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閑可不管他們心裏怎麽想的,將那壯漢提起來,扔到樓下眾人當中,說道:“既然知道本公子身份,還不讓開,怎的還要讓本公子親自動手?”

那掌櫃見他這般盛氣臨人,心中難免忐忑不安,便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大魂師。就算是身後有皇室、西皇閣支持,我也要跟你拚上一拚。不活動活動我這把老骨頭,不然實在是難以吐出我胸中這口悶氣!”

“老大!”那書生忙在一旁勸阻道:“這家夥可是五星大魂師,我們當中,可還沒有一個人達到大魂師境界啊!還是等到藥力發作,我們再一擁而上,這樣才有勝算!”

那掌櫃聽他這麽一說,神色稍緩。心道,這小子畢竟中了毒,等到藥力發作,我們拿下他還不是輕而易舉,到時候他身上的錢財可就全歸我了!

雲逸閑聽到書生這話,當即哈哈大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西皇閣之人,跟天門、魅離教頗有淵源,就你們這等下三濫的小毒,怎能奈何地了本公子?”說著便一步步走下樓梯,往人群中走去,夢寒跟在他身後,心中暗道:好酷哦~

那掌櫃見他龍行虎步,沒有絲毫中毒跡象,不由得看了那書生一眼。那書生點了點頭,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突然那書生肩上浮現出一個七星銀鼎,手中算盤落在腳下,猛地向著夢寒衝了過去。

夢寒見他衝了過來,微微一笑,也不躲閃。隻是舉起了腰間匕首,在那書生衝力以極,手勢不住的時候,匕首輕輕的挑破了那書生的心口。那書生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被這嬌蠻可愛的小姑娘給殺死的。雲逸閑見夢寒殺人,甚至連魂鼎都沒有開啟,就是那麽輕描淡寫的一匕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夢寒殺了這書生,沒有絲毫懼意,甚至剛才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一般。依舊是那麽俏生生的站在雲逸閑的身後。雲逸閑知道這書生是想要劫持夢寒作為人質,卻沒料到夢寒本領高強,不由得臉上又浮起一絲笑容。

那掌櫃見自己店裏連死了兩人,心中大怒,他手下這一文一武,可是他多年栽培起來的。頃刻間這兩人就死在了雲逸閑和夢寒手下,心痛不已,卻又不敢動手。

雲逸閑忽然揉了揉腦袋,道:“掌櫃的。我殺了這兩人,你心中定然不服。不過是你們惹我在先。本公子不過是略施懲戒罷了。今晚我仍舊在你這店裏住下,你吩咐你的手下,不要來打擾我和我妹妹!至於這兩人,我倒是能夠讓他們起死回生,就是看掌櫃你肯不肯了?!”

“什麽?”那掌櫃聽他能夠讓這兩人起死回生,心中駭然,忙道:“若是公子你能讓這兩人起死回生,以後來我這小店吃住,我都免了您的單!”

“這兩人對你很重要嗎?”雲逸閑不免有些疑惑,本來他還以為他殺的不是什麽厲害角色。看著老板一臉誠懇,不像耍詐,便決定救活這兩人了。

那掌櫃讓身後幾個胖子將兩人平放在地上,說道:“我這福運來,全憑他二人打理,才有了今日的規格。雖是黑店,卻也不曾傷人性命。而這兩人自投奔我以來,每日都是盡心盡力,並且對我也是頗為敬服。這兩人,就如同我的兩個兒子一般。若是公子能夠將它們救活。我這輩子沒什麽能夠感謝公子的,前麵說公子來本店,可以白吃白住,便是報答了。”

雲逸閑拍了拍額頭,說道:“苦惱啊!”不過他還是用了個“神閔”,將那壯漢救活。

那掌櫃見這壯漢睜開眼睛,喘氣不止,顯然已是活了過來,趕忙跑了過去,抱起那壯漢的腦袋,問道:“你活啦?你真的活過來啦?!”那壯漢一雙眼睛充滿迷茫,問道:“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老大你是咒我死呢?!”那掌櫃聽他這麽一說,知道他已經沒有大礙,忙對著雲逸閑說道:“雲公子,還請再施神技,將我那……”

“知道啦!知道啦!”雲逸閑受不了這兩人肉麻兮兮的對話,慌忙打斷掌櫃的說話,隨即再度使出一個“神閔”。不過這半晌,竟然沒有使出來。雲逸閑大驚,細細回想一番,原來這“神閔”之術,還得片刻才能再度使用,當即對那掌櫃說了。

那掌櫃也不著急,便等他將那書生救起。此刻卻是對雲逸閑完全拜服,能夠輕易殺死自己手下兩名得力幹將,還能夠將人起死回生。這份本事,就算是自己整個客棧加起來,也決計不是對手。當眾便對著客棧眾人吩咐道:“日後這位公子來到我們店裏,無論打尖還是住店,一應不收費用。你們好生伺候,不得怠慢。還有!誰都不許再找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的麻煩!”

雲逸閑見他這麽一說,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還是提防著些的好。

打個哈欠,跟著那掌櫃來到了客房,這一夜睡下來,倒是醒了好多次,大多是因為擔心夢寒而醒的。夢寒這一夜卻是睡得格外香甜,這是她離開家族以來,睡得最為踏實的一個夜晚了。

天亮的時候,雲逸閑還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洗漱。這一年來他養成的習慣頗為良好,幾乎無時不刻不再修煉。吃過早餐,便來到了夢寒的房間。

夢寒見他過來,興奮地叫了一聲:“雲哥哥,你說要帶我去西邊,西邊可是有好多有名的地方呢。什麽‘霍雲宗’、‘追風澗’、‘絕輝穀’,可都是在西邊呢,你說我們是去哪好呢?”

雲逸閑可不知道西邊有什麽,他隻是想要遠離天都這個是非之地,好躲開萬宗臨和夢溪的追殺,走一步看一步而已。但是夢寒顯然對整個大陸的疆域熟悉無比,知道霍雲宗、追風澗、絕輝穀這樣的大宗派,想來她的家族,也必定是個豪門望族。

雲逸閑突然想到,為什麽非得去西邊呢?北方魅離教,是天下用毒的最大宗門,說不定去了魅離教,就能將自己身上這奇毒給化解掉了呢。

轉瞬間,一副畫麵出現在他的麵前——

“我一定會娶你的。”

“可惜你不是我們魅離教的人,不然我就可以求教主幫你解毒了。”

“幹爹說過,在南方縱情海的一座小島上,有個叫做躍星淵的地方,那裏每個人都是魂師,他們修煉的魂技,能夠起死回生呢。”

“那你一定要學好那裏的魂技,好解掉你身上的毒。然後,來魅離冰川找我,我會等你。”

“嗯,最多十年。十年後我一定會去魅離冰川找你的。”

“沒想到這麽快就要離開中原了。雖然我很舍不得你,可是我必須回去,陪著我的母親。再見了,雲逸閑。”

“再見了。嵐夕顏。”

……

沒想到這麽快,我就要去魅離冰川了啊。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你呢,也不知道這一年多來,你變了沒有。還記不記得我了。嵐夕顏,如果等我們都長大了,你會願意嫁給我嗎?

“雲哥哥,你在想著誰?”夢寒見他神色沉醉,似乎是在思念著什麽人。不由得好奇問道。

雲逸閑猛地回過神來,見夢寒站在身前,一臉輕笑。頓時心情好了不少,便說道:“我們不去西邊了。我們去北邊魅離冰川。也許,那裏,才是更適合我的地方。”夢寒點頭道:“雲哥哥身上的毒,我也聞見了。可是我沒有辦法解掉。魅離教是天下毒門之首,說不定會有辦法呢!”雲逸閑驚訝道:“你也看出我身上有毒了?我這毒不是無色無味,無形無質的嗎?”

夢寒聽他這麽一問,嗬嗬一笑,跑到窗前看了一眼,道:“雲哥哥,外麵有賣馬的商販呢。我們過去問他買兩匹馬,然後去魅離冰川吧。我可懶得走路!”

雲逸閑見她不答話,當即也不再發問,帶著夢寒離開了這間福運來客棧,告誡那掌櫃以後要踏踏實實的做生意,不可以在開黑店了。

兩人邊走邊看,街上不少賣收勢玩具的。雲逸閑有心想買,卻還是忍住了。畢竟自己隨手一個紫晶幣,那些小販能不能找的了餘錢,都是個問題。暗自想著,到了北邊天源城,一定要到錢莊裏兌換一些金幣。

那馬販跟前站著十幾匹高頭大馬,各個膘肥肉厚,雄壯有力,看上去頗為耀眼。而那馬販頂著個酒糟鼻子,眯著小眼,一臉橫肉。而那肚子上的贅肉,顯然切下來都可以當成皮球來踢了。

雲逸閑帶著夢寒走了過去,那馬販見兩人過來,趕忙小臉相迎。雲逸閑說道:“你這裏哪兩匹馬最好?就賣給我們吧。”那馬販見他一張口便要最好的馬,而且衣著氣質也是不俗,便認定兩人是有錢的主,心中糾纏一番,便道:“這位公子看上哪匹,便牽了去。小的這十幾匹馬,均是細心照料,未有半點差池。若說好壞,不是小的誇口,小的這馬,均是好馬!”

雲逸閑見他誇耀自己的馬,也不說什麽,隨便指了兩匹,那馬販子將這兩匹馬牽了過來,扶著夢寒和雲逸閑上了馬,也不怕兩人騎著馬就跑了。等著兩人付錢。

雲逸閑道:“我用紫晶幣付賬,你能不能找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