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猜測
權利是個好東西，在很多的時候往往比單純的暴力更加好用。
雖然隻是記憶中的權利，但記憶中的天盾直屬的最為精銳的血色小隊的特種教官的權利確實不可小瞧。隻要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本來非要抓捕羅莉歸案的變種人們，在核實確認無誤之後，仿佛吃了大便一樣臉色難看到極點，帶著一臉被強權強暴的不甘神情，黯然離去。
目送他們滾蛋之後，葉觀火看著坐在不遠處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羅莉，有些無奈和好笑的說道：“能解釋一下麽？”
與是在一群留下的滅火機械人噴射的水柱的背景下，羅莉簡單敘述了一下自己的事情經過。
簡單說就是自己打暈了全班同學加上老師，順便一路滅掉了所有追蹤自己的警衛人員。事情越鬧越大，結果讓專職暴力的特別行動隊的變種人都出馬了，在自己家門口下大打了一場，如果如不是葉觀火來的及時，估計一會就要橫屍遍野了。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換個地方。根本不用去看房間，雖然羅莉手下留情，沒把大樓拆了，但那隻看大樓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就知道裏麵的房間肯定已經住不了人了。
“我說你......”
聽著羅莉自述，葉觀火頗有些張口結舌的感覺。雖然在記憶中對方是一個絕世高手之類的感覺，親眼所見之後也感覺到也真的是一個超級強者。不過在這個變種人的盛世王朝裏麵，高手強者層出不窮，驚采絕豔之輩比比皆是；如果真的打起來，僅僅隻是一個人的羅莉，即便是被人家用人海戰術堆都堆死了，何況還有雖然不算多，但在記憶中這個城市裏麵至少也有好幾個的變種人有著可以媲美羅莉的力量。
雖然葉觀火很想說，你還真是找死找的別出心裁，不過看著羅莉但精致可愛的臉龐，最後隻是歎了口氣。
說也奇怪，當葉觀火開始因為記憶中的違和感，而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有問題的時候，按照他那謹慎的性格，即便是記憶中任何親密的人，他都會懷著懷疑與警惕的戒備，但當他看到羅莉的時候，卻就有一種感覺告訴他對方是一個非常親密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無論什麽秘密都可以告訴對方。
一邊思考著自己那奇怪的直覺，與是放棄了吐槽羅莉魯莽行為的機會，兩個人隻一路沉默同行，但卻充滿了默契。
......
“大叔你說你覺得記憶有一種違和感？”
仿佛一隻慵懶的貓一般蜷縮著身體，躺在剛剛找到旅館的房間內的羅莉，臉上略帶著奇怪的神色問道。
而她身上卻沒有穿什麽衣服，僅僅隻是滾著白色的被單。
至於緣故......很簡單，因為她不想穿髒衣服。
戰鬥雖然即便留手也是一邊倒的碾壓，但即便如此戰鬥餘波激蕩起的沙石塵埃依舊讓衣裙變的狼狽不堪。在找到新的房間之後，羅莉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了個澡。之後趴在床上就不起來了。
羅莉晃了晃暴露在外麵的纖細嬌小的手臂，實在是非常的誘人，似乎不經意的說道：“如果你覺得你的記憶有問題的話，那麽作為你僅僅在記憶中認識的我，怎麽能確定我跟你站在同一個戰線呢？就這麽輕易的把懷疑記憶有問題的事情告訴我？”
“這個我也不知道。”葉觀火很誠懇：“如果硬要說什麽理由，應該是男人的直覺吧。總感覺我們是重要的夥伴......”
葉觀火在謹慎之餘，同樣也是一個很果斷的人。
在葉觀火的理解中，果斷並不僅僅是所謂殺戮果斷那麽簡單。
所謂殺戮果斷，僅僅隻是指心狠罷了，土匪強盜殺人犯個個都能輕易做到。比如殺人殺的很果斷，背叛背叛的很果斷，陰人陰的很果斷，偷盜偷盜的很果斷，犯法犯的很果斷，欺辱他人欺辱的很果斷，當漢奸當的很果斷......這像話麽？
不知道別人這麽想，但葉觀火認為這顯然很不像話。
在他眼裏，真正的果斷，是在關鍵的時候有勇氣去相信一個陌生人，或者有智慧去懷疑提防一個本來信任的人。
果斷，可不僅僅隻是心狠那麽簡單，是需要三分勇氣三分智慧三分直覺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被稱之為幸運的東西，才能做出判斷與決定。
比如現在，葉觀火在看到羅莉第一眼之後，就相信自己的直覺去果斷的信任對方。
僅僅裹著被單坐起來的羅莉凝視了距離床不遠處一臉誠懇的葉觀火好一會，那瑰麗的透著讓人感到淒美的赤瞳真是美的讓人感到心碎。
“好吧。真不知道該說大叔你單純還是睿智......我相信你了。其實我也感到了自身的記憶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與自己的身體所做出的本能的反應並不吻合。那麽我們先來互相對照一下記憶好了，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
互相對照的記憶雖然不能說是絲絲入扣，但也大體上沒有什麽差異。
在兩個人的記憶中，兩個人實際上是在一年前相遇。
羅莉是少有的進步神速的戰鬥天才，委托葉觀火這個特種教官進行貼身的指導。
日久天長下兩個人卻燃起了些許愛情的花火，在一個月前正式確定忘年戀的關係......
“你記憶裏麵是這樣麽......”
“嗯。你的呢？”
“......這種微妙的想要砸東西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照記憶之後，兩個人一陣尷尬的沉默，擺出了若有所思的造型。
“我不知道大叔你有沒有這種感覺......本來的記憶似乎隻是一些簡單的印象。比如我跟你很熟悉這個抽象的概念，但更多的印象卻沒有了。但隨著跟你對照記憶之後，那些記憶開始一一浮出水麵，一些生動的細節將抽象的概念填充。”
聽了羅莉的話後，葉觀火也點了點頭：“互相對照記憶麽......準確說應該是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具體去想對方的記憶，隻要有一種熟悉的關係對人來說就足夠了，所以並沒有更多的記憶細節，直到因為我們互相對照記憶，去想著我們怎麽相識，怎麽具體是什麽關係，這些記憶才漸漸浮現出來。”
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葉觀火默默想著，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有什麽用處。
“是這樣麽......”羅莉似乎想到了什麽，聲音有些憂愁：“而且違和的記憶，與自己有明顯的生疏感。明明記憶中的自己所經曆的事情，但現在的自己眼裏反倒如電影一般，有著種隔岸觀火的疏離，完全不像是親身經曆的感覺......我是有了些猜測，不過這猜測顯然很糟糕。”
“什麽猜測？我覺得我們兩個可能在某個時間裏麵，被某個強大的擁有心靈異能的變種人篡改了部分的記憶，因此那些記憶才對我們有生疏的感覺，因為根本就是被篡改的。”葉觀火首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大叔你還真是樂觀。”羅莉歎了口氣：“我比你想的悲觀多了......我懷疑，我們兩個並不是我們真正的自己......”
葉觀火詫異的重複了一下：“並不是真正的自己？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記憶是借來的，肉體是複製，靈魂是虛無的，我們隻是兩個被灌輸了本體記憶的克隆人罷了......”羅莉語氣低落的說道。
“你這悲觀的還真徹底......”
“我不知道大叔你發現沒有，但至少我感覺到我自己本人記憶與自己的身體本能不符。或者說有些地方，明顯並不是我個人的本能習慣。”羅莉認真分析：“所謂的身體本能是千萬次不停重複，讓身體下意識記住的一種行為習慣。我的記憶裏麵，我顯然是一個表麵凶狠但實際上卻心慈手軟到還從沒殺過人的小女孩；但在實際戰鬥中，我卻總有種獅子搏兔也要傾盡全力勢在必得的戰鬥習慣，如果不是我控製的話，我會殺掉所有的跟我戰鬥的人。”
“那麽，問題就來了——明明記憶中應該是一個心慈手軟的自己，動起手來卻有著仿佛如呼吸一般趕盡殺絕的戰鬥本能？”
“這就是我之所以認為我們，或者說是我，有可能是克隆人的緣故。我們隻是被複製克隆出來的，所以身體有著與自己本身記憶不符的本能習慣；我們的記憶是被機器灌輸借來的，所以對於本應該是自己親身經曆的記憶卻有著陌生的生疏感。”羅莉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除了非常悲觀之外，至少能自圓其說。
“你說的確實是一種可能。不過自覺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並不是這麽一回事。”葉觀火對於羅莉的複製人猜測並不相信。除了這個猜測太過悲哀之外，更重要的是依舊是直覺讓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呢......