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來,手藝不好,你跟我來吧。”

白蕊懶得聽中年大叔廢話,硬拉住他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

“來來來,這樣燙嗎?”

白蕊一邊按住中年大叔的肩膀,一邊將淋浴頭貼近他的臉部,問道。

“燙啊!”

中年大叔臉色有些焦躁,麵對正常的水溫,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哦?這樣呢?”

白蕊麵色不變,運用法力將淋浴頭的水溫降低,再次開口問道。

“好多了,還是有點燙!”

中年大叔猶豫了下。

“哦,那這樣呢?”

白蕊再次改變水溫,這次她將水溫降低到了接近冰點,淋浴頭流出的水已經可以感受到一絲寒意。

“呼,就是這個溫度,這下舒服多了。”

沒想到的是,中年大叔這次似乎感到非常滿意,他長舒了一口氣。

“好的。”

白蕊按照中年大叔的要求開始給他洗頭,過程中,白蕊摸了下他的後脖頸。

而後,白蕊收回法力,淋浴頭的水溫恢複至正常的熱水溫度,但中年大叔這次卻沒再說什麽。

隨後,白蕊引導中年大叔來到升降椅上坐下。

這時,小周服務的客人已經離開,他注意到中年大叔坐好,頗為警覺地走了過來,“老板,我來剪吧。”

“不用,你忙你的。”

白蕊搖了搖頭,謝絕了小周的好意。

陸小小則拉著小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警惕地注視著升降椅上的中年大叔。

然而,奇怪的是,剛剛還想對小薑揩油的中年大叔,此時卻變得規矩無比,安靜地坐在升降椅上,等待著白蕊剪發。

整個剪發過程中,中年大叔都沉默著沒再說話。

“你好,承惠X元,可以掃碼、也可以現金。”

剪完發後,白蕊取下中年大叔身上的剪發圍布,對他說道。

中年大叔顯得有些木訥,他慢慢地從懷裏掏出自己的錢包,數出幾張紙幣遞給白蕊。

“歡迎下次光臨。”

白蕊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對離去的中年大叔說了句,而後坐回吧台繼續瀏覽購物網站。

陸小小、小薑和小周三人麵麵相覷,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眼看沒有事情發生,三人繼續忙活各自手頭的事情。

晚上,臨關店前,白蕊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小周和小薑,

“小周、小薑,你們等下,我有話跟你們說。”

“好的,老板。”

兩人齊聲回應,然後對視一眼,找了個沙發坐下。

他們心裏清楚,老板留下他們,應該和黃昏時的客人有關。

果然,白蕊開口道,

“你們兩個來得晚,可能還不太熟悉我們店裏的規矩。

在店裏,你們做的事情,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如果顧客故意生事,你們沒有必要委曲求全,我也不喜歡你們這樣做,明白嗎?”

“明白,老板。”

小周笑容滿滿的回道,心中不禁感慨。

老板真是個好老板啊,現在這個社會,一出事就把員工推出去頂包的人太多,白蕊這樣維護員工的老板,少見啊。

“我知道了,老板。”

小薑則低下頭,眼圈有些紅紅的。

下午她被中年大叔騷擾,怕丟了這份工作她才選擇忍氣吞聲。

小薑沒想到白蕊竟然會站出來維護她,此時再聽到老板這樣的話語,她一時間既感動又安心。

“嗯,那就好。”

白蕊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給小薑轉了500元過去,接著道,

“今天你受委屈了,拿去買點東西,讓自己開心一下。”

小薑聽到手機的轉賬提醒,急忙拿出手機一看,慌忙對白蕊說,“老板,不用不用,那人其實也沒對我怎麽樣,我馬上退給您!”

“好了,我再說個規矩。”

白蕊拍了拍手,“在店裏,你們要聽我的安排,不聽安排的員工我不要。”

站在一旁的陸小小,看小薑不知所措的樣子,便笑嘻嘻地補充說,“安啦,小薑姐,老板現在很有錢噠!”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俏皮,試圖緩解小薑的緊張情緒。

“好的,謝謝老板,謝謝老板!”反應過來的小薑急忙連聲道謝。

旁邊的小周羨慕不已,心裏暗自嘀咕,

哎呀呀,怎麽沒有猥瑣大叔過來摸摸他的手呢,他也想要紅包啊。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麵對小薑的謝意,白蕊笑了笑,讓他們趕緊回家。

“好的,老板再見,小小再見!”

“明兒見,老板、小小~”

和白蕊、陸小小告別後,小周和小薑離開了美發店。

關上店門後,白蕊和陸小小回到了二樓,兩人也準備洗漱睡覺。

“老板~”

白蕊洗漱的工夫,陸小小悄悄地蹭到了白蕊的身邊。

“幹嘛?”

白蕊一邊刷牙,一邊斜眼瞥了陸小小一眼。

“老板今天很帥啊,英雄救美女呢~”陸小小笑嘻嘻的道。

“你胡說什麽。”

白蕊忍不住笑了,用手指戳了戳陸小小的腦袋。

“嘿嘿,老板是個大好人。我跟你說,如果你是個男的,小薑今天說不得就以身相許了哦。”陸小小吐了吐舌頭,繼續調侃道

“越說越離譜,趕緊洗漱睡覺!”白蕊板起臉,伸手揪向陸小小的耳朵,催促道。

“嘿嘿嘿,好噠,老板~”

陸小小靈活地躲開了白蕊的手,一邊哼著歌,一邊開開心心地準備去洗漱。

真的是,小屁孩一個!

看著鏡子前一邊刷牙,一邊扭屁股唱歌的陸小小,白蕊又好氣又好笑。

入夜,白蕊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她輕手輕腳地從**坐起身,看了看身旁睡熟的陸小小。

她伸出手指,一指輕點在陸小小的腦袋上。

隨後,她起身走到一樓的沙發上坐著,等待顧客上門。

淩晨十二點鍾,緊閉的卷簾門外,街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畢畢剝剝”的聲響,像是有東西在劇烈燃燒。

那聲音由遠及近,迅速地靠近了美發店的門外。

很快,緊閉的鐵製卷簾門中心出現了一個赤紅的圓點。

隨即,以紅點為中心,赤紅色迅速膨脹、擴散,轉眼間將整個卷簾門染成了一片火紅。

隨著顏色的加深,一股灼熱的熱浪撲麵而來。

靠近卷簾門的玻璃門和地板磚,在這股熱浪的侵襲下,開始迅速龜裂,發出清脆的“哢嚓”聲,如同冰裂一般。

熱度達到了極致,卷簾門的中心開始融化,化成了赤紅的**,沿著門麵緩緩流淌下來。

緊接著,從那融化的卷簾門中,慢慢地走進了一個“人”。

不過,等這位走近之後,很難說眼前的這位還能稱之為人。

它的左半邊身子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融化狀態。

它的體內器官,就像是半凝固的蠟油,被一層脆弱到極致的透明皮膚包裹著。

隨著身子的走動,它體內液化的器官還會在皮膚下來回晃動,似乎幅度再大一些,就會撐破皮膚流淌出來。

而它的右半邊身子,則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裏的皮膚漆黑枯瘦,如同焦炭一般,緊緊地包裹著突出的骨骼,幾乎可以透過幹癟的皮肉看到骨頭的輪廓,一副骷髏的模樣。

在這副骷髏般的身體上,火焰如同跗骨之蛆,熊熊燃燒著,那溫度似乎足有上百度,正凶猛的炙烤著周邊的一切。

這位的容貌,比白蕊曾經遇到的車禍鬼還要更勝一籌。

它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就足以讓目睹它的人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呼。

“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