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閑靠在路旁一顆樹上,緊閉雙眼,摸著額頭吸收著血妖傳輸給他的東西。突然,他發現血妖傳輸給他的這股意識中,夾雜著許許多多的負麵情緒。雲逸閑心驚膽顫,倘若自己剛才不是封閉了意識,恐怕就會被血妖趁虛而入了吧!

漫天飛雪,滿地銀裝。雲逸閑呆呆的看著這條人際稀薄的街道,心中驚疑不定,天中城分明那麽熱鬧,可是為什麽這條天中城通往天豐城的幹道上,卻沒有多少行人呢?而且剛才他意識到嵐夕顏說,這裏以前從來不下雪。可見一定有什麽大事發生。

所以雲逸閑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去天豐城,而是返回了天中城內。他想要打探一番,到底為什麽天中城這附近,會突然飄起大雪來。

雲逸閑懷揣著好奇心,重新返回了天中城的西門。那城門處一道優雅的身影擋住了他。雲逸閑定睛看去。發現一縷冰藍色的直發,垂在一張帥到令人窒息的臉鬢角處。銀白色的肩甲高高聳起,箍住身後的藍色鬥篷。

“你好。我是貝納威。”那個帥哥忽然對雲逸閑打招呼道。雲逸閑道:“你好……”

貝納威道:“你聽說過西皇閣七大殺手吧?”雲逸閑一驚,這西皇閣七大殺手,他可是剛剛才聽說過。貝納威見他吃驚,摸了摸額前的碎發道:“我就是七大殺手中的一個,奉命來殺你的。”

雲逸閑忽然道:“老兄,你以為七大殺手是誰都能裝的了的嗎?而且,作為一個殺手,不直接了當的殺掉對方,在這裏跟對方廢話,有什麽意義?”

貝納威道:“嗬嗬。我跟墳大人不一樣。墳大人太出名了,所以死在他劍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可是我沒有什麽名氣,所以隻有自報家門了。西皇閣,七殺,貝納威。”說著對雲逸閑伸出了手。

雲逸閑愣了一下,還是跟貝納威握了握手,道:“不知道你打算怎麽殺我啊?”

貝納威道:“我今天跑到天中城來,發現這裏不下雪,於是我就幫他們下了一場雪。如果這場雪停了,那我就不殺你。如果這場雪一直下著,我就隻好把你給殺掉了。”

雲逸閑道:“你們天都的人都這麽喜歡說大話嗎?還沒有打呢,誰知道是誰殺掉誰?”

貝納威皺皺眉頭道:“好吧。那咱們就打一場。”

雲逸閑卻忽然道:“老子沒空!”說著雲逸閑突然就從貝納威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貝納威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身形一閃,也消失掉了。

雲逸閑心中偷笑道:“沒想到血妖居然什麽都會,而且還把什麽都教給我了。能隱身,真爽!”雲逸閑沿著這條官道一直向著天豐城走去。

貝納威卻是向著天中城城主府走去。一路上撥弄著他那讓女人都為之嫉妒的秀美長發。引得天中城許多懷春少女紛紛側目。甚至就連那上了年紀的大嬸,都在明目張膽的對著貝納威放電。

貝納威隻是淡淡一笑,也不理會他們。這群無知的女人。不知道越是美麗的事物,就越過危險麽?貝納威就是這麽危險的一個人!一張讓無數女人嫉妒的絕美容顏,一手讓無數人心驚膽寒的殺戮之劍。

雲逸閑可不知道貝納威是什麽樣的人,一路沿著官道走著。忽然興奮不起來了。難道這場大雪山貝納威弄出來的?這麽說的話,隻要這場雪不停,貝納威就有可能發現自己在什麽地方。

突然他停了下來,對著遠處的鬆樹吹了一口氣道:“怕他做什麽?血妖都教我那麽多魂技了!就算那家夥是西皇閣七殺又怎麽樣?!這一路上,想要殺死我的人還少嗎?可是我還是還是活下來了!”

雲逸閑想到這裏,一拳頭砸在樹上。大步流星的向著天豐城走去。盡快的解掉自己身上的毒,盡快的達到魂宗境界,這才是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呢!雲逸閑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微微笑了笑,道:“西皇閣七殺,天門八影,八大宗門,哼!誰都不能阻止我!”

雲逸閑說出來這句話,便聽到一個人喊道:“那小子!說你呢!你說什麽?西皇閣七殺不能阻止你?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雲逸閑看到這個人,又高又旁,比鐵鷹更圓,腦袋尖上頂著一撮褐色頭發,肩膀上扛著一根鐵杵,兩條如同幼蟲的眉毛不斷向上挑著,一雙圓圓的眼睛,鼻子上掛著氣泡,吹著眼睛對雲逸閑說道:“你知道西皇閣七殺,最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說壞話了嗎?!”

雲逸閑皺皺眉頭道:“你又是誰?又是一個冒充西皇閣七殺的人?我前陣子一直被天門追殺,都覺得膩歪了。你看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扛著鐵杵的胖子撓撓頭道:“嗯。是不缺胳膊不瘸腿的!不過你馬上就缺了!看招!”說著手中鐵杵就想著雲逸閑揮了過來。雲逸閑慌忙向左側一躍,怒道“你幹嘛?有病嗎?”

那胖子撇撇嘴,呲牙裂嘴的說道:“你個混小子!居然還在罵人!老子今天不教訓教訓你,老子就不叫鐵杵劉!”鐵杵劉的手忽然一番,鐵杵向著雲逸閑的脖頸橫掃過來。雲逸閑大吃一驚道:“捅了馬蜂窩了啊!搞毛啊!老子怎麽這麽倒黴呢?!”雲逸閑從來不說髒話的好孩子,居然也爆了句粗口,可見他是真的被逼急了!

躲過雲逸閑徹底憤怒了!雙劍行雲流水般的來到了手上。毫不留情的對著鐵杵劉剪了過去!鐵杵劉也不慌張,龐大的身軀忽然閃電般的向著雲逸閑碾了過來。雲逸閑大為驚訝,沒想到這胖子這麽重,居然動作還能這麽敏捷。

鐵杵劉滾過來的姿勢,就像是一顆圓桶。那根鐵杵在圓桶中間控製方向。雲逸閑向後跳了幾步,可是鐵杵劉居然還是跟著他滾了過來。雲逸閑突然冷冷一笑,手中流雲劍猛地向前刺出,一下攻擊想了鐵杵劉的屁股。

鐵杵劉尖叫一聲,突然彈了起來,怒道:“你你你!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雲逸閑雙手一攤道:“你本來就是來殺我的好不的?”鐵杵劉大嘴一歪,鐵杵鐵杵扛在胸前,飛速的旋轉起來,如同一個轉盤,向著雲逸閑攻了過來。

雲逸閑怒道:“你這死胖子,就會這把自己當成個肉球滾來滾去嗎?”說著不退反進,雙劍同時向著鐵杵劉刺出兩劍。可是這兩件卻好似刺中了一塊鋼板,接著又如同進入了一塊棉花,綿綿軟軟的仿佛如同一道漩渦,雲逸閑大吃一驚,這個死胖子,居然還有這麽一招。

雲逸閑運氣流火和行冰,對著鐵杵劉攻了過去。可是這兩把劍卻還是無法拔出。雲逸閑又驚又怒。左手流雲向上,右手亦風向下,想要將這死胖子活生生的割成三半。可是那死胖子的身軀,居然還是如同棉花一樣軟軟的,雲逸閑的兩把劍分明都已經割了出去,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無成效。

雲逸閑突然冷笑一聲道:“嘿嘿,死胖子。你這三百多斤肉。恐怕馬上就要烤熟了。”

鐵杵劉全身顫抖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動,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雲逸閑皺皺眉頭,這個破皮無賴啊!我又不能丟了流雲劍和亦風劍。這樣下去,等天黑了。萬一他的幫手來了。我可不好脫身。

鐵杵劉那盤成一圈的身體忽然說道:“嘿嘿嘿!我這是絕對防禦。可不怕你任何的攻擊方式。今天老子心情好,就不殺你了。陪老子好好玩玩就行!”

雲逸閑氣的一咬牙,為什麽每個人都要自己陪他玩?雲逸閑忽然也不跟鐵杵劉慪氣了,盤膝坐在雪地上,摸著額頭思考著辦法。菊花台被血妖給弄死了,自己還有匹獨角獸可以用。可是用什麽跟嵐兒他們聯係呢?

鐵杵劉感覺不到雲逸閑的氣息,忽然道:“臭小子?老子的遊戲規則你聽好了!隻要老子從你身上碾過去三次,你能保證自己你能毫發無傷,老子不僅將這兩把劍還給你,還送你一個土雞場。”

雲逸閑不解道:“土雞場?我要個土雞場有什麽用?本公子不缺錢花啊……”

鐵杵劉道:“土雞場可以幹很多事情。比如賣土雞蛋。比如用土雞去勾引附近的妖獸,然後你用那些妖獸來修煉。”

雲逸閑雙眼放光,這主意不錯。隻要有了這個土雞場,就不用到處去找妖獸獵殺了。至於讓這死胖子碾過去三次,毫發無傷,哼哼,這死胖子明顯看不起人嘛!老子可也是會“絕對防禦”的!

於是說道:“你說話算話?你要是說話算話,老子就跟你賭了!土雞場在什麽地方?!”

鐵杵劉道:“嘿嘿嘿。就在我家後院啊!你要是能贏了我,那我就帶你去!”

雲逸閑道:“笑毛線啊!我怎麽知道你家後院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