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兩個分身之間彼此血脈感應,可以在短距離內瞬移,這件事神殿內除了陳長老知道外,別的人以前還真就不知道呢。今天周路借助這一神通,再借助兩柄將近七重天級別的靈器,硬是在腹背受敵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兩柄那麽高級別的獵刀,碰到即死擦上即傷。

龍之息的左臂被削斷,森森白骨露在外邊,鮮血激濺中,龍之息一個翻身就翻出幾十丈遠,近乎於瘋狂地嘶吼著:

“不公平,這不公平,拿著七重天級別的靈器打這場擂台賽,這不公平,我不服,周路,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實力,這場擂台賽不公平。”

龍之息的吼聲讓遠處城牆上幾十萬人聽的清清楚楚。

這些人還記得當年周路和關山月一戰時關山月提到的那個話題。

關山月說過,擂台賽上要用自己真實實力才公平,如果有人拿著一柄六重天級別的靈器打擂台,那麽還什麽實力不實力,另一方直接認輸好了。

而今天,周路拿出來的靈器何止是六重天。

這樣的比賽確實是因為這柄靈器,而導致周路直接對龍之息的全麵壓製。

“不公平?龍之息,你的意思是讓我收起這柄暗夜刀咱們重新打過嗎?那好吧……”

周路手一抖,那柄墨如暗夜一般的獵刀作勢欲收,龍之息長籲了一口氣,突然眼前寒光一閃,奇快如電。

周路一記瞬移到了眼前,這一刀就是赤裸裸的偷襲,快到促不及防,嗡地一聲低低的顫音,長刀直接劃到了龍之息的胸前。

龍之息差一點就嚇尿了,拚著命地一轉身,那柄刀擦著他胸前閃過,僅差毫厘,龍之息就差一點被這一刀開膛剖腹。

方才周路剛要回城時龍之息的偷襲,周路完全報複了回來。龍之息都氣懵了,一甩身將自己甩出幾十丈去,他氣的眼睛都快要紅了。

這時就聽周路冷笑著說道:

“公平?如果我拿別人煉製出來的靈器打你,這算不公平,可是,這兩柄刀是我自己煉製的,完全未經其他人之手,龍之息別忘了,我可是煉器師,煉器原本就是我的實力之一,能煉製出多高級別的靈器,那是我的能耐,你不服,有能耐你也可以自己去煉製啊。”

周路說話間也沒閑著,這麽一會工夫就又斬出了數十刀,龍之息氣的臉色蒼白,左躲右閃中憋了半天卻硬是沒有想到要如何反駁。

的確,會煉器確實是一個人的實力之一。

但是,周路能煉製出七重天的靈器?

要知道,在煉獄城這種小地方,一枚四轉丹都會被瘋搶,五重天級別的法寶就已經罕見,而七重天級別的,那簡直是傳說。

周路說這兩柄刀都是他自己煉製的,那代表了什麽?這樣的說法簡直比周路打贏這場比賽還要驚世駭俗,

能煉製出七重天級別的靈器,那樣的匠師其地位哪一個不是神秘莫測高山仰止。

遠處的城牆上一陣壓抑般的靜寂,緊接著輪回交易閣趕來的幾千人同時反應過來,火熱的歡呼聲浪一瞬間響徹大山。其實不隻是輪回交易閣的人,城牆上那麽多觀戰的人全都意識到了這件事背後的意義。

一個能煉製出七重天靈器的人,對於煉獄城來說,幾乎就是一個靈魂般的人物。相信就憑周路這個身份,就能讓煉獄城的大名聲傳遠近,讓煉獄城因周路之名而光芒萬丈。

“強詞奪理,強詞奪理……”

龍之息心中極為憤怒:“周路,這你就得意了嗎?這你就以為圖謀得逞了嗎,高興的有些早了吧。”

龍之息在瘋狂躲閃的時候,嘴角邊卻悄然流露出陰狠的獰色,龍之息注意到,遠處青焰山那些悍匪們,在他與周路激鬥時,一直在不動聲色,悄無聲息地向前挪動呢。

如果那些殺手們的隊伍一下子逼的太近,那麽一定會被人察覺。

可是,他們就如被扣人心弦的戰鬥吸引,情不自禁下一點一點向前想要看的更清楚一樣,這樣的挪動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

就是這樣的挪動,讓他們離周路的距離已經馬上就到了普通射手能夠觸及到的範圍。

龍之息已經猜到了陸山主的心思。

超遠距離的狙擊隻有那位暗夜金翼能夠實現,而一個暗夜金翼明顯對周路不構成威脅,一會再走近點,陸山主會命令更多的金翼張弓搭箭,一輪集中暴射給龍之息製造機會。

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

而對於強大的龍之息來說,隻有一次就足夠了,就在那個機會出現的一瞬間,龍之息的暴發就足以置周路於死地。

“周路,你以為你現在已經控製住局勢了嗎?”

龍之息心中陰冷地笑,他展盡身法躲閃著周路的刀光,默默地計算著後邊陸山主他們的位置。

“快了,快了……”

“再向前一點,再向前一點點。”

“好,就是這個距離”

龍之息精神一振,他已經注意到陸山主向身邊的幾個金翼悄然打出的手勢。龍之息體內的功力直透十二重樓,一身殺機刹那間如離弦之箭引而待發,隻待後邊那些金翼們的箭雨射過來,就是他雷霆一擊的時候。

左臂斷了,幾個月時間內的修行又會斷肢重生,隻要將周路殺死,那麽今天他仍然是最大的贏家。

“周路,你囂張的日子結束了,今天就在這裏終結吧。”

龍之息頭上的氣息嗡地大漲,“殺”,龍之息大吼一聲,後邊遠處,陸山主那裏其他幾個金翼滿臉殺氣與瘋狂之色,這個距離已經足夠進入他們的射程了,這個時候,就是他們報那兩個基地被挑之仇的時候了。

那個一路飛逃闖過他們無數道封索的死胖子,今天可以死在這裏了。

幾個金翼一抖手突兀擎出勁弓,在龍之息的大吼聲中,瞬間張弓搭箭殺機暴漲。

“不好。”

遠處城牆上,不少人看到了這一幕,他們也一下子意識到了下邊會發生什麽事情,眾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周路的刀光還在與龍之息廝殺一處呢,明顯地沒有注意到身後之事啊。

這個時候怎麽辦?被一群五重天強者圍功,周路還能有希望逃出生天嗎逆轉局勢嗎?

幾十萬人的一口氣都憋在了嗓子眼。

那邊,青金冷笑著仿佛早就準備好一樣突然原地一旋,一柄墨如暗夜般的勁弓喀吱一聲拉圓暴射,一枝如暗夜殺光的箭矢以促不及防的速度在虛空中劃過一道波紋。

噗哧一聲,陸山主身邊一個正在張弓的金翼被一箭貫喉射的倒飛了出去。

一篷鮮血激濺,那個金翼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篷,金翼喉間的那枝箭矢如火爆一樣爆炸,一下子將金翼屍體附近的十多個精悍殺手炸的暴退,青焰山隊伍中一片雞飛狗跳地混亂。

六重天巔峰級別的暗夜弓,再加上一枝六重天巔峰級別的暗夜利矢,這兩件靈器搭配起來,一經施展,其威力比周路手中的獵刀還強悍三分,已經真正擁有了七重天靈器的殺傷力了。

這樣的殺傷力,就是一個真正的金翼在促不及防中也是承受不住的。

周路修齡雖短,但是他可是一路從生死廝殺中修到如今的,身後那樣的危機他會注意不到?

那些人進入了射程,可是他們忘了,他們也同樣進入到了周路的射程之內啊。

周路的一箭就讓那些準備張弓的金翼們嚇的全都跳了起來飛身後退,青焰山的悍匪們臉色全都變了。

一箭秒殺一個金翼?

如此恐怖的景象讓他們腿肚子都轉筋了。金翼都被秒殺,誰還敢再衝到前邊,那不就是送死嗎,這些殺手殺氣濃鬱,可是他們也沒有一個願意自己找死啊。

陸山主也飛身退後幾步,站在那裏幾乎都快要氣瘋了,他目光中怒火狂燃,狠狠地盯著遠處的周路。

“周路,你等著,我早晚讓你不得好死。”

陸山主狠罵著,聲音隆隆地傳了出去。

“請山主還是多關心一下天峽穀那裏的暴亂吧,怎麽樣,你們的死亡人數過千了嗎?”

周路戲謔的聲音讓陸山主氣的雙手都抖了。

“果真是你?天峽穀那裏的事果真是你……”

陸山主的話還未說完,周路就搶著答應:

“對,就是我於的,兩夥人打起來就是我離間的,不用謝。”

陸山主都快要氣瘋了,他們空有強大的力量卻不敢衝過去,看著周路在那裏生龍活虎地戰鬥他們卻對周路無可奈何,這種感覺簡直讓陸山主憋屈透了。

龍之息在方才的一瞬間將功力提至十二重樓,卻突然發現無人應和,陸山主他們竟然被周路一箭射退了,龍之息驚愕中一口氣差一點就散去,不過,無論如何今天都是要拚了,他龍之息尊為五重天強者,就是左臂斷了還有一拚之力的。

龍之息頭上刹那間燃起一道衝天的旋風,他的一身氣息暴漲,右手中擎著的長刀綻放出奪目的光芒,龍之息原地升起丈餘高,神威凜凜的就如一尊殺神當空而立。

功力直透十二重樓,龍之息全身的一切桎梏全都敞開,這一刻他將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毫無保留地釋放。

“周路,決戰吧。”

噗,一聲悶響。

周路持刀而立,不遠處的青金一記旋身,暗夜勁弓張圓一箭射出,真正的七重天級別的殺傷力,一箭射透龍之息的一切能量防禦,將龍之息的右肩肩窩一箭穿透。

一篷血雨激射,龍之息慘叫一聲從殺神的高度跌落到塵埃,那一箭巨大的力量讓他骨碌碌滾出好遠方才停住身體,直到這時,龍之息才真正體會到方才周路一箭秒殺的力量。

那柄勁弓加持利矢,其威力確實要比單純的一柄暗夜刀殺傷力強悍許多啊。在這一箭下,他就是功力直透十二重樓仍然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