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山腳下,千人軍隊

盒子很精致,隻有掌心大小,上麵的紋理卻十分清晰,線條流暢,接合處十分細密,幾乎看不出縫來。

裏麵裝會裝什麽?

唐默摸著嵌在前麵的小鎖,鎖不同於這個的鎖,卻是一個常出現的密碼鎖。

三排數字,每排從o到1o,她卻沒給他密碼。

唐默的手指在密碼鎖上下滑動,不知不覺中滑出三個數字,三個異常熟悉的數字,愣神間,哢噠一聲,鎖已經打開。

他打開盒子,看著裏麵的東西,不由一愣,半晌,他將盒子蓋上。

……

唐燁被關在門外,等了許久,也不見唐默追出來,忍不住上前問道:“七弟,他們就要離開了,你再不去追,以後就見不到人了。”

沒聽見動靜,唐燁一拍腦袋,喊道:“對了,剛剛夏姑娘讓我告訴你,即便你沒找到解蠱之法,她家也會隨時向你敞開大門的。你聽聽她這是什麽意思?她心裏其實有你吧,還不快出來追人,不出來別後悔哦!”

唐燁不知道夏楚悅和唐默前世的關係,聽了夏楚悅這話,覺得另有深意,但唐默卻是清楚,夏楚悅的話中沒有半分旖旎之意,前世她把他當成哥哥,這一世,她依然要把他當成兄長。

心裏這樣想著,唐默不禁苦笑。

手緊緊握住盒子,棱角陷入肉裏,他卻無所覺。

……

夏楚悅沒有親眼看到唐默,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她明白,兩人將來會如何,要看唐默能不能走出心中的囚牢。

半路上遇到速雲,二人一起往聖殿的大門處走。

鳳斐站在大門邊等她。

遠遠見到她來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夏楚悅看到他,心情總算好了些。

卻在這時,從兩邊忽然湧出兩群白衣人,擋住了夏楚悅的去路。

鳳斐麵色一沉,向內走。

夏楚悅則停下腳,看著慢慢走出來的雲玄月和五個長老。

“族長這是要給餞行嗎?”夏楚悅淡聲問道。

雲玄月麵容陰冷地瞪著她:“雲依死得蹊蹺,你們又走得匆忙,本族長覺得,你們有很大嫌疑。”

夏楚悅聞言一愣,“族長認為我們殺害雲依?”

鳳斐走到夏楚悅跟前,不動聲色地擋在夏楚悅和雲玄月之間。

雲玄月沉著臉回道:“你們的嫌疑最大。”

鳳斐聞言笑了,笑容裏噙著譏誚:“雲族長是篤定我們兩個就是殺人凶手嗎?哼,一個不貞女子,殺她,爺嫌手髒!”

雲玄月臉色更加難看,周身的溫度瞬間降到零下,“風飛,注意你的言辭!”

“你若歡,捂著耳朵便是。”鳳斐一點兒也不怕,“讓開,耽擱了我們的行程,我真的想動刀子了。”

“你威脅我?”雲玄月死死盯著鳳斐,眼中殺氣滿滿。

“是啊,威脅你了。”鳳斐冷冷一笑,麵色坦然。

如此囂張,倒叫雲玄月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反應。

“爺隻說一遍,雲依的死和我們無關,你若再糾纏,當心我攪得雲族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說完,牽起夏楚悅的手,向外走去。

雲玄月氣得渾身發顫,五個長老以及聖殿的精英侍者,亦是滿臉鐵青。

“族長,不能就這麽讓他們離開!”

雲玄月殺氣凜然,“抓住他們,反抗者,殺無赦!”

幾十個精英侍者向鳳斐與夏楚悅衝去。

鳳斐將夏楚悅往身前一帶,“你去外麵等著我。”

同時轉身,雙掌在胸前畫了個圓,一道白光驟現,他雙手往前一推,白色的光團飛出,白光在空中不斷變大,待與侍者相撞時,已擴張成直徑一丈大,侍者躲閃不及,十幾個人瞬間淹沒在白光中。

噗噗噗!

口噴鮮血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雲玄月等人落在後麵,瞧見自己的精英侍者竟然在鳳斐一擊之下損失慘重,個個臉色難看如咽屎。

鳳斐勾唇一笑,將安置於左臂的暗器露出,按動機關,一排排細小的銀針簌簌射出,將未受傷的雲族侍者刷下一片。

兩招,隻用了兩招,便把雲玄月帶來的一群人滅掉一半。

鳳斐瞥了他們一眼,足尖點地,轉身,圈住夏楚悅的腰,向外飛去。

“哪裏逃!”雲玄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眼見著鳳斐等人就要逃出去,運起輕功,飛身追趕。

鳳斐撇嘴一笑,朗聲喝道:“攔住他們!”

十幾個影衛瞬間出現,擋住雲玄月等人。

鳳斐則摟著夏楚悅快步從山路下去。

“放開,我自己走。”

鳳斐看著的路,走得飛快,“路陡,你乖乖別動就好。”

夏楚悅聞言不再多說,他想當苦力就當吧,累的是他。

上次上山,用了不少時間,這次下山卻是飛快,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此話在鳳斐麵前卻是行不通的。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他們便到了山腳。

鳳斐鬆開手。

夏楚悅從他身邊退開,仰頭看向山路,影衛和速雲都沒下來。

“放心,他們很快會下來。”

果然,沒過多久,便見山道上出現幾道黑影,一步躍下數級台階,沒過多久便到了他們跟前。

“走吧!”鳳斐坐在馬背上走來,彎腰摟住夏楚悅的,一個用力,夏楚悅落在他身前。

夏楚悅低頭看了眼下麵的馬頭,奇怪地問:“哪來的馬?”

“借的。”鳳斐不多說,雙腿一夾,驅著馬離開。

山路不好走,馬跑得不快,等到陡峭的地方,就要下馬行走,這也是當初夏楚悅沒有騎馬進南嶺的原因。

毒物太多,人一不留神就會陷入困境,馬更容易困死在此。

路上,夏楚悅頻頻往後看。

鳳斐將她的腦袋擺正,“別看了,他們沒追上來。”

“為什麽?”看剛才雲玄月那副模樣,就像要吃了他們,怎麽會不追上來。

“哼!”鳳斐冷笑一聲,“他們現在恐怕沒那功夫來追我們。”

他隻是模棱兩可地回答了句,夏楚悅猜測,這黑心的家夥定然又給別人下了絆子。

“雲依的死和你有關嗎?”兩人同騎一匹馬,身體挨得極近,山路又不好走,一顛一顛的,身體便時不時地撞在一起。

確定後無追兵後,夏楚悅緊繃著的精神放鬆下來,那種隔著衣服,卻身體相親的感覺便上升,夏楚悅有些不習慣,找話題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鳳斐聞言靜默了半晌,垂眸看著她的發頂,問:“你覺得呢?”

“不知道。”

“嗬嗬。”鳳斐低聲一笑,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前的身體往自己胸前攏了攏,“我以為,你會直接問我為什麽殺了她。”

夏楚悅抿唇不語,試圖掰開他貼著自己小腹的手。

夏天穿的衣服薄,幾層薄薄的布貼在,根本無法阻擋他掌心的熱度。

“別鬧,小心從馬上摔下去。”頭頂上傳來鳳斐低斥聲。

夏楚悅撇嘴,是誰再鬧了?

“把手放開,你的手太熱。”

“沒良心的小東西,我是怕你掉下去。”離聖殿越遠,鳳斐心情越爽。情敵不在,討人厭的家夥都遠離了,他此刻頗有心情,和心愛的女人共騎一馬,在山林裏行走,是個*的好意境。

“不會。”夏楚悅拍著他的手道,“放開吧。”

鳳斐無奈地放開手,“等下掉下去可別怪我。”

“不會——”

夏楚悅剛說完,鳳斐忽然揚起馬鞭甩了一下,身下馬兒吃痛,撒蹄子跑,由於慣性,夏楚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仰。

這一仰,自然落入鳳斐的懷裏。

“這回是你投懷送抱哦!”頭頂傳來某人得逞的笑聲,腰再次被人占有似的圈住。

夏楚悅臉色一黑,悶聲不答。

鳳斐不以為忤,將馬騎得飛快。

在崎嶇的山路中,隻見一匹馬飛快閃過。

速雲等手下則緊追在後。

一直到了陡峭的上坡路,眾人才下了馬。

夏楚悅一落地,就遠離鳳斐好幾步。

鳳斐見狀,挑了挑眉,“跑那麽遠幹什麽?”

旁邊那麽多人看著,夏楚悅懶得跟鳳斐說話,這家夥口無禁忌,臉皮比城牆後,什麽都敢當著人說,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一個帥氣的下馬動作,鳳斐輕盈落地,從馬側取下一個水袋,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喝點水,歇一會兒,再趕路。”

夏楚悅沒跟他客氣,伸手接過。

“爺,您也喝點。”速雲另外遞了個水袋給他。

鳳斐擺擺手,“你們自個兒喝吧,喝不完存著。”

夏楚悅喝了幾口水,冰涼的水從喉嚨流到胃裏,整個人頓時清爽許多。

雖然周圍都是樹林,但是南嶺這邊到了夏天實在是熱,鳳斐那家夥剛才卻故意把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上,叫她難受。

“還喝嗎?”她提著水袋,靠在樹邊暗暗腹誹。

麵前響起鳳斐的問話。

夏楚悅搖了搖頭。

鳳斐拿走水袋,她也沒在意,隻是看著他把水袋接後卻對著他自己的嘴,眼睛不禁微微瞪圓。

這家夥……速雲剛才明明拿了個裝滿水的水袋給他,他淡然拒絕,原來不是不渴,而是存了這等小心思!

察覺到她的注視,鳳斐微歪著腦袋,笑吟吟看著她。

夏楚悅扭頭,不去看他得意的笑。

吃她的口水,有什麽可得意的?

“小姐坐著休息一會兒吧。”速雲將折疊椅撐開,放到夏楚悅旁邊。

“我不坐,你們誰累了坐吧。”剛剛屁股顛簸了那麽久,現在隻想站著。

“雲依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她看著鳳斐喝完,問道。

“我若說沒有,你信否?”

“廢話!”夏楚悅斜睨他一眼,明知故問。

鳳斐淡淡勾起唇,眼裏是滿意的笑:“昨兒個我確實派影十去殺她,不過卻沒在新房裏看到她。”

夏楚悅聞言微皺起眉:“然後呢。”

“然後,然後影十回來了,想不到不用我們動手,她竟然死了。不過死了也好,省得將來找你晦氣。”

說這話的時候,鳳斐表情雲淡風輕,好像在談天論月,語氣涼薄得很。

夏楚悅卻明白,鳳斐是真的不在乎雲依的命。若不是為了她,他也不會派人去刺殺雲依。

隻是雲依真的死了嗎?又是誰殺了她?

心裏閃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夏楚悅拋開,她的心思轉到了江夏王身上。

影七送解藥回去,現在應該到天山了吧。

不知道是否一路順風。

“在想江夏王?”鳳斐好似能讀懂她的心一般,瞧著她出神,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夏楚悅抬起眸子望著他的臉:“有影七的消息嗎?”

“之前在聖殿,影七的消息不好送進來,不過住在山下的人可以收到,隻是那段時間發生意外,你沒得到消息而已。”

“影七怎麽說?”夏楚悅眼睛一亮,她居然不知道影七傳來了消息。

“看把你高興的。”鳳斐笑著點了點她的小俏鼻,“他日夜兼程,出了南嶺便報了一次平安,快到天山的時候,又報了一次回來,想必現在江夏王已經服下解藥,醒了。”

“那就好。”夏楚悅長舒了口氣,一直積壓在心裏的東西瞬間灰飛煙滅。

凝望著她臉上發自內心的喜悅,鳳斐眼裏笑意加深。

忽的,夏楚悅臉上露出一絲緊張地神色:“怎麽沒有再傳消息過來?會不會是解藥有問題?或者途中出了意外?”

“不會的,影七傳消息來時距天山也就幾十裏,天山那地方,素來人煙稀少,還會出現打劫的不成?就算有,以影七他們的實力,也不會畏懼。”

“那倒是。”夏楚悅不了解魔教那些人的實力,但能被鳳斐帶過來的人,必不是凡人,加上厲害的影七,中間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

隻是她心裏卻隱有不安,遂道:“我們快趕路吧,免得來找我們。”

“不必急,他沉睡太久,身體虧空太多,即便醒來,也要經過很長時間的調養,才能恢複。”

“還是快些走吧,反正這路上也沒什麽好看的,毒物還多,多留一天,精神就要多緊繃一天。”

見她堅持,鳳斐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心裏卻忍不住冒出幾個酸泡泡,她久不見自己,也不見她如何的焦急,見別的男人,倒是積極得很。

收拾妥當後,眾人接著趕路。

與此同時,天山腳下,並非鳳斐所說的人煙稀少。

整整一千人的隊伍,個個身披黑色鎧甲,手持長槍,騎著健碩高大的馬。

馬背上安著厚重的馬鞍,馬蹄套著厚重的馬掌。

如同黑雲壓城,肅殺靜寂,天上的日頭照射下來,憑添幾分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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