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遲問道:“是什麽人讓輝哥這麽生氣啊?看看小弟能不能幫上點忙。”

“對了,你路上有沒有看到一對狗男女。那個男的拋棄我表妹,害得她跳樓自殺。這筆帳我一定要算清楚了。”輝哥捏著拳頭,臉上的青筋也跟著暴了出來。

“你一說我還真想起來,剛才是有看到一男一女,往下山跑去。”

“那兩人長什麽樣子?”輝哥急問道。

漸遲想了想,說道:“男的嘛,賊眉鼠眼的。好像被人打過似的,一臉酸相。看著就讓人生氣。至於那個女的,長得很普通,沒什麽特別的,我都沒留意。”

輝哥一手下說道:“輝哥,我看他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我們這就下山追去。”

“好,趁他們沒跑遠,趕緊追去。兄弟,多謝你了。改天再一起到酒吧喝一杯。”輝哥拍著漸遲的肩膀笑道。

“一定一定。”

漸遲看著輝哥他們一夥人走遠,輕輕跳了下去,看著溝壑裏的兩人,笑個不停。

林靜一臉凶相地盯著漸遲,半天不肯移開眼睛。

高欽煕也沒好臉色,對漸遲的搭救好像並不感激。他是何等自負的人,當然受不了漸遲這麽評論他。

對於漸遲對高欽煕的形容,林靜倒是很意外,畢竟他們兩個幾乎不認識。難道是為了給她出氣,才故意這麽說的。

漸遲手上的雪茄還在,他又抽了一口,也學著輝哥的樣吐出一大口煙,還故意吐到林靜臉上。

林靜被煙一嗆,不得不閉上眼睛。

漸遲很挑釁地說道:“你們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輝哥叫回來,告訴他們你們在這裏。”

“你敢?你實話告訴我,這些天不見人影,是不是混到黑社會裏去了?”林靜瞪著眼睛看著漸遲,臉上雖氣,心裏卻很擔心。

高欽煕在一旁道:“看他那樣子就是,跟那流氓一個樣。”

漸遲從一開始對高欽煕就沒好感,特別聽到林靜說他整天跟她作對。他沒看高欽煕一臉,隻是跟林靜說話。

“流氓這個職業,我暫時還沒興趣。不過,可以考慮做個黑社會大哥,看起來也挺風光的。”

林靜急道:“你真的跟那些什麽輝哥、強哥的混在一起了?”

漸遲擦了擦他的墨鏡,又重新戴了上去:“他們那些都是不入流的小流氓,我可沒興趣認識那些人。那個輝哥就是個大笨蛋,隨便說幾句好話,他就信以為真了。”

林靜心裏雖喜,臉上還是裝著生氣道:“你要是敢做黑社會大哥,我一定饒不了你。等處理了紀愛妍的事,你最好跟我交待清楚這些日子都幹什麽去了。要是再跟蔡勝串通打馬虎眼,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

高欽煕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插不上話,既尷尬又生氣。

他走到林靜麵前,說道:“我現在渾身都痛,要找什麽道長你們自己去吧。我要下山了。”

“你不許走。”林靜攔住高欽煕說道。

漸遲拉開林靜的手:“讓他走吧,反正他走不了十步。”

果然高欽煕隻走了幾步就停住了,接著吃痛地叫了一聲。他的腿剛剛被人打了幾棍,又堅持跑了這麽久,現在是再也受不了了。

漸遲說道:“快扶他去見玄木吧,看看他那裏有沒有靈丹妙藥。”

三人到了玄木的小木屋,林靜先把高欽煕扶到一間小房間裏休息,再跟漸遲去見玄木道長。

玄木道長正對著一個爐子施法,就像太上老君煉丹似的。他有些意外地看著林靜,應該是在想漸遲怎麽直接把她帶進來了。

“放心吧,這丫頭知道我們的身份。”漸遲解釋道。

“道長,你這是在煉仙丹嗎?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長生不老藥啊?”林靜奇怪地看著眼前的煉丹爐,上頭冒著白煙。

玄木一本正經道:“這丹藥還稱不上仙丹,不過藥效不錯,我特意煉給遲哥吃的。”

這玄木竟然跟蔡勝一起叫漸遲遲哥,這輩分是不是有點亂了。

“喂,你沒事吃什麽丹藥啊?”林靜問漸遲。

漸遲笑道:“補補身子唄,應該比人參管用吧。”

“道長,麻煩你看看有什麽治傷的丹藥,給我幾顆。”林靜雖然不喜歡高欽煕,不過看到他這麽痛苦,還是幫幫他吧。

漸遲說道:“你不是很討厭他嗎?讓他多痛幾下不是更好,咱們先說正經事,一會再去看他。”

林靜想想也是,於是把紀愛妍靈魂出竅的事詳細地跟玄木道長和漸遲說了起來。

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吃飯一樣正常,玄木一開始就說了一通大道理,意思跟思遠說的差不多。

漸遲也說生死由命,應該順應自然。可林靜看到紀愛妍可愛的樣子,看到紀媽媽和紀爸爸傷心的樣子,就很想幫紀愛妍。更何況現在還出來一個輝哥,要是紀愛妍真的活不過來,豈不是要害了高欽煕。

“我知道你們兩個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們了,救救她吧,她還這麽年輕,死了真的很可憐的。”林靜祈求著說道。

漸遲說道:“你別看著我,找道長,這點小事他能辦好的。”

玄木道長撫了撫他的胡須,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隻不過要付出代價的。像她這種懸在生死之間的人,不論選擇生,還是選擇死,都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林靜問道:“那要什麽代價?”

玄木答道:“問題就是不知道,據我這麽多年下來碰到過的,就不下二十種。有少壽命的,有變性格的,有走黴運的,反正亂七八糟的都有。”

林靜想隻要能活過來,這些東西紀愛妍應該可以接受的。她問道:“我們要怎麽做?”

玄木掐指算了算,又翻了翻一本破舊的黃曆,說道:“兩天後的晚上十一點是陰氣最盛的時候,最適合施法。到時候我們就在醫院會合,把那個害她跳樓的人也帶上。”

高欽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山,怎麽回到家裏的。身上的酸痛感一點也沒有了,要不是嘴角還留了一點傷,他甚至以為白天的事隻是一場夢。

輝哥帶著他的手下一路追到山腳都沒看到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上當了,還是真讓他們兩人跑了。反正也打過一頓,心頭的氣總算消了一點。

他還跑到醫院,對著病床上的紀愛妍大吹了一把,說自己是如何如何教訓高欽煕,把他打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饒。

紀愛妍哪料到自己的表哥會跑去找高欽煕給她出氣。這個表哥雖然是個混混,但從小對她就很好。一想到高欽煕被打得很慘,她就忍不住在一旁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