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法則與力量
那是多麽熟悉的一幕幕，那是多麽讓人震撼的場景。輪回之中，曾經的歐陽舉手投足毀天滅地，箭摧世界，弓斬強者，一幕幕仿佛幻燈片一樣在輪回之中一點點的播放。
這畫麵不僅震撼了霍啟封，同樣也震撼了歐陽的心。雖然記憶已經被斬去，可是那靈魂之中的串聯依舊可以讓歐陽明白那是曾經的自己。
“歐陽！”看著這個人影霍啟封自然能夠認得出，那就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對手也是最好朋友的歐陽。那是自己當初送出至強者信念的歐陽。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歐陽看著漸漸閉合的輪回走廊，歐陽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歐陽眼中卻依舊是那麽的平靜，仿佛這一切早已經跟他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一樣。
巨人霍啟封已經變成了正常人大小，此時的霍啟封站在歐陽對麵，霍啟封知道歐陽已經不可能再記得自己，所以他並沒有提起任何曾經地球的事情，而是就那麽靜靜的看著歐陽道：“原來你便是箭神歐陽。”
“我很希望我不是……”歐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沒那麽多的追求，我就想做一個修煉者罷了，可現在我卻要以這種殘廢的軀體背負一個天大的責任，這不是我進入天機洞的初衷。”說完歐陽轉身竟然就朝著天機洞外走去。
按照正常情況下，在天機洞之中感悟，隻有霍啟封允許的情況下才會被扔出去，否則根本不可能走出去。但是歐陽不同，歐陽掌控了周圍的一小片法則之後他便是這一小片世界的主人，沒有什麽力量可以壓過法則。
“我眼中的歐陽是一個從不服輸的強者，也是我這一生唯一佩服的人，不要讓我失望啊！”這是歐陽身後傳來的聲音，而這個聲音並不能讓歐陽停止腳步，歐陽已經踏出了天機洞。
而此時天機洞外的人則都在耐心的等待著，並且人們紛紛猜測這一次誰在裏麵的時間最長，誰在裏麵的時間又最短。
可就在他們討論這個的時候一個人影！準確的說是一個坐在小車上的人影已經漸漸從天機洞之中行了出來。
當看到這個人影的時候，很多人都驚呼了起來。這進入天機洞才幾個時辰？這孩子得多倒黴才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被丟了出來。
人們隻想這些了，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歐陽出來的時候是自己挪動小車出來的，並不是被什麽力量送出來的。
歐鵬靜靜的看著出來的歐陽，他的眼中也有著幾許的失望，他有想過歐陽會讓天下震驚一下子在裏麵待上個半月一月的然後出來完成華麗的蛻變，可惜歐陽從進入天機洞到現在還不足半曰便已經出來怎麽也不可能是完成了蛻變。
實際上歐鵬錯了，歐陽已經完成了蛻變，隻不過這個蛻變是不足以對外人道的。這蛻變便是那個殘廢歐陽和箭神歐陽之間的最大蛻變。這一刻歐陽已經明白了一些，盡管記憶沒有回來，可是歐陽也已經想到了那白衣人到底是誰。
毫無疑問，那白衣人應該就是傳說之中的天王。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的親友都已經喪命唉了天王的手中。
想到這裏，歐陽的心忍不住一陣抽搐，盡管記憶已經消散，可是每一次歐陽看箭神傳記的時候都將自己想象成是那無所不能的箭神，如今自己也算是夢想成真了，可這個夢並不是美夢而是一場噩夢。
“九弟，不用傷心，也許你的機緣並不在這裏。”歐鵬拍了拍歐陽出言安慰。歐鵬能夠看得出歐陽的神色很是複雜。
“走吧大哥，回家，我的時間不多了。”歐陽抬起頭看著歐鵬。歐陽心中所想的東西沒有告訴任何人。別人都在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在意，現在自己心中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為什麽會斬去記憶轉世呢？
如果無法知道這個答案，那麽一切都是空談，所以歐陽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夠找到一個人告訴他，告訴他為什麽他會斬去一切輪回轉世，他到底追尋的是什麽。
“好……”歐鵬無奈的托起歐陽的小車，然後歎了一口氣也顧不得跟其他熟人打招呼就帶著歐陽離開了這天機島。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卻讓很多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麽玩意嘛，廢物就是廢物，永遠也不可能改變命運。”
“我就說歐家是自作自受吧，如果讓歐鵬進去的話，就算歐鵬再怎麽差，在裏麵待上三五天還是沒有問題的，可讓這個廢物進入其中不足半曰就已經被送出來了，這也太丟人了。”各種各樣的嘲諷紛紛加注在歐陽的身上。
“嘲笑別人的時候先問問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麽。”水長老忽然開口了，他抬頭看著漸漸遠去的歐陽的身影輕聲道：“你們的眼睛都被你們的心給蒙蔽了，難道你們都沒有看到麽？他並不是被那世界之力給排斥出來的，而是自己走出來的。”
“呃？”聽到水長老的話，很多人也想到了當時的情況。的確，歐陽並不是像那些資質不行的人一樣被丟出來的，而是自己挪動那小車一點點的出來的。這樣的情況他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難道說那小子連天機洞的內部都沒有進去，直接就出來了？”當然不會有人認為歐陽僅僅進去片刻就已經見到了霍啟封，已經明白了所謂的天機洞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天機洞的確很神秘，哪怕是仙人進去都有用途，畢竟域外對強者來說是絕世戰場，可是對弱者來說卻是一處很不錯的悟道和修煉之地。
可是歐陽走的是跟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路，別人修的是力量，他修的卻是法則。法則的力量無處不在，卻又永遠那麽難以把握，哪怕是歐陽都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法則之力。
你吃飯，你喝水，你甚至上廁所，實際上都是法則的一部分，你的每一個習慣都能稱得上是法則。但就是這麽簡單的東西卻是最難以把握的存在。
“九弟，別傷心，也許你的機緣不在這裏。”歐鵬依舊在安慰歐陽，可是歐鵬卻明白，這一次的失敗之後，也許九弟此生都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我的機緣我已經找到了，不過我卻無法把握罷了。”歐陽麵帶苦色的一笑隨後他的手中閃過了一道誰也看不到的光輝，這便是法則的力量。歐陽從走出來開始就一直在想為什麽自己堂堂箭神要斬去一切完成這一次轉世呢？
歐陽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腦殘了。那不符合箭神的風格，自己一定在追尋什麽東西，而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追尋的應該就是至高無上之路。而這至高無上應該就是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天地法則。
“半步至高無上，這最終的半步也許我終其一生都不可能跨過了。”歐陽忽然心中盡是遺憾，而就是這種遺憾卻再一次點燃了他心中的鬥誌。
歐鵬帶著歐陽在天空飛行卻忽然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飛行都仿佛是進入了某個幻陣之中無法行動了。歐鵬不敢置信的看著四周，隨後他看到了近乎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號稱廢人的九弟竟然就那麽從小車之上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眼睛仿佛星辰一樣的深邃，他的身上帶著足以睥睨天下的氣勢，那種氣勢並不是針對他的，否則光這氣勢恐怕就足以將他給活活的壓死了。
“法則之力，半步至高無上又怎麽可能是一個廢人呢？我做不到言出法隨，可是我卻可以改變我所想的一切！”歐陽第一次站起來了！沒錯，這就是法則的力量，歐陽第一次用法則為自己改變命運，用法則定格了周圍的時空，用法則讓這小世界逆轉，用法則讓時間凝固！
如果隻說戰鬥，歐陽此時所掌握的法則力量絕對不會比天王當初滅聖山的差。若是歐陽願意，法則之力完全可以瞬間湮滅真靈界。
“我太拘泥於力量了！在法則麵前力量又有什麽用？”歐陽看了一眼後麵呆滯的歐鵬，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歐陽一指點出，時間開始在這一小片的時空之中飛速倒流，片刻之後時間再次恢複到了歐陽坐在小車上的那一瞬，而歐鵬也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依舊在安慰歐陽，依舊在帶著歐陽朝著歐家的方向飛行。
“大哥，我不想回家了。”歐陽看了一眼歐鵬忽然說道。
“九弟，不用怕，爺爺不會怪你，家裏人也不會怪你的，天機洞本來就是碰運氣的地方，哪怕是大哥進去也可能不如你啊！”歐鵬沒明白歐陽的意思。
“大哥，我想去遊曆這個世界，去感悟這個世界。”歐陽連忙將自己心中所想到的說了出來，不過他這種話在歐鵬的眼中如同開玩笑一樣，歐陽本身乃是殘疾，想要遊曆天下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