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漸遲表麵上沒說什麽,不過林靜能感覺到他的虛弱。這種感覺從上次在道觀的時候就開始了,而且越來越強烈,就像心電感應一樣。林靜認為這應該是跟漸遲待的時間久了的緣故吧。
籃球隊捧下了大獎杯,高欽煕說什麽也要給大家辦一個慶功酒會,地點就是他的怡景酒店。
林靜一想到怡景酒店就一肚子的火,她馬上反對要換地方。
高欽煕笑盈盈地說道:“這是我為籃球隊員舉辦的慶功會,你一個局外人不喜歡來可以不來。”
林靜一聽火了,但是高欽煕越是這樣說,她越是不服輸。“說到局外人,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我還是這次比賽的後勤隊長,慶功會我當然要去了。”
劉遠沒想到他們還真是冤家,他隻好當起了和事佬,說道:“慶功會當然少不了你們兩個了,林靜是我們比賽的負責人,她的功勞可不小。至於熙少,他以前也是我們校隊的,況且他主動給我們辦慶功會,大家也不能不領情是吧。”
林靜不想掃大家的興,也就同意了。這讓啦啦隊們都鬆了口氣,她們可是盼著可以跟高欽煕一起參加慶功會呢。高欽煕來的時候,她們在底下都議論開了,雖然大部分是大一新生,但高欽煕的事她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如果說漸遲是她們夢想中的冷峻王子,那麽高欽煕就是現實中的白馬王子。相比之下,她們可能更喜歡高欽煕,因為漸遲給人的感覺是很遙遠的,她們可能永遠也無法觸到他的心,隻能遠遠地看著。
但是高欽煕不同,單看他一臉的笑容,就知道他有多討女孩子歡心。據說他在校的那段時間,每天都能收到上百封情書。有個女生還堅持每天寫一封,從沒間斷過。
他談過的女朋友也數不過來了,奇怪的是,每一個跟他談過的女生,沒多久都轉學了。好像隻有一個還留在學校裏,但是高欽煕轉學了後,大家也就失去了興趣。而且那女生也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沒看到過人影。
林靜和漸遲是坐蘇娜的車過去的,這些也是聽她說的,蘇娜肯定也是聽別人說的了。
漸遲本不想過去,但是大家說了他是主角,不去不行。
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林靜看了一眼門口的保安,還是上次那兩個。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想在外麵走走,你們先進去吧。”林靜說完,自個下車向海邊走去。
漸遲想跟過去,被蘇娜攔了下來:“讓她一個人走走好了,我們進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進去的時候,蘇娜很自然地挽著漸遲的手臂,好像情侶一樣,立時引來大家羨慕的眼神。漸遲正想這林靜幹嘛不肯進來,也沒注意蘇娜的舉動。
楚陽上前問道:“林靜怎麽沒來?”
“她說不舒服,先透透氣,一會就進來。”漸遲答道。
高欽煕嘴角上揚,冷笑了笑,心想林靜定是害怕才不敢進來的。
林靜一個人走在海邊,海風肆無忌憚的吹著。她摸了摸手臂,有些發冷。
如果不是蘇娜她們惡作劇,讓她拿走了古宅的鏡子,後來的這一切還會發生嗎?這樣她就不會碰上漸遲和高欽煕了,她的生活也不會變得如此不平靜。
可是如果沒有這一切發生,那她的生活又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白得像開水一樣?
她正想得出神,背後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她轉過頭一看,來的不是漸遲,也不是高欽煕,而是楚陽。
“你怎麽不進去呢?外麵風很大,很容易著涼的。”楚陽關心地說道。
林靜笑了笑:“我不喜歡跟人吵,但我知道隻要一見到高欽煕,就忍不住要跟他對著幹。”
“能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嗎?”
“你想知道的話,我也不介意告訴你。不過你們是哥們,要是我說他壞話,你回頭準會告訴他的。”
楚陽笑道:“你看我是這種人嗎?”
“嘿嘿,不是。”
兩人在海邊的一處石頭上坐了下來,林靜把那天的情景跟楚陽說了一遍,重點是在他的言辭上,還有莫名其妙關了她一夜。至於鏡子的事,並沒提到。
“你現在知道他說話有多陰毒,做事有多幼稚了吧。別看他表麵上一副溫和紳士的樣子,全都是裝出來的。”憋在心裏這麽久的委屈,今天終於一口氣講完了,林靜覺得心裏無比痛快。
楚陽說道:“其實他這人壞不到哪去,隻是嘴上不饒人,從不做吃虧的事。我看全學校的女生,也隻有你會跟他對著幹。所以他肯定也對你不客氣了。”
“看吧,看吧,你還是在為他說話。反正我這輩子都跟他有仇了。像他這種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人,不給他點顏色,他真當自己是皇帝了。”
兩人正說著,蘇娜跑了過來,衝著林靜喊道:“你有沒有看到劍澤?”
“他不是在裏麵嗎?”林靜反問道。
蘇娜說道:“剛才大家在裏麵喝酒,因為知道他酒量好,就讓他多喝了幾杯。可是他忽然臉色發青,說出去一下,就一直沒回來,我周圍都找過了,沒看到人。”
糟糕,他一定是傷還沒完全好,又打了場球賽,就複發了。林靜想了想,對兩人說道:“你別著急,他應該是回家了。這樣吧,我去看看他,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們。”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蘇娜說道。
林靜一臉為難,不知道怎麽拒絕她。
這時楚陽說道:“蘇娜,你讓林靜去看看他。我們再在附近找找,萬一他沒回家,而是在路上暈倒了呢?”
蘇娜一想也對,於是答應跟楚陽到附近去找。楚陽讓林靜趕緊回去看看,有消息就給他打電話。
林靜沒有急著去漸遲家,而是往一條僻靜的小道走去。
忽然她的心猛地顫了一下,漸遲似乎有危險。
她不斷在心裏叫著漸遲的名字,希望能快點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