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妍看著魏枝眠那近乎沒有血色的臉,隱隱感覺發生了什麽事,想起方才自己被推入那個房間,那群紈絝表麵談論項目,明裏暗裏都在問小魏的事情。

莊妍才知道這群人壓根就不打算投資。

想到方才魏枝眠被周京宴關在一個房間。

莊妍愧疚不已,好在沒出什麽事,她於是點點頭,“好,不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什麽事盡管找我。”

魏枝眠無力地點了點頭。

她得先躲一段時間,不能讓周京宴找上她。

等過了半個月,周京宴大概也懶得理她這號人了吧,到時候她也能正常生活了。

魏枝眠請假後,就縮在自己出租屋。

第二天,果不出其然,周京宴給她打了電話。

魏枝眠假裝沒看見。

打了五六通後,電話終於沒有響了。

魏枝眠就火速地把他電話拉黑。

風平浪靜了幾天後,魏枝眠卻接到了許輝的電話。

魏枝眠一楞。

許輝,嚴格來說是她的初戀。

他追了她一年的時間,付出了很多心血在她身上。

那一年,許輝為她付出了很多。

她是怎麽答應許輝的?

魏枝眠實習去海灣考察,結果遇到台風天,車子被吹動的欄杆砸爛了車頭,風雨狂作,她暈過去後,再次醒過來就是看著許輝開著車子,頂著台風天來找她。

那個時候根本打不了急救電話,許輝抱著她在那風雨交加的夜晚待了一晚上。

魏枝眠自從父母離婚後,對男性有了忌憚,但這是唯一一次允許一個男人走進她的世界。

可笑的是,他出軌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枝枝,對不起,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一直不敢聯係你……”

“枝枝,你能不能原諒我,我那天是喝多了。我不知道,我以為是你,我真的很喜歡你。”

許輝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

魏枝眠神經跳動了兩下。

隱隱有些不安,她按住了手機,“許輝,你在哪?”

那頭沒聲音。

魏枝眠立馬道,“許輝,我要你當麵給我一個解釋,你如果能夠說服我,我可以原諒你。”

片刻一陣響動過後,一道熟悉懶懶的聲音道,“魏小姐,你對許輝還真是感天動地。”

魏枝眠腦袋暈了一瞬,聽出了那個聲音,“周京宴?”

“怎麽不叫周總了?連名帶姓的,我們熟嗎?”那頭低低的聲音帶著笑。

魏枝眠心髒突突地跳了起來,“你想要做什麽?”

周京宴笑了一聲,“怎麽魏小姐還想要美救狗熊?我在廢棄老工廠,穿得好看點,說不定我會手下留情。”

魏枝眠麵色微沉,眼裏的光一點點退去,她知道,周京宴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魏枝眠對於許輝雖然已經失望了,但是曾經他救過她一次,她做不到漠視不管。

最終魏枝眠抓起鑰匙,下樓開車去往廢工廠。

魏枝眠去之前,不忘給莊媚打了一通電話,表示如果一小時後她沒有回電話,就報警。

魏枝眠到的時候,廢棄的工廠停著幾輛豪車,見魏枝眠來了,幾個穿黑衣服的保鏢為她引路,魏枝眠挺直了腰板走進裏麵。

一進去,魏枝眠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魏枝眠看著那天那位叫聞東的男人手裏玩著一把軍刀,旁邊也是那天眼熟的,而其中被綁在椅子上的人不是許輝還有誰?

周京宴坐在旁邊玩著手機,眉眼深邃,魏枝眠這才發現他眉骨處有一道疤痕。

“喲,美人來了?”聞東道,放下手中的軍刀,“深子這刀不夠利索。”

陸深接過刀,語氣溫和,“別嚇著別人了。”

聞東笑了,“還是阿深會憐香惜玉。——阿晏,你的魏小姐來了。”

魏枝聽著‘你的’兩個字心中不適,麵上沒有表露。許輝顯然被揍了一頓,臉上身上全是掛彩,看著傷口很嚇人,不像是普通的毆打,像是

許輝看到魏枝眠來了,雙眼微紅,“枝枝……”

“阿輝。”她也忍不住回應。

周京宴聽著那聲‘枝枝’‘阿輝’有點礙耳,放下了手機,上前兩步直接拽住許輝的腦袋,砰砰的兩下就把他的腦袋拎起來往桌麵上砸,旁邊的聞東起哄地叫起來。

魏枝眠嚇得臉色蒼白,“住手!”

許輝臉上的鮮血順著頭往下淌,硬是痛得一聲都沒吭。

周京宴聽著她語氣焦急,嘖了兩聲,“這就心疼上了?”

魏枝眠呼吸一沉,“我已經過來了,周先生,你們能不能放了阿輝?”

周先生,阿輝。周京宴笑了,“魏小姐,你知不知道,沒人敢放我鴿子,不過你們小兩口,一個敢騎在我頭上給我戴綠帽,一個敢把我手機拉黑,我挺不爽的。”

魏枝眠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

極端又可怕。

“你想怎麽樣?”她顫唇。

周京宴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簡單,你給我口一下,我放了他。”

“京宴,不愧是你啊。”聞東語氣調侃,連帶著吹了一聲流氓哨。

陸深也哦喲了一聲。

魏枝眠的臉色蒼白如紙,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卻遠不及心頭的屈辱。

又是這句話,喉嚨湧上一股讓她痛恨不已的鐵鏽味,她拚命咽下,忍不住想吐。

她身體止不住發抖,“我拒絕!”

周京宴前兩次都是私下強迫她,為了報複許輝,為魏枝眠覺得他是瘋了。

眾目睽睽之下,簡直是奇恥大辱。

嗬,一兩次欲擒故縱就夠了,再來一次,他周京宴十分不爽。

聞東感覺有些有趣,頂腮捅了一下他:“京宴,這美人好膽量啊。”

周京宴抬頭看了他一眼,手拚命往後拽。

許輝的頭被驚人的力道拚命往後麵扯,他的視線模糊不清,四周靜得隻能聽到急促的聲音和頸部的哢嚓聲,他艱難地求救:“枝,枝枝……”

魏枝眠神色難看。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許輝的脖子跟後背緊緊挨在一起,模樣可怕。

魏枝眠閉上雙眼,有些不忍。

“別這樣對他……”

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