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也被那飄忽而來的烏雲遮住了大半,夜空中寥寥星辰發著弱弱的光幾乎不見。平靜的夜晚也正因這位紅衣男人的出現變得不尋常,寂寥的秋色秋風徐徐,注定這個夜晚是漫長的也會是精彩的。
不知是胖掌櫃有心為之還是什麽別的,那紅衣男子竟被安排著緊挨著雲舒遙房間。房中不斷傳來了弱弱柔柔的呻吟之聲讓另一間房中的三個男人失了分寸。
灰發男子立在窗前背負著手不言不語,但周身的森寒之意卻是讓這份秋意更寒。
“還在那房裏沒有出來?”溫潤如玉的男子說的雖是風輕雲淡但細聽下來也有著一絲氣惱之意。
一襲黑衣在這樣的夜晚更是為這位膚色白皙帥氣男子鍍上了一份冷冽,拉長了聲線輕“嗯”了一聲,對上房中兩人的眼眸,負又開口輕聲問道:“我們要不要去看下?”
灰發男子在聽到這句話時,轉過了身子,轉頭的一瞬間發絲輕揚,說不出的詭秘,沉沉沙啞的嗓子回了句:“看什麽,死了也幹淨!”
白衣俊逸如斯的男子此時的英挺卻不失一抹柔和的眉也微微擰起,手中的玉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虎口,幾不可聞的歎了一聲,負又開口。“這人來的詭異,好似算好了,我們也就在此歇息一晚,偏巧竟在此遇到。”
“風大哥,你說這男人會不會是雲舒晴派來的。”畢竟那嗜心的痛楚還曆曆在目,雨寒不免不往上麵想。
俊美如玉的男子心思縝密,怎會沒有想到這深層,就是原先的那些匪賊和叫米凡的女人,他也沒有輕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會是嗎?派出的人已將那鬼門一派剿殺了一個幹淨,就是最近來報,沒有尋到鬼門十三娘。但雲舒晴也應該知道這是他們的反擊啊!不會在這樣明顯的做這些吧!不是她,又會是誰呢?又或許是太過多慮了,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罷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吧!
顯然被愛情衝昏頭腦的灰發男子沒了那份處理族中之事的果敢和睿智,急急的向著白衣男子說道。“那還等什麽,我們去和小遙兒說,把那男人扔在這裏,我們明天就接著趕路。”
白衣男子似是思索了片刻,便搖了下頭。“不可,不可,我們這番說辭,遙兒定會覺得我們心胸狹窄容不得別的男人。”
“就是,剛我看遙遙看那男人也定是歡喜的,隻是我的心不知為何見到那男人怎得心慌的厲害。”修長的身形微頓,白皙的臉上掛著一絲心急。
“我們與其在這兒猜來猜去的,不如我讓那人……”狠戾的劍眉攏在一起,幽寒的聲音響起。
“不可,想不說你不能殺生,就算你不管不顧的哦,要是日後被遙兒知曉,她會怎麽看你!”對向那有些暴躁的幽綠眸子,清冷的聲音不含一絲溫度,但葵木朗知道鳳簫是把他當做自己人才會勸他的,那份焦灼在受到關懷之時慢慢的安撫下來。
正恍惚間,房門由於外麵之人氣力過大,“嘭”的一聲反彈到牆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回過神來看向那疾步而來一臉焦急之色的男人,不約而同的問道:“電語,不是讓你跟著雷莫嗎?怎得這般焦急?”
古銅的膚色由於疾行鍍上了一絲別樣的紅,但眼中的淩厲隻是瞪著那灰發的男子。
“問你話呢!雷莫呢?”雨寒見電語不表情不對,竟心急的一下向前拽住了他的衣擺。
“我跟著他一路向西,也沒有目標的一通亂走,竟把他跟丟了,我找了許久也沒有尋到才回來,想著問問遙兒怎麽辦?對了,遙兒呢?”電語說道最後竟沒了聲音,好似跟丟了雷莫,最多的怨著自己。
看著窗外越發如墨的夜色,眉間更是的儊著搖了搖頭,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啊!“我們先給遙兒說一聲,一起出去找,這天越過越黑,雷莫又沒有武功,可怎麽好!”
不明所以的電語跟著三人來到了相鄰的房間,沒到房門就聽見呻吟之聲傳到耳中,怎麽了,難道是遙兒?心中焦急更甚!
推門而入,就見那白紗翩翩的女子側坐於榻邊,電語的心裏霎時的長呼了一口氣,她好端端的坐著。可那榻上躺著是誰?遙遙拿著的錦帕有是為誰輕拭額頭,後知後覺的掃了一遍眾人,都在啊!那是誰?
一個箭步就跨到榻邊,一個俊美如畫的男兒映於眼簾。魅惑眾生的麵容即使男人看了也不免的屏住了呼吸,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憨實的出口問道:“他是誰?”
身後的三人見到雲舒遙專注於榻上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他們進來也未成發覺便心生不悅,一個個眉頭緊鎖,臉掛冰霜。
感到了身後抑鬱的低氣壓,雲舒遙才轉過頭來看到了一個個臉色隱晦的怒容,假裝無視身後的森寒目光說著“哦,我也不知他是誰,一會兒他醒了,就知道了。”
一向憨實沒有性格的電語也不免怒意濃濃,直視著那晶亮的杏眼,幾近焦灼的吼道:“雷莫都不知上哪去了,你還有心在這兒照顧一個你不知道是誰的男人。”
從未見電語發過脾氣,雲舒遙的心肝冷的顫了許久,腦中才驚覺出了電語的話,腦中有如五雷轟頂般的上了頭,撇下手中攥著的錦帕,拽住了電語的衣袖。“什麽,你說什麽,莫兒不見了,不是你跟著嗎?怎麽會不見啦?”
電語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麽藥,一點也沒有憐惜的一下將那衣袖抽出。“你這才知道擔心,真不知你到底有心沒心!”說完便跺了下腳大步跨出了房門,隻是在腳步抬出房門的那一刻,暗沉的聲音才飄灑彌留在了房裏。“我再出去找找,你,你們……唉!”
一股寒風一轉,黑衣纖長的身影也跟了上去,道了句我也去,便不見了蹤跡。
一切的一切都是與他有關,沒有想到會搞成這步田地,灰發男子也不禁心裏慌亂起來,深幽的眼眸更是的深不見底,沒有言語便也要跟去。
“等等!”一聲輕喚留住了葵木朗的腳步,轉過身來不知這鳳簫此時喚住自己是何意。
俊美如斯的男子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隻是眉間輕儊,眸子微眯的瞥向那榻上沉沉而睡的男子。一襲紅衣已被褪去,身上已經盡數被上好了藥用棉布包紮上。
剛才的一切仿佛沒有驚醒這個來曆不明的男子,依舊的閉著狹長的眼眸,沒有一絲轉醒的跡象,隻是無意識的輕聲呻吟。
白衣翩然緩步走到榻前,纖細修長的手指搭在了男子的手腕處,細細的探尋著。沒有內力,也便沒有一絲武功根底,看樣也受得是些皮外傷而已,並未有什麽不妥之處,搖了下頭想著或許真的是遇到匪賊所傷,自己太過多慮了。
再看那嬌美的容顏已然泛白,緊攥著的錦帕指尖微微發抖,剛還有的惱火不在,修長的手敷在雲舒遙的肩頭。清泉般美好的聲音輕聲勸慰道:“沒事的,別擔心。”
“蕭兒,我……”攥住那修長的手,抬頭對上那清朗若水的眼眸,顫抖著唇幾乎說不出聲.
“別著急,一切有我呢!”總是有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後遮風擋雨。自己一個大女人在關鍵的時候總靠男人算個什麽東西,想到自己見到美男就急色的樣子,再想到這些夫君一個個設身處地的為著自己,還說要讓他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要讓他們慢慢知道她的好,這簡直就是放屁。
“我也去尋莫兒!”
“這裏本就偏涼,天黑路滑的你沒有武功,就在這兒等著,嗯。”說著便拍了下手,便有兩名侍衛出現在了麵前,交代了一聲在此保護好雲舒遙,便和葵木朗一起起身離去。
猶是等待就越發的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過的緩慢,此時房中的燭火熒熒爍爍忽明忽暗,更是突顯了夜色的黯淡。不合時宜的一道淩厲的閃電劃過無邊夜空,映著房中女子越發煞白的容顏,耳中此起彼伏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響在耳邊,雲舒遙那焦灼的心更是不安。
焦灼的在房中來回的踱著步子,心中那份不安越加的煎熬著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想著那倔強陽光如花般的男子會到了何處,這樣的鬼天氣會不會找個地方避雨。這雨來勢洶洶,風蕭他們天黑路滑的別出什麽差池才好,也就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竟好似過了一年。
想到自己沒有武功,什麽都做不得,真是越想越窩火,越想越生氣。自己一個女人放著一個個的夫君在外麵淋雨受苦,自己竟在此縮頭縮尾,竟氣急的握緊了拳頭狠狠的向著那房中唯一一件還算周正的木桌砸去,手上的痛楚也適時的舒緩了那內心的慌亂焦灼。
天邊的響雷也沒有把那榻上美眸如畫的傷者驚醒,可這拳頭落在木桌上的嘭的一聲卻是吵醒了那嬌媚的男人。嚶嚀了一聲張開了那狹長閃耀宛如星辰般的鳳眸,眼神聚焦在此時背對而立的白色纖細的身影眼眸中暗潮洶湧。
“嗯,嗯,我這是在哪兒?”嬌柔如蜜糖般的甜膩的話語含著一絲恐慌一絲讓人不得不憐愛的柔軟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