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子騫問話
“薑先生,你可得快點想辦法啊,姐姐一個人被關在那樣的地方,她不知道有多難受呢!她可是指著我們幾個去救她的啊……”陳寶兒看著薑元錦穩重的麵孔,一下子有了依靠一樣,眼淚汪汪的。
“寶兒別急。”薑元錦扶起了陳寶兒。此時的他,同樣是心急如焚呢。
自知道了陳洛兒日女兒身後,他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腦子裏隨時浮現出來的,都是陳洛兒音容笑貌。聽說她被抓進去了,心裏像針紮一樣的疼。那些地方的黑暗,他是見識過的,也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冤枉進去了,不及時救出來的話,等到有朝一日出來了,恐怕也是滿身滿心的創傷呢。
他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進去?
“現在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我們都不知道,隻知道肯定是那程掌櫃聯手了一些人來冤枉咱的洛兒姑娘的,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情況,不然的話,兩眼一抹黑,我們怎麽去救洛兒姑娘?”
“正是,得馬上找可靠的人問明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才好想辦法的!”鄭鵬程不斷地點頭。
“這事我去辦,我還有一些朋友,我通過這些朋友的關係,輾轉找到那府衙裏的人問明情況,然後再商議下一步的事情。”
“好!薑老爺,您趕快去啊,遲一步了,洛兒姐不定就受什麽傷了。”
香草也顧不得什麽主仆關係了,一個勁地催促薑先生。
薑元錦點點頭,站起來說:
“我這就出去,馬四叔跟著我,幫我趕車。現在天黑了,你們都沒有吃晚飯,別光顧著急,還是要吃好吃飯,不然,也許等到洛兒姑娘回來了。你們就累得垮下了,那樣可不好。”
鄭鵬程說:
“這個自然不用薑先生再操心了,你快去辦事吧,家裏的事情,我來料理。”
“好,我走了。”薑元錦說著,帶著馬四叔大踏步地出去了。
陳洛兒被帶到府衙裏的監舍裏關著,為她的安危擔心的,除了“寶硯齋”的親人和薑元錦外,其實還有另外的人。她永遠都想不到的是。花府裏此進也有人正在打聽她的情況。
下午當寶硯齋正在上演抓人鬧劇的時候。花府的夥計來福也混在外麵的人群裏冷眼看著這一切。
來福是被花子騫派去了解這“寶硯齋”的情況的。
花子騫那天晚上到“寶硯齋”去。專程說明玉墨姑娘的那方硯他來給錢,沒想到開門的是一個剛浴過的年輕姑娘。而且他發現了,那“寶硯齋”正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發生了“豔遇”的院子!上次被人追殺的時候,如果不是進了那個院子。如果不是遇到一個美麗的姑娘,配合著他一起上演了一出“偷情”的情景劇騙過了那些殺手的話,他不知道還會受什麽樣的罪呢。
所以,在他的意識裏,那天晚上的那個意外碰到的姑娘,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一個讓他有著自然衝動的姑娘。對這樣的一個姑娘,他好奇,期待。自然想了解她的一切。他花子騫,可不是受人之恩轉身便忘的主兒。
至於“寶硯齋”的那個略顯弱小的掌櫃所雕刻的絕妙的硯台,更讓他對那院子裏的一切人充滿了好奇之心。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要搞清楚“寶硯齋”裏的情況。每個人的全部的情況。
來福去的時候,恰巧碰上了黑眉公人正在抓掌櫃,說他偷了人家程掌櫃家的東西,一副價值不菲的鐲子。
不過他一看所有人的動作神情,便猜出十有**是在冤枉別人了。他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從旁邊店子裏的人那是詳細了解了“寶硯齋”裏的情況。
問了一個還不放心,再問,直到所有人說的情況都一致的時候,他這才回去回複於公子花子騫了。
花子騫此時正和三爺煊瑾在一起。
三爺自用了花子騫的那方硯台寫畫之後,便迷上了,再用自己家裏的硯台,全然沒有了感覺。於是,今天下午又到花子騫的府上去,倆人一起寫畫研習,喝茶說話,過著自在悠然的生活。
來福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他回到了府上,徑直被人帶到了花子騫的畫室裏。在外麵見花子騫與那三爺煊瑾一起說笑得起歡,不敢進去打擾。倒是花子騫眼尖,看見了他,忙喚他進來。
來福見過三爺,便遞眼神,意思是要匯報今天打聽的事情。花子騫一笑,說:
“來福,三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事情都不瞞他的,說吧,今天打聽到了什麽?”
“哈哈哈,什麽事啊,還防我的樣子?”三爺是一個大氣的人,倒不怪罪來福。這些下人做事隻為主子負責,這是好品質,他很欣賞的。
來福臉紅了,緊張地說:
“還望三爺原諒,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幫著公子去打聽了一家人的情況。”
“說吧,瞧你見了三爺緊張的樣子。”花子騫喝了一口茶,邀三爺坐下,然後仔細聽來福的匯報。
來福站著,低了頭,詳細地說起來:
“公子,小的下午去仔細打聽過了,那‘寶硯齋’裏現今住著五個人。”
“哦,哪五個?”
“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子,喚作鄭鵬程,原本是街上擺攤給人寫狀紙的一個落魄書生,現在被那東家請去做了掌櫃,專門負責店子裏的買賣。”
“有什麽特點嗎?這個人,怎麽還被人請去當掌櫃了?”花子騫好奇地問道。
“小的也問了,據說是那鄭鵬程一直沒有及第,後來也灰了心,不再考試,隻是擺攤掙些小錢養活自己罷了。聽說那人寫得一手好字的,其他的,小的便不知道了。”
“不錯了,打聽了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繼續說吧。”
來福咽了一口唾沫,繼續匯報:
“還有一個老年人,叫馬四叔的,聽說是房主原來的老仆,一直住在那裏的。”
“哦,還有三個呢?”花子騫若有所思。
“還有兩個小孩子,都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一個男孩子叫陳寶兒,是‘寶硯齋’真正掌櫃的弟弟;另外一個叫香草,是掌櫃一直帶在身邊的丫頭。”
“哦,那個掌櫃呢?”花子騫的眉頭緊皺了起來。怎麽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最後一個便是那個會雕硯台的掌櫃了,姓陳,叫什麽不大清楚,隻知道別人稱他陳公子,公子是見過的,就是那天到咱府上來送硯台的人。”
“再沒有人了?”花子騫不服氣。這幾個人裏,沒有一個像他遇見的那個開門的女孩子,更沒有一個像是那天晚上他抱在懷裏的姑娘啊!那個姑娘,怎麽著也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是的,再沒有人了。一共五個,四個男子,一個女孩子,唯一的女孩子叫香草,今年十二三歲,是個小丫頭。小的打聽得很仔細,不會有錯的。”來福總結了一下,十分肯定地說道。
一旁一直聽著的三爺說道:
“來福不錯,打聽得很仔細嘛,連每個人的名字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來福惶恐,這都是小人的本份,多謝三爺誇獎!”三福被表揚了,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好吧,你幹得不錯,可以下去了。”花子騫心裏疑惑,但是下麵的事情就與來福無關了,所以他招手示意來福先下去。
來福正要走的時候,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
“請公子的示下,還有一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還有什麽事情?說吧。”
來福說:
“是這樣的,小人今天下午到那‘寶硯齋’去打聽事情的時候,正瞧見那寶硯齋時發生了大事。”
“什麽大事?”花子騫有些吃驚,茶碗裏的茶差點兒潑了出來。
“公子別急。當時我去的時候,正碰上府衙裏的公人去店子裏抓那陳掌櫃。就是送硯台到咱府上的那位陳公子。”
“所為何事?”花子騫和三爺都吃驚不小,在他們的忽印象裏,那個陳公子長得文弱,文質彬彬的樣子,很招人喜歡的啊,怎麽著才過一兩天就被人抓了?
“當時小人也是心裏疑惑,便站在那裏冷眼看了一陣,後來了解清楚了。原來是那街上做文房用具生意的程掌櫃,請陳公子去店子裏小坐了一會兒,結果陳公子回來後,程家便說自己的一件翡翠鐲子被人偷了,懷疑是陳公子偷的,讓公人來搜。”
“搜著了嗎?”
“沒想到,真是搜著了,就在那店子上搜出來的。見搜出了贓物,公人便封了那店子,將陳公子帶走了。”
“啊,陳公子是小偷?子騫,你覺得呢?”三爺用心地聽著,但第一感覺是不可能,那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與小偷掛起鉤來呢?
花子騫有些發蒙,自己想要搞清楚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又鬧了這樣的一出來,怎麽可能?
“那陳公子承認了?”花子騫有些心痛的感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真是看錯了人,以為那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會是一個不錯的人呢。沒想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