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癡兒

我坐在自己的書房中看著自己手中的醫藥書籍,整個房間裏靜的可以聽到我翻書的聲音,書本輕微的摩擦聲,我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上的書籍,時間滴答滴答的流淌著,黃昏的殘陽斜斜地映進來了我的窗台上;我收起了手上的書籍,對著房簷上的人低聲的說道:“閣下那麽原來就是為了看看本皇子是否是真的病了嗎?本皇子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一個青澀的少年從我的房簷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然的看著我,有些拘謹的說道:“那個,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本小爺的啊?”

我看著這個青澀的少年,微微的笑了笑,道:“人有氣息聲啊,難道你這個學武之人都忘了?師父和師娘呢?”

少年稚嫩的小臉上霎時映上了一種顯見的淺粉,嘴中嘟囔著說:“師兄根本就不是人啊!為什麽要怎麽的聰明啊!還有長得那麽的絕色,讓小爺怎麽活啊?”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少年的額頭,帶著絲絲寵溺的說道:“傻小子,在說什麽呢?你又忘記了本皇子是學武的了吧?”

少年對著我吐了吐舌頭,調皮的對著門外說道:“師父,師娘,師兄欺負人啦!你們還說師兄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小爺看未必啊!”

我淺笑的看著這個嬌小的靈動的師弟,然後望著門的方向,帶著尊敬的說道:“母妃,你們來了就別再掩藏了,醫聖,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本皇子的母妃都被你帶走了,你說本皇子要去哪裏再找一個母妃啊?”

季妃,不,現在是伊汛悅走了進來,帶著寵愛的聲調說道:“淵兒啊,你這個孩子,你還好意思說,我現在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你還好意思說?”

我依舊是淺笑的看著伊汛悅,淡笑的說道:“母妃,淵兒這不是怕你孤單寂寞嗎?這才幫你找了一個伴啊?可是淵兒真的不知道母妃這是為何有成為了淵兒的師娘啊?師娘你來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醫聖滿臉春風的走了進來,對著我說道:“十九,難道你還不老實?不要再捉弄與你的師娘了,要是有什麽別的事情、”

我和小師弟笑著接著後麵的話語說道:“要是有什麽別的事情就找師父,是嗎?”我看著小師弟對著示意,然後異口同聲的說:“師父現在偏愛師娘,可憐本皇子和本皇子的小師弟了

!”

醫聖的臉色依舊不變,但是伊汛悅的臉變得越來越像熟透的紅蘋果了;醫聖溫柔的摟著伊汛悅,然後帶著一抹溫情的對著我說道:“十九,這是你的師弟何潤覓;潤覓,隻是你的師兄上官容淵。”

我看著這個嬌弱的小師弟,對著他說道:“師弟啊,現在是師父想要趕我們走了,小師弟咱們還是走吧,別打擾師父和師娘的溫情相對了!”

何潤覓看著我眨了眨眼睛,帶著調侃的眼神看著師父,但是還是和我說道:“十九師兄啊,現在咱們走吧!師父和師娘好好地談情啊,走了哦!”何潤覓拉著我的衣袖走了出來。

我看著這個靈氣的小師弟,靜靜地觀看著:小小的娃娃臉,整個臉上都較為平常,但是那雙眼睛就像是一汪清泉,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那一泓清泉看著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覺得毛孔都張開了,整個人神清氣爽,整雙眼睛讓原本平白無奇的臉變得生動無比,好像一尊有了靈氣的木偶娃娃,愛不釋手。

何潤覓好像是知道我所想的一樣,看著我,然後拉著我的手走到了那一株紅梅的旁邊,用自己的手捂熱我的手,輕柔的對著我說道:“十九師兄,大師兄什麽時候來啊?你一個人住在這裏不孤單嗎?”

我看著何潤覓,淺淺的開口道:“大師兄?小師弟啊,你怎麽那麽的偏心啊?明明本皇子才是你的大師兄啊!你怎麽管別人叫大師兄啊?怎麽說也要論個先來後到吧!你說是吧?”

何潤覓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道:“唉!唉!唉!”

我看著這個小師弟的模樣就不禁好奇了,隨口的說道:“小師弟,這是什麽意思啊?是本皇子不配當你的大師兄嗎?小師弟啊,你可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本皇子看起來就那麽像可以輕易被人欺負的人嗎?”

突然有人向著我這邊飛來了,這時候的小師弟變得好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急著推開我,然後對著空中的人喊道:“大師兄,救命啊

!小師弟的命快要沒了!”

一陣淩厲的風從我的耳邊飛過,把何潤覓帶走了,然後又向著我飛來了,用自己的利劍直指著我,眉間一股滲人的寒風透露了出來,如冰的唇瓣,飄出了兩個冷冷的字:“找死!”

我毫不顧忌的看著這個被小師弟稱作是大師兄的人:雙眉像是一把犀利的劍,眼睛冷到骨子裏,望著這雙眼睛的時候,你會產生一種身處在冰封萬裏的雪域的錯覺,鼻尖透出了一種寂寥的氣息,就像是一匹孤原的狼,唇瓣緊緊地抿起來,泛著一種奢華的淺紫色,好像薰衣草一樣透露著一種馥雅的芬芳。

大師兄拿著劍指著我,但是並沒有動手。我看著這個冷漠的大師兄,想到了為什麽小師弟要叫他大師兄了,這個大師兄根本就像是一匹冷漠孤傲的草原狼,凶狠但是骨子裏卻透露著一種溫和的誘惑。我對著這個大師兄笑了,用自己最為璀璨的笑顏來歡迎這個大師兄。

大師兄看著我的笑顏,整個人就好像是凍住了一樣,沒有別的動作,就在我以為自己的魅力下降的時候,我才發現大師兄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驚豔,隨即就恢複了平常。

小師弟插了進來,歡笑的看著大師兄說:“大師兄,這就是二師兄,上官容淵,師父說可以喚為十九!十九師兄,這是大師兄封寸骨!對了,十九師兄啊,你為什麽對著大師兄就笑得那麽的燦爛,而對小爺就是這樣的一副平淡的樣子啊,小爺不服!”何潤覓撅著自己的嘴巴,帶著委屈的眼神看著我、指控著我。

我看著毫不為所動的封寸骨,又看了看何潤覓,微笑著說道:“小師弟啊,你說本皇子怎麽做,那你又是怎麽對本皇子的呢?過河拆橋的小人,不愧為小師弟啊!”

何潤覓沒有想到我會說這麽樣的一句話,直接的瞪著眼睛看著我,眼中說不出的氣憤,但是就是說不出口,道:“你、你、大師兄,你看看十九,你來說句公道話啊!”雙眼鼓鼓的看著我,說不出的可愛。

封寸骨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說什麽。我特別的滿意現在封寸骨的表現,就推開了封寸骨的劍,走到了封寸骨的身邊,拉著封寸骨的衣角,帶著得意的眼神看著何潤覓,說道:“小師弟啊,你看現在師兄都不站在你的身邊了吧,你還是自己的底氣不足啊

!還是大師兄公道啊!是吧?”我說完就看著封寸骨,本來就沒有讓封寸骨回答,雖沒有看著封寸骨。

何潤覓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然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的看著我,大聲的尖叫道:“啊!啊!啊!十九師兄,剛才大師兄居然點了點頭,你看到了嗎?可是我從來就沒有看見大師兄的身邊可以站人啊?你、你!”

我轉身看了封寸骨一眼,但是發現自己和封寸骨都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啊,我不解的看著何潤覓,道:“這怎麽啦?”

封寸骨看著何潤覓一眼就用自己的手撥開了我的手,然後向著空中再次的飛去了。

何潤覓看著我,然後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興奮地叫喊道:“十九師兄啊,你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啊,你知道大師兄的身邊從來就沒有站過一隻蚊子啊,更別說是一個人了!剛剛你居然就站在大師兄的身邊,而大師兄居然沒有對你動手?這是什麽道理啊?”

我看著大驚小怪的小師弟,有些得意地說道:“小師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難道這不就是友愛嗎?有什麽還奇怪的啊?”

何潤覓根本就沒有想到我說的話,而是一臉激昂的走進了我的書房對著醫聖去說這個新的發現了;我嗤笑看著這個小師弟的身影,然後抬步向著自己的寢宮走了。

在我的寢宮門口的時候,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對著身邊的人說道:“血絮呢?”

一個黑衣的影子站在我的身邊,但是還是不敢靠近我,說道:“路中!”

我看著這個影子,淡淡地說道:“等她回來,讓她休息一晚再來找我!”

影子低聲的說道:“是!”

我揮了揮手,影子隱去了自己的身形。我看著這個孤寂冷清的庭院,推門走進了自己的寢宮,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床前,就在我發呆的一瞬間,一個黑影從我的身邊飄過。我悄悄的跟在了後麵,直到來到了春桃和心兒居住的晴遙居。

在晴遙居中,我的暗衛一直在身邊等候著我的發號施令,我讓人暗中不動,靜靜的觀察著局勢;我輕輕地飄到了心兒的屋頂上了,看著裏麵的人,為什麽?

在心兒的寢宮中,黑衣人摘下了自己的麵紗,看著心兒說道:“三公主,難道你就願意生活在這一個小小的容王府嗎?公主,你母妃的仇,難道你就不想報了?”

心兒聽到黑衣人的話,有些失控了,對著黑衣人說道:“元兒,你就不要再哄騙本公主了,你們不就是想要淵兒死嗎?本公主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

元兒看著心兒的神情,又再接再厲的說道:“三公主,你知道為什麽現在十九皇子可以活到現在嗎?是因為十九皇子會妖術啊!你的母妃為什麽會死啊?也是因為十九皇子的妖術啊,你想想啊,為什麽你的母妃正正常常的,怎麽可能會變成癡癲的模樣啊?為什麽皇宮裏那麽的大,偏偏是和十九皇子有關啊?”

心兒變得有些絕望了,但是還是不敢相信的問道:“元兒,就算你說的全對,可是為什麽淵兒要加害本公主的母妃啊?沒有什麽道理啊!本公主不相信!”

元兒好像料到心兒不會相信一般,對著心兒說道:“公主難道就不知道十九皇子的母妃珂婕妤是怎麽死的嗎?”

心兒的睫毛顫抖了,心中帶著一種要死的決心問道:“是怎麽死的?難道是本公主的母妃害的?本公主不相信,不可能!本公主的母妃那麽的善良,怎麽可能?”

元兒看著現在剛好癲狂的心兒,就伸出了自己的手,露出了一把匕首,朝著心兒刺去。我的心停止了一秒的跳動,但是我還是很快的飛進了房間,推開了心兒,然後自己向著元兒的劍迎去,我看著現在的元兒,冷眼的看著元兒,然後不屑地說道:“元兒,本皇子從來就想著惜才之心想要放過你,但是你太不知好歹了!”

元兒看著摔倒在地的心兒,又看著我,然後朝著心兒說道:“心兒,你看現在的十九皇子哪裏像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啊?你被她蒙騙的還不夠嗎?你還敢相信他嗎?”

心兒看著我,嘴唇開始顫抖了,雙肩變得好像是一推就會倒一樣,用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質疑著我,道:“淵兒,原來你才是這個深藏不露的人啊?那你當時有能力可以推開我的母妃啊,你為什麽不推開啊?為什麽?”

我看著現在精神有些異常的心兒,對著楊玄暮的房間用內功傳話說道:“楊玄暮,快來幫本皇子看著心兒,快點

!”

心兒看著我沒有說話,就以為是我故意為之的,步步的向我逼近,用她那漂亮的眼睛來淩遲我,說道:“說啊!為什麽啊?難道元兒說的是真的?你說啊?”

我按著心兒的肩,然後對著暗中的侍衛說道:“好好的拿下元兒,本皇子要親自審問!”

暗衛說道:“是!”

心兒看著我的命令,然後又看了看我的暗衛,瘋笑的看著我說道:“上官容淵,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上官晴妍錯看你了!為什麽你不救救我的母妃啊?為什麽啊?我還一直以為你上官容淵是我上官晴妍的最後依靠,沒有想到你才是這個罪魁禍首啊!為什麽你不去死啊!”

上官晴妍突然發瘋的向著我奔來,然後在我不遠處亮出了自己的匕首,我想著要是上官晴妍刺我一刀的話,或許她的心中會好受一點,我閉上了眼睛。

“啊!”上官晴妍的慘叫聲,我快速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封寸骨用自己的劍柄撞開了上官晴妍,上官晴妍的身體被楊玄暮抱住了,但是腦袋還是裝上了柱子,額頭上都是血漬。我慌張的跑到了上官晴妍的身邊,朝著醫聖的房間大喊:“師父,救命啊!”

我緊緊地抱著上官晴妍,但是楊玄暮用力的推開了我,對著我大聲的吼道:“滾啊!上官容淵,要是上官晴妍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我看你這輩子怎麽過啊!”

我看著現在的楊玄暮的反應,突然之間就狂笑了起來,道:“哈哈!哈哈哈!”我再次的看了上官晴妍,當看到醫聖出現的時候,我急忙的對著醫聖說道:“師父,你快救救心兒啊!救心兒!”

醫聖奇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在說什麽,但是現在容王府上下的人都醒了,何潤覓看著我,怪異的問道:“二師兄,你的醫術不是了得嗎?”

我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上官晴妍,隻剩下了狂笑了;醫聖看了上官晴妍一會兒,然後對著我說道:“十九,上官晴妍自己不願意醒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要是五天之內不醒的話,那以後就算醒了,也隻是癡兒一個啊!”

我笑的越來越大聲了,笑著笑著就流眼淚了,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一撞,我欠上官晴妍的更多了,看著現在的局勢,我整個人都處於癲狂狀態

。我大聲地喊道:“癡兒?癡兒?你成為了癡兒,那我上官容淵呢?你想要本皇子欠你的更多,是嗎?本皇子認輸了,心兒你醒醒,好不好啊?你母妃的事情真的不管本皇子的事啊,本皇子武功再高,但是要是當時本皇子被下藥了,本皇子如何的做啊?”說著我就想著外麵的黑夜飛去了。

飛著飛著就再也看不到了我的容王府了,我不知道到了哪裏,隻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濕感,天上的雪下得越來越大了,我整個人佇立在一棵樹上。然後望著遠處漆黑的遠方,但是我看見了遠處一個光亮的地方了;我憑著感覺的向著溫暖處飛去,當我看到是一個山崖的時候,我徹底的瘋狂了,對著自己說道:“所謂的溫暖難道就是這種遙不可及嗎?明明是一個光明的地方沒想到卻是一個深淵,嗬嗬嗬!真的可笑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當看到一個孤寂的身影佇立在我的身前的時候,我看清了,是封寸骨。我不知道如何的麵對封寸骨,是封寸骨救了我,但是卻把我推向了另一個深淵,我的情緒變得複雜,然後漸漸的平穩。

封寸骨轉頭看著我,生硬的說道:“對不起!”

聽著封寸骨的道歉,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這是封寸骨第一次道歉吧,那麽的生硬,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有的隻是慢慢的誠意。我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封寸骨的話語,隻好沉默著。

“十九師兄,你快來啊,心兒姑娘醒了!”何潤覓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了,當看到封寸骨的時候,詫異的問道:“大師兄,你怎麽也在這裏啊?”然後好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地說:“瞧我這記性,大師兄當然是照看十九師兄啊,對了十九師兄,你快去看看心兒姑娘吧!”

我看了一眼封寸骨,然後抬步走了,經過封寸骨的時候,我用我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謝謝!”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容王府飛去了。

後麵何潤覓驚慌的說道:“大師兄,你笑了?你居然笑了?”

我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聲音,揚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題外話------

火狸,在這裏對大家說對不起,那幾天實在是太忙了,對不起啊!火狸,以後會好好的存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