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的午後,

正午的陽光透過高樓的縫隙,灑在繁忙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然而,在這片熱鬧繁華的一處居民樓中,

卻有一家住戶的窗簾緊閉,仿佛很久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屋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森森的鬼氣,

一個皮膚青紫,身上滿是針線縫合的惡鬼正站在窗前,

它那滿懷惡意的目光穿過窗簾的縫隙,冷冷地注視著街道上穿行的人流。

正在這時,房門的門鈴聲響起,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您好,請問有人嗎?您的快遞到了。"門鈴聲過後,一個快遞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惡鬼緩緩歪了歪頭,滿是漆黑的眼珠盯著房門,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門外的人再次問道,"您好,請問有沒有人在家啊?"

突然,惡鬼一個閃身,

下一瞬,它的後背已經貼到了天花板上,仿佛融入了陰影之中。

同時,房門的門鎖發出輕微的"哢嚓"聲後,門鎖自動打開。

"顧客您好,我是順風快遞,您的快遞到了。"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同時房門被輕輕推開。

門外,一個穿著順風快遞製服,帶著頭盔的快遞員正在向內張望。

不過,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屋內有人出來。

"不好意思,我進來了。"快遞員道了聲歉,便走進了屋內。

然而,當他走進屋內,卻發現客廳內空無一人,隻有窗戶大敞著,白色的厚重窗簾還在隨風飄**。

"您好,快遞給您放在門口了,請您記得簽收,謝謝。"

快遞員沒有多想,喊了一聲後放下快遞準備離開。

殊不知,在他轉身的瞬間,

房頂上的那個惡鬼已經飄至他的身後,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與此同時,臨城市的另一端,

吧台中,白蕊正沉默地刷著肥皂劇,

得知規則之器的真相後,從長白山回來,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隻是,生活還要繼續,身體還要吃飯,她也隻得強打精神繼續開店。

“主人,來電話啦~”

陸小小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店裏的安靜,

最近恰好是購物節,陸小小在網上買的衣服已經到臨城市了,

不過,電話中快遞員很是真誠的道歉,表示最近的快遞實在太多,希望能夠晚點派送。

陸小小想了想,反正她們一般也會營業到晚上9點左右,就和快遞員約定最晚9點前送到就行。

晚上9點鍾,

林諾走後,陸小小以為快遞員不會再派送了,便準備關門,

她剛打開手機APP準備鎖門,白天聯係她的快遞員再次打來了電話。

“不好意思啊,我馬上就到,請您再等我幾分鍾!”對方一邊道歉一邊急促地解釋道。

“好的,不著急啊,我們還在營業。”怕對方騎得太快,陸小小安慰道。

“小小,是誰啊?”

白蕊聽到陸小小的對話,隨口問了句。

"是快遞員,老板,我買的衣服到啦~"陸小小興奮地回道。

“嗯?最近怎麽不在隔壁買衣服啦?"白蕊有些好奇,宋安安最近來的也挺勤快啊,怎麽忠實客戶還丟了?

"嘿嘿,安安姐家的衣服,有點小貴啦~"陸小小嘿嘿直笑。

"好吧。"

白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在給宋安安貢獻了無數收入後,陸小小終於醒悟了。

幾分鍾後,風塵仆仆的快遞員推開了玻璃門,

他拿著快遞讓陸小小本人簽收,同時不停地道歉。

陸小小搖了搖頭,隨即順口說了一句,“沒事啊,以後多光顧我們店就好。”

沒想到,快遞員當真了,

他猶豫了下,想了想摘下頭盔,看了看鏡子裏頭發亂糟糟的樣子。

"那,勞駕能給我剪個發嗎?"快遞員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可以啊。"陸小小應了下來。

“老板,來客人啦!我帶客人去洗頭哈~”陸小小對白蕊說完,便帶著快遞員去後麵洗頭。

"好。"

吧台中,白蕊心情沉悶,漫不經心地回了陸小小一句。

不管如何,生意還是要做的。

就在陸小小帶著快遞員向後麵走去時,白蕊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在白蕊的視線中,快遞員身後的肩頭,此時各有一個流淌著暗紅色血液的血手印。

唉,接不接呢?

白蕊心裏有些煩躁。

"小小,你過來盤點下庫存,我來給顧客洗頭。"想了想,白蕊開口對陸小小道。

"哦,好的,老板。"

陸小小一向聽話,聽到白蕊安排,走了過來坐在電腦前開始盤點今天的庫存。

當白蕊走近後才發現,快遞員原來是個40歲左右的大姐,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

"你好,請問,你是坐著還是躺著洗?“白蕊問道。

快遞大姐打量了下幹淨的床麵,又看了下自己皺皺巴巴的工服,”還是坐著吧。"

"好的。"

白蕊開始給快遞大姐衝洗頭發,期間她的手幾次觸碰到大姐肩上的印記,

不過,她都猶豫著沒有將印記接引過來。

衝洗後,白蕊引著快遞大姐坐到了升降椅上,

這時,陸小小已經盤點過了當天的庫存,坐在沙發上開心地拆快遞,

快遞中是陸小小買的一條小睡裙,她比在身上,對著鏡子左右一陣比量。

看著鏡子中的陸小小,大姐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

"這樣式真好看,小姑娘這身衣服和她很搭配啊。"

見對方搭話,白蕊也開口附和道,“嗯,是挺活潑的。"

"我女兒的身材和小姑娘差不多,不知道我女兒穿上會不會好看?”

大姐打開了話匣子,有些驕傲地說著自己的女兒。

"哦,你家也是女兒?"白蕊開口問道。

“嗯,剛上大學,也不知道在學校裏和同學相處得怎麽樣……"大姐歎了口氣。

"上大學了,學費的壓力應該很大吧?"白蕊接話道。

“嗯,可不是,學校最近好像要排練個什麽節目,最近又要買服裝了,這不,我就隻能多跑跑了。唉,什麽時候大學也能變成義務教育啊。"大姐歎氣道,看來女兒的花費屬實不是很少。

"都有這麽個階段,等畢業了就好了。"白蕊安慰道。

"是啊,等畢業了就好了。“大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期待。

這時,白蕊輕輕在大姐的額前摸了一把,”我看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有遇到什麽事情嗎?"

"倒也沒有,就是遇到了一個怪人,從他家裏出來到現在我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在白蕊的引導下,快遞大姐回憶起了自己今天遇到的怪事。

“嗯?怎麽奇怪了?”白蕊問道。

“我去送快遞,門開了人也不出來,等我要走了他才出現,問啥都不說話,就站在陽台邊一個勁朝我招手,不知道是有啥毛病!”

“那你過去沒?”白蕊繼續引導。

“正要過去呢,客戶打電話來了,說我送錯地方了,他是另一棟樓的,等我再一抬頭,那人又不見了。你說嚇人不嚇人。”

“嗯,是有點嚇人,下次還是別去他家了。”白蕊安慰道。

“唉,這就不是咱說了算的了,還是得看店裏派單啊。”大姐無奈地回道。

閑聊了一會後,剪發結束,衝洗過碎頭發後,快遞大姐匆匆忙忙地又準備投入到工作中。

臨走前,快遞大姐想了想,

還是不好意思地走到陸小小身邊,要走了那件衣服的鏈接。

看著大姐臉上開心的笑意,白蕊煩悶地抿了抿嘴,

“請稍等下。”白蕊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

"怎麽了?老板?"快遞大姐和陸小小都疑惑地看了過來。

“沒事,有點碎頭發。”

說著,白蕊自然地拿毛巾抹了抹快遞大姐的後背。

"哦哦,謝謝老板,生意大吉啊!"大姐感激地說道。

深夜,陸小小入睡後。

黑暗中,白蕊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著雙手的血色印記,不由苦笑。

嗬嗬,她一定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