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丁醜年八月

十分感謝落纓飄花童鞋的粉紅票評價票和更新票。隻是,嗯,五張啊,某紫可能掙不到了,嗚嗚……陳洛兒放下手裏的布料,微笑著說:

“好姐姐,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喜歡上了這種布料,你就容洛兒做一件好不好?隻做一件,我再選一種鮮亮的顏色做一件,這樣你不會覺得奇怪了吧。”

“啊,這還差不多。”周大娘的眼睛看著陳洛兒的臉,但是沒有看出什麽破綻來,一切都是那樣正常。哎,女孩子的心思,都是這個樣子,想起什麽便是什麽的。

陳洛兒心情開心,對周大娘說:

“周姐姐,今天洛兒要幫你做兩件衣裳,你盡管撿好的選好了。這麽久了,洛兒想要報答一下姐姐平常對洛兒的關心和愛護了。若姐姐不答應的話,洛兒以後便不會將姐姐再當朋友了。”說著,嘟著紅嘟嘟的小嘴巴,歪著腦袋看著周大娘。

“真的嗎?姐姐我沒有聽錯吧,咱的洛兒妹妹,也要給姐姐做衣裳了!”

周大娘的心裏好生激動。今天的陳洛兒與往常相比,有些不一樣,但哪裏不一樣,還是說不出來。

“當然是真的。洛兒自來這裏,一直得到姐姐的照料,原來是沒有什麽銀子,現在好歹也掙了幾個,有能力報答姐姐了,你就給妹妹一個機會好不好?”說著,拉了周大娘的袖子,搖來搖去,煞是可愛。

“好啊,妹妹如此心意,當姐姐的怎麽可能不給呢?今天就聽妹妹的,做兩件就兩件吧,讓我也感受一下來自妹妹的溫暖好了。”

“好,這才是我的好姐姐呢!”

陳洛兒突然感覺到,幫助別人真的比受別人的恩惠更讓人開心。

老板見一大早上就有人來照顧生意,又是倆好看的女子。便熱情地上前推薦。

倆人選定了布料,陳洛兒讓老板爭取在一天之內將自己的那件白色深衣趕製出來,明天早上就來拿。

“喲,姑娘,不是我不答應,隻是這衣裳一天之內做起,實在是有些為難啊……”老板攤開雙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你要知道,我手上的活兒還多。不能光做這一件的。怎麽說也得三五天來拿吧。”

陳洛兒現在哪裏等得了那麽久?說不定就這哪天就要進宮去了。那白色深衣,專程就是為了進宮去而定製的,當然越快越好。

不過老板說的也是實話,一件衣裳。一天做好太困難了。

陳洛兒想了想,說:

“老板,我知道這有些困難,不過,我真的有急需啊,要不這樣吧,我加些銀錢,全當抵消你的辛苦了,怎麽樣?”說著。拿出一兩銀子來,“明天早上,我就派人來拿,其餘的錢歸付不誤。你沒有吃虧,大不了將其餘的活兒放一下好了。”

一見趕個工就有一兩銀子的進帳。老板心裏活泛開了。明天拿是有困難,但不是說沒有辦法。辦法總是比困難多,而且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大不了,將其餘的活兒先放一下,再給學徒和夥計多壓一點擔子罷了。

“行,姑娘是個爽快人,既如此,那還有什麽說的?明天一早,你派人來拿便是。”老板樂嗬嗬地收了銀子,回答道。

陳洛兒叮囑道:

“其餘衣裳都可以慢慢做,唯獨這件明天要來拿,不過,你也別因為要得急就胡亂得做,那針腳什麽的千萬不能馬虎啊,否則,做好了我也不會要的。”

老板一聽,這小姑娘年齡不大,頗有個性和脾氣,便討好地說:

“怎麽會啊,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雖然時間緊,但是品質一樣保證,不然的話,咱的‘王氏’裁縫鋪怎麽可能在這街上立足這麽久?”

陳洛兒一想,覺得也是,叮囑完畢,便拉了周大娘的手兒出了鋪子,往家裏走去。

“妹妹幹嘛要得那麽急?而且又是一件不起眼的衣裳,真是讓姐姐想不通呢。”

“沒什麽,洛兒有個壞毛病,隻要想某樣東西的話,就千方百計要很快得到,不然的話,心裏慌得很,讓姐姐見笑了!”

“見笑倒談不上,這可真是一個怪癖,沒看出來。走吧,到我店子裏去喝碗茶怎麽樣?”周大娘今天很開心。

陳洛兒心裏有事,怕隨時上門來帶她進宮,便婉言謝絕了,隻說是回了家裏,要趕製硯台呢。手上還有幾方硯台的訂單,不能拖得太久了。

“也好也好,妹妹如此努力,當姐姐的看著也高興,不過,千萬不要累壞了身子啊。”

“多謝周姐姐提醒,放心,我不會累壞的。”

倆人快活地告別,各自回家。

陳洛兒聽了花子騫的話,除了做新衣裳出去了一下,其餘的時間都在院子裏呆著,怕誤了時辰。

家裏每個人心兒都提著,都在等待著那個神聖而隆重時刻地到來。

不過,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人來接陳洛兒走。

吃了中飯,午覺也不敢睡。

哪知道又過了幾個時辰,天都快黑了,還是沒有人來接她去。她的心漸漸地冷了下來。

會不會皇上那天隻是隨口說一句,現在一忙,全忘記了?

畢竟,她的事情算什麽啊,芝麻大的事情都算不上。

陳洛兒勸說自己,得清醒下來了。不要再對這事抱有希望更好,不然的話,天天懸著心過日子,真不是好受的。

晚上吃過飯後,陳洛兒已經調整得自己的心態比較正常了。一切收拾停當,回到空間裏,便開始重新構思新的硯台。

那天花子騫過來說了,上次一起出去郊遊的時候,那新認識的元公子和伍公子,倆人一人定製了一方硯台,現在輪到為他們倆雕刻了。

陳洛兒回想了一下倆人的性格長相,然後在那一堆石材裏找起合適的石料來。

專注地選了半天,經過仔細地看那硯台的幻景,終於確定下來,準備給元公子雕刻的是一方“葫蘆硯”,給伍公子雕刻的是一方“祥雲硯”。寓意美好。圖案漂亮,並不繁瑣,而且與石料本身的紋路結合得非常巧妙,有一種渾然天成之美。

陳洛兒對自己的手藝越來越自信了。

從哪裏開始下刀,哪裏需要特別小心,因為圖案明白無誤地在眼前,下刀多深,哪個角度,這些很難的問題在她這裏都不是問題了。有那特異功能就是不一樣,不然的話。她也不敢這麽自信。

硯台定了下來。反正時間還早。陳洛兒便開始雕刻起那方“葫蘆硯”來。白天裏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的了。現在不能再浪費了。

陳洛兒告誡自己,要抱著一顆平常心來看待可能的入宮了。入不入宮,見不見皇上,都要安靜地過好自己的生活。激動完了。還是要回到現實中來的。

當她全身心地沉浸到了雕刻中去的時候,身外所有的事情都隱去了,一切的煩惱和焦慮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在細細雕琢的過程中,她重新獲得了一種寧靜的力量。

這力量讓沉靜的她有一種格外掠人心魄的美。

這種美,無人看到,但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在花府裏,在花子騫的腦海裏。卻不時地閃現出來,定格在某一瞬間。

花子騫今天也沒有閑著,他讓白叔專程去查一下,近二十年內,哪一年的雨下得特別得大。大到將房子都淹沒了,死了很多人,災情特別嚴重。

要查到這事根本就不困難。白管家說,他哪裏用得著去查呢?

在距今十六年前的那個夏天,丁醜年的八月,突降了三天三夜的瓢潑大雨,洛水長了百年一遇的洪水,將河兩岸的人家都淹沒了,狀況慘不忍睹。

“我怎麽沒有記憶呢?”花子騫說道。

白管家說:

“當時,你和夫人一起回你姥姥家了,沒在這裏,當然不知道,再說了,當時的你不過三歲多,哪裏還記得這些事情?”

“哦,白叔,你說那是哪一年?”他突然怦然心動,想要再次確認一下。

“丁醜年的八月,問這個幹什麽?”白管家都感覺到好奇怪了。

“沒什麽。”花子騫淡淡地說道,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地起伏,心裏卻是翻騰起了巨浪。

“天啦,也就是說,洛兒姑娘就是屬牛,而且極有可能是生在六月間的,天底下真的竟有樣巧合的事情?難道,洛兒真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兒?”

他的心狂跳起來。

他努力地按捺住,這隻是自己的推算而已,洛兒的身世到底怎麽樣,現在他一無所知,而想要說服父親答應他的事情,洛兒的身世那一關必須得過!

在他的心目中,無論陳洛兒是什麽樣的身世,都於他的愛戀沒有絲毫的影響,但是,他的父親花無塵,是極在乎這事的,沒有顯赫身家的姑娘,不可能入了他的法眼,更不可能得到他的祝福。

花子騫深深地知道父親的脾性。母親去世這麽多年了,他一直未娶,一直好好地帶著他這個兒子,精心地照料著,他不會讓他這個唯一的獨子去娶一個大山裏來的姑娘的。

除非,她有顯赫的家世;除非,她得到了極大的榮寵,改變了身世;兩者都沒有的話,除非他說服父親,打動他,讓他同意。

哪一樣,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花子騫感覺到了肩膀上的擔子越來越重,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急迫了。

他必須行動起來,因為他的心裏,根本放不下那個叫陳洛兒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