷莫本想著與雲舒遙同乘一車,一看雲舒遙這樣也氣鼓鼓的轉頭向前麵的車上跑去,鳳簫也隻是搖了搖頭便不急不緩的上了第一輛車。
若柳見眾人的臉色均不好看,輕咬著唇角,也籌措著不知上那輛馬車才好,後來還是挪動著腳步也來到了雲舒遙坐著的車邊。
懷裏揣著一個小包袱,想是一早做好的還沒來的及吃的小點心,帶著到路上吃。對著腳尖在車邊磨磨蹭蹭的沒有上來,“我,我想坐這輛車,前麵的雷公子好凶。”
那嬌羞的小模樣真真的可人的緊,雲舒遙剛想讓他上來,一雙手就遞到了若柳的麵前,可若柳那嬌柔的小臉霎時皺了下,看著米凡遞過來想將他拉上來的手沒有做聲,但也沒有將手遞過去,自己扶著車轅攀上了馬車。
看著米凡有些挫敗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雲舒遙心中一樂,嗬嗬……不是自命瀟灑嘛?你倒是瀟灑的伸出手去,人家不領情啊!一掃剛才陰鬱的心緒,心裏笑臉上也憋不住的掛起了淡淡的笑意。
那馬車自是比不得前麵的豪華舒適,沒有放著茶盅的矮幾,隻是兩側打了兩個木條凳,木凳上個墊著個厚厚的棉墊。
說來雲舒遙也稱得上好妹妹,見著米凡好像對若柳有些意思,在若柳上來的時候,身子斜斜一側,兩腿一伸站了左邊的一整條木條凳,若柳若是坐這輛車必得和米凡坐與一起。顯然若柳還有些不樂意,皺著個小眉頭,臉上很是無奈的坐到了最裏側,像是同坐在一起的是毒蛇猛獸一般的和米凡隔開了一定的距離。
若說剛才雲舒遙還能憋住笑,現在看著情形,一下憋不住的噗嗤笑出聲來,對上米凡怒視眼光,諂諂的摸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